徐亦云不敢看連澤那滿是關切的眼神,忙避開了眼神,勉強笑道:“不用、不用請大夫我只是,只是有一點點頭暈、沒有胃口用東西,躺下歇一歇就可以了,真的不用那麼麻煩你快過去威寧侯府吧見了大姑奶奶還請替我說一聲抱歉”
連澤皺眉,道:“既不舒服怎能不請大夫冰綠,還不快去小心小病變成大病既然這樣,我也不過去了,還是留下陪你吧”
“這這樣不好吧”徐亦云越發過意不去,忙道:“大姑奶奶會不會生氣”
“放心”連澤笑道:“姐姐不是那樣小氣的人我們姐弟之間,哪兒用得着這麼客氣見外你不要胡思亂想”
徐亦云無奈,只得閉嘴。
沒多久大夫來了,徐亦云只好讓大夫把了脈。
那大夫把脈之後,忍不住在心裡搖頭不以爲然,心道這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們就是嬌氣,根本沒病也叫大夫要說有病,那也是疑心病
當然,大夫不會當着面說根本沒病、沒事兒找事的話,問了幾句,也就順着徐亦云的話說是或許受涼,隨意開了點兒疏散去風邪的藥就罷了。
徐亦云暗叫僥倖鬆了口氣,連澤卻立刻吩咐人去抓藥煎藥。
這時候思思從外頭進來,施禮之後,忍不住道:“二爺、二夫人,大姑奶奶那裡”
連澤“啊”的一聲拍了下腦袋,忙道:“我怎麼忘記了這個你去門上吩咐一聲,讓人趕緊過去同我姐姐姐夫說一聲,就說二夫人有點不舒服,我們不過去了”
“是,二爺”思思連忙去了。
呂嬤嬤繃着臉,瞧了心虛不敢看連澤的徐亦云,心中暗歎。
連澤也瞧出了徐亦云的不自在,生怕自己在這裡會影響她休息,便叮囑了呂嬤嬤、冰綠等一番命好好伺候着、別忘了熬藥,又讓交代小廚房別忘記熬些清淡的米粥好歹勸二夫人用一些等等,這纔去了。
冰綠替徐亦云掖了掖被角,喜滋滋笑道:“奴婢算是看出來了,二爺心裡最疼、最關心的還是二夫人您呢瞧瞧二爺剛纔緊張的,嘻嘻”
徐亦云有點兒心虛的看了呂嬤嬤一眼,無奈道:“好了冰綠,你少說兩句,退下吧”
冰綠這會兒也察覺到呂嬤嬤不太好看的臉色了,“哦”了一聲連忙垂首退下了。
威寧侯府中,連芳洲聽了那來報信的婆子的話,便擡眸看了那婆子一眼。
這一眼平靜無瀾,那婆子卻覺得渾身“嗖”的一下涼起了雞皮疙瘩。
“我知道了”連芳洲笑着點點頭,向那婆子道:“讓你們二夫人好好的養病,什麼時候想來了再過來吧”
“是,奴婢一定把大姑奶奶的話帶到”婆子如釋重負,慌忙退了出去。
連芳清瞅瞅那走遠了的婆子,瞅瞅連芳洲,“哎”的小嘆了口氣,嘟囔道:“二哥哥真是的,娶了媳婦忘了姐姐啊呃我,我說的是實話嘛”
被連芳洲一瞪,連芳清下意識往三姑奶奶身後躲了躲。
“什麼實話我看你是胡說八道”三姑奶奶就在連芳清腦門上點了一下,向連芳洲呵呵笑道:“芳洲啊,她小孩子家,這些話說着玩罷了,你別搭理她阿澤是個懂事的孩子,怎麼可能會這樣呢我看肯定是他那媳婦真的病了這樣的天氣,那樣的嬌小姐,病了可一點兒也不奇怪”
一邊說一邊講連芳清拉走了。
連芳洲嘆了口氣,向李賦苦笑道:“你看,連清兒都不信呢你說,我該不該相信我要不要表示關心、請個好大夫親自上門去看一看呢”
李賦知道連芳洲這話是氣話,分明知道徐亦云裝病,卻請個大夫去,那不是去表示關心,是去表示噁心。
他拉住她的手,將她帶入懷中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後,笑道:“阿澤與她小別勝新婚,這個,他剛娶媳婦的人,舍不下也沒什麼”
連芳洲哼道:“我家阿澤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頭清楚”
李賦笑笑,也不知如何勸她。他一個做姐夫的,總不好說妻子孃家弟媳婦的不是吧
湊近她低笑道:“他們愛來不來我陪你還不夠麼好娘子,咱們也是小別勝新婚”
連芳洲“撲哧”一笑,臉上微紅,忙推開他笑道:“你別亂來,嫂子和雲晗還在裡頭呢”
李賦便笑道:“時候也不早了,等會用了飯大嫂和雲晗還要回去,咱們且用飯去吧”
連芳洲點點頭,與他一同進去。
過了兩日,連澤纔過來坐了坐說說話,徐亦云據說感染了風寒,並沒有來。
連芳洲不信,也沒有拆穿,只同連澤說了些別的家常,關心了幾句棉花的事兒,關於徐亦云,是半句都沒有說到。
到了十一月中旬,連芳洲便忙了起來,忙着各處的生意盤賬,以及各處莊子上的賬目,忙得不可開交。
進了臘月,就開始準備過年的事項了。
連澤今年是成親後第一年,過年自然該在自己家中,況且,即便不是第一年,就算他不介意,徐亦云想必也不願意來威寧侯府的。
連芳洲和李賦商量後,便讓三姑奶奶和連芳清回連府過年,他們一家三口則上老宅那邊跟周氏和李雲晗一塊。
這邊其樂融融倒是無事,連府那邊,晚飯後卻來了位不速之客。
連澤看到皇次孫周琰那身低調的裝扮,一下子有些回不了神,愣在那裡一時不知該如何應付。
別說是他,只怕所有人做夢都沒有想到,皇次孫潛伏乖順了這麼久,竟然會在除夕這夜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連大哥,我要見清兒”皇次孫也沒跟連澤周旋客氣,一上來便笑着要求。
“”連澤皺眉,話沒出口皇次孫卻道:“你不許我見她我是不會走的難道你敢把我趕出去或者去東宮報信哦,萬一事情鬧大了,清兒的閨譽可就毀了清兒經常給我說她的哥哥最疼她了,連大哥總不忍心眼睜睜看着清兒毀了閨譽吧”
“你”連澤叫他的狡辯氣得不知說什麼好,分明是他無賴糾纏威脅,結果如果他不配合的話怎麼聽起來全部成了他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