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徐國公冷笑,冷冷道:“那麼我明日就等着,等着你姐姐上門!連澤,希望不要叫我失望!”
連澤冷笑,再不理他,不一會兒就擁着徐亦云出了徐國公府。
“去醫館!”上了馬車,連澤便道。
看着徐亦云那紅腫的臉頰,他心疼得恨不得能夠自己替她。
終是一嘆,柔聲道:“以後要是他們再叫你,你一定要告訴我,你放心,我不會因此來要挾你什麼,我只是不想看見你受傷!看到你這樣,我,我心裡很難過!”
徐亦云擡頭看向他,嘴脣動了動,淚水滾了下來,卻不知說什麼。
連澤反而忙按住她,柔聲道:“臉上是不是很痛?你不要說話,省得牽動了傷口!你忍一忍,醫館馬上就到了!”
徐亦云垂下頭不敢再看他,淚水落得更快,一顆一顆滴在手背上。
冰綠、冰梅和呂嬤嬤見狀,心裡一個個感動得不得了。
冰綠忍着哭腔嗚咽道:“都怪奴婢們不好,二爺,以後那邊要是再來人叫二夫人出去,奴婢一定第一個告訴您!便是二夫人不許說,奴婢也要告訴您!”
說得幾個人倒都笑了起來。
連澤也笑笑,道:“你不聽二夫人的話,二夫人生氣怎麼辦?這話你該揹着二夫人再同我說的!”
說得冰綠也“撲哧”笑出了聲。
徐國公那兩記耳光很重,好在看大夫看的及時,回家上了藥,又用毛巾裹了冰塊敷了敷,不過一個多時辰,那高高的紅腫起便平了下去,顏色也淡了許多。
在晚上的燈光下看來,已經並不顯了。
連澤生怕她不自在,看她敷了藥,敷了冰塊,命人去廚房交待熬些燕窩銀耳紅棗粥,便藉故去了書房,只吩咐說大好了便叫個人去同他說一聲。
呂嬤嬤和冰綠、冰梅少不得又勸了、安慰了徐亦云一番,說了連澤一大通的好話。
徐亦云不等她們說完便揮了揮手打斷,扶着額閉着眼睛靠在榻上,淡淡的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冰綠還在絮絮叨叨,呂嬤嬤一手便將她拉了出去。
二夫人是該好好的靜一靜,冷靜冷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在外間的呂嬤嬤、冰綠、冰梅都有些擔心起來,徐亦云還是一點動靜沒有。
還是冰梅藉着廚房送來了熬好的燕窩粥,敲了門問徐亦云是否要用?
聽得裡頭徐亦云略帶疲憊的聲音道了一聲“進來吧!”三人才放了心。
徐亦云端着那熬得香濃軟滑的燕窩粥,勉強用了幾口便再用不下。
放下銀質小匙,要水漱了口,便道:“備熱水吧,我要沐浴。順便……叫人去看看二爺,就說我已無事了,讓二爺也別熬太晚了,回屋早點歇着吧!”
徐亦云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兒心虛,也有點兒不好意思,低着頭根本不敢看呂嬤嬤三人,話沒說完臉上卻熱燒了起來,又滾又燙。
呂嬤嬤三人卻是你看看我、窩看看你,均露出了歡喜的笑意。
冰綠脆脆的應了聲“是!”,又笑道:“二夫人這般關心二爺,二爺知道了一定會開心得要命得!奴婢這就尋二爺去!”
冰梅也微笑道:“奴婢這便催水。”
呂嬤嬤扶着徐亦云,笑得欣慰感慨:“二夫人您總算明白過來了誰纔是真正對您好啊!”
徐亦云更覺不好意思些,勉強笑了笑,便進了浴室。
等她洗好澡,便坐在臥室中桌前發怔,聽到連澤進來,忙站起身,勉強笑道:“二爺……”
連澤聽了冰綠的話心中也歡喜,見了她就更歡喜,往她臉上看了看,笑道:“幸虧都好了,不然你又受罪!明天早上別忘記再敷一次藥!天不早了,快些睡吧。”
徐亦云顯得有些緊張和不安,輕輕點了點頭,勉強笑道:“謝謝二爺……”
手指無意識絞着手中帕子,又低低道:“今晚的事情……多虧了二爺,我——”
“雲兒,”連澤溫柔打斷了她,笑笑,說道:“你是我妻子,何必同我說這個?我不護着你又護着誰呢?能護着你,我心裡歡喜,看到你受委屈傷害,我會很難過,雲兒,你要記住我這話!”
徐亦云眼眶又紅了,忍了又忍忍住了要掉下來的眼淚卻沒有忍得住哽咽的聲音:“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她猛的上前,張開雙臂從背後抱住了連澤,臉頰緊緊的貼在他的背後。
連澤腦子裡“轟”的一下想成一片空白,整個人呆了又呆、愣了又愣,混混沌沌如在雲端!
那溫軟的身體緊緊貼靠上來,溫度驟然上升,連同他的人、他的心,一起滾燙!
這種悸動的感覺從來沒有這麼強烈!
心狂跳起來,他幾乎不能自己。
她、她這是——不抗拒他了嗎?又或者說,她是在暗示他什麼?
他們本來就是夫妻,一切的親暱親密無間的事兒都理所當然不是嗎?
連澤輕輕舒了口氣,心跳得不那麼狂亂後,低頭看了看在他腰腹間交錯的那一雙纖細白皙如春筍般的手,心跳又亂了起來,有點口乾舌燥。
這雙手真是好看,他好想包裹在手掌中溫柔的撫摸揉捏,再好好的親上一親。
可是最終,他握住了她的手,卻是輕輕的掰開,然後轉身,向後退了兩步。
背後一空,緊貼在身上的柔軟溫熱的感覺也一空,連澤心裡也有些空蕩蕩的,暗暗嘆息。
徐亦云不敢置信的猛的擡頭瞪向他,臉上唰的變得雪白。
她咬了咬脣,低低道:“你,爲什麼?你——嫌棄我?”
她不知道下了多大的決心、鼓起多大的勇氣纔有方纔的舉動,她什麼也不敢去想,尤其不敢去想會不會後悔。她只知道,她必須要這麼做,她欠了他太多,她已經是他的妻子,就該盡了妻子的義務。
她那般的舉動意思已經很明顯,他不會不懂。
可是他竟然推開了她。
徐亦云心中一刺,強烈的羞恥感鋪天蓋地而來,她咬着脣、垂着眸,淚水一顆顆的簌簌落下,纖弱的雙肩蝶翼般輕輕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