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妃的表情,再次愉悅的咯咯笑了起來。
笑道:“好妹妹!你可別怪姐姐,要怪,就怪清貴妃吧!誰叫她擋了姐姐的路呢?你就幫姐姐這最後一次吧!”
涵妃不再猶豫,不顧祥貴人雙眸中那到了極致的驚恐以及那拼命搖頭流淚的神情那無力的掙扎,毫不猶豫的將她推進了太液池中。
“咚!”的一聲悶響,濺起些許潔白的水花,水面漣漪晃盪,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深秋的太液池畔,人跡罕稀,而她所選擇的這一段,更是人跡罕稀。
涵妃拍了拍手,湖面隨着漣漪散開散開最終又恢復了平靜無瀾,方纔轉身,施施然的離開,悄然折回景和宮。
而此時,銀屏銀霜還在殿中昏睡,也以爲她在暖閣中午休,根本就不知道她們的主子去幹了什麼勾當!
祥貴人的丫鬟品兒醒來的時候,太陽都已經偏西了。
她呆了呆,飛奔回永和宮,一進門就急吼吼的問貴人可回來了?
宮女太監們一樣的不是你服侍貴人去了景和宮嗎?怎麼卻又跑來問貴人可回來了!
的神情,品兒便知祥貴人肯定是出事了,心劇烈的跳起來差點兒跌倒!
她猛的轉身朝景和宮的方向跑去……
祥貴人的屍體是在兩天後從太液池中浮起來才被人發現的。
品兒小春等哭得死去活來。不僅僅因爲她們倆是跟着祥貴人從宮外來的,有感情在。
自家主子沒了,下人還能有什麼前途嗎?也不知會被分撥到那一處去!
祥貴人之死在宮裡引起了軒然大波,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長春宮的清貴妃。
涵妃含淚跪請廣元帝徹查,找出真兇爲祥妹妹報仇!
廣元帝心情也很不好,答應徹查,敷衍幾句打發她回景和宮好生休養,不要傷心過度。
招來連芳清,廣元帝,兩個人的心裡都有點沉沉的。
他的後宮,是第一次弄出人命來!
連芳清縱然對祥貴人沒有什麼好感,但若說恨,那也談不上。那麼明媚鮮妍活生生的一個女子,就這樣死了……
“她可真夠狠的!祥貴人跟她那麼要好,可她居然說殺就殺了!她那麼溫溫柔柔的一個人,她恨我佔了皇上的寵愛,算計我,這無可厚非,可是祥貴人——”
連芳清心裡澀澀的,苦笑着搖了搖頭,元帝無奈笑道:“皇上,們都低估了她呢!她不光想奪走皇上對我的寵愛,還想對我趕盡殺絕呢!”
“那個賤人!”廣元帝眸中含冰,冷冷道:“毒婦!”
旁人不知,他和連芳清不用猜也知道,祥貴人必定是涵妃所殺無疑。
對於祥貴人,廣元帝連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但那到底是一條人命!無辜的人命!
“朕這回就徹查!絕不姑息她!”廣元帝恨恨道。
“不!”連芳清柔柔一笑,道:“皇上,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你應該下旨申斥我,然後讓涵妃協理六宮事務。”
“清兒……”廣元帝心中一震,突然生出深深的不捨和憐惜。
她這樣性子的人,如今卻要一次一次的忍受委屈,做這種無聊之事,說到底,都是爲了他!
這貴妃之位甚至皇后之位,她其實根本就不在乎!她在乎的,也只有他。
可他如今眼睜睜的捲入這場陰謀,卻無能爲力。甚至,如她所言,還要委屈她……
“清兒!”廣元帝猛的抱着她深深吻住,帶着深切愛意的狂烈掠奪排山倒海般襲來,直吻得懷中女子雙頰嫣紅嬌喘吁吁軟倒在自己懷中方纔分開。
“對不起,清兒!”廣元帝深情溫柔的目光傾視籠罩着她,指腹憐惜而輕的撫過她的脣瓣,柔聲道:“朕又讓你受委屈了!朕保證,等幹掉那羣討厭的傢伙,這宮裡就只有清兒一個女主人!朕的女人,只有清兒一個!誰也不能令朕改變主意!”
爲了做到這個,他如今已經在暗暗的與連澤兄弟威寧侯做着準備了。只不過,暫時還是不必告訴她的好,到時候,他要給她一個驚喜!
“那是自然!”連芳清沒有一點感動,反而理直氣壯的撅撅嘴,嬌嗔道:“你的女人當然只能有我一個!”
雖然有的時候應付起來也挺吃力的,連芳清臉上一紅。
“好清兒!”廣元帝哈哈一笑,在她額頭吻了吻,心情略好了些,抱着她一起坐下。
兩人細細的斟酌商量起來。
廣元帝最後同意了連芳清的說法。又叮囑她出入小心,彆着了涵妃那夥人的暗算,同時,加強了對她的暗中保護。
光天化日之下,祥貴人都能被迷昏擄走,那麼他的清兒呢?他一點兒險也不願意冒!
祥貴人之死,連芳清作爲頭號嫌疑人一時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涵妃一口一個“祥妹妹!”哭得死去活來,不停的自責,更加推波助瀾,令連芳清陷入被動。
祥貴人的父親,兵部左侍郎姚大人悲痛難言,亦上摺子請求廣元帝徹查此案,嚴懲真兇,要求兇手償命!
姚大人雖然沒有明言,可是話裡話外透出的意思也很明白:兇手就是清貴妃!女兒頭天衝撞了她,而她又捱了皇上斥責,定是遷怒女兒方纔殺人泄憤!可憐女兒,無端端成爲後宮爭寵的犧牲品!
連芳清當然不會承認,也請廣元帝徹查,還自己清白!
連家李家卻出奇的一致保持了沉默。
有人忍不住問連澤爲何?連澤淡淡一笑,說道:“宮裡的事情,皇上自會查明真相,還貴妃清白!我們有什麼好說的?貴妃是什麼品行,我們心知肚明,人,絕不會是她殺的!”
姚夫人悲痛欲絕之下,又被人挑唆,一身素白帶着同樣素白妝扮的丫鬟婆子們跑到連家大門口哭鬧。
徐亦云大怒,一狀直接告到了順天府,告的是誣陷以及騷擾民宅……
因爲這件事,京城官場爲之側目,宮內宮外亂成一團。
此案甚至交由太皇太后親自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