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嘴一扁,小郡主帶着濃濃的鼻音道:“騙人!跪了一天怎麼會不痛!楊家的人,楊家的人,哼!我饒不了他們!來我扶你進去,我準備好了上好的藥膏,你快抹上。請大家搜索!
李雲嶽稀裡糊塗的被小郡主拉着走,見小媳婦扶着自己那一臉的小心翼翼和生怕自己受不住疼痛的輕緩腳步,心中一軟,拉住了她的手臂,俯身低低的說道:“瑾瑾,我真的不要緊!我沒有跪多大會,楊家的人出宮後,皇上就讓我起來了,我在坤寧宮待了半天,這纔回府——”
“真的?”小郡主又驚又喜,燦若星辰的眸子向他望去。
李雲嶽見她神情歡然自己心中也愉悅許多,忙點點頭笑道:“當然是真的!瑾瑾,我怎會騙你呢?”
“嗯!”小郡主忙點頭,笑道:“那就好!那就好!真是嚇死我啦!嘻嘻,我怎麼忘了呢,皇后娘娘是你姨母啊,娘娘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嗯!”李雲嶽亦點頭,又困惑的問道:“瑾瑾,你是從哪裡知道消息的?誰告訴你的?”
小郡主哼了一聲,說道:“楊家的人滿京城的嚷嚷,說威寧侯府的世子爺仗勢行兇打了他們家的小少爺,被皇上傳召至乾清宮怒斥,還要罰跪在乾清宮前整整一天,以儆效尤!”
小郡主跺腳,忿忿道:“混蛋!混蛋!簡直混蛋之極!他們故意含糊其辭,光說你打人!可是偏偏,偏偏我又不能辯駁,我,我——”
“旭哥哥,”小郡主又難過起來,軟軟的道:“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
楊文華糾結混混調戲她,欲對她圖謀不軌,李雲嶽因此才教訓他。
可是此中牽連她的清譽,她如何能夠辯白?便是留郡王夫婦也不能以這個理由去找楊府的麻煩!
通常發生了這種事情,假如女方家跑上男方家去鬧去要說法的話,通常都是要逼着男方負責,否則,事情鬧開,女孩兒家清譽盡毀,便是男方家道歉賠禮了,又有何用?
李雲嶽握了握她的手,柔聲道:“你是我未婚妻,我當然要幫你出這口氣。別人愛說什麼說什麼,那又怎樣?”
小郡主一怔,俏臉暈紅,眸光水潤,在他灼灼眸光下突然感到有點兒害羞,忙不迭避開他的目光,輕輕點頭“嗯”了一下,心裡甜如蜜糖。
旭哥哥爲了她,什麼都不在乎,他……只在乎她呢!
“快進屋,我的膝蓋。”小郡主拉着他的手臂,笑道:“我要親眼見了才放心!對了,姨姨和叔叔已經回來了,等下咱們一起去見他們!”
“爹和娘帶着三弟回來了?”李雲嶽一怔之後大喜,眉眼間也少了幾分平日的冷峻清冽,忙道:“我無妨,我們先去見過爹孃!”
小郡主見他精神熠熠,行動如常並無半點阻滯,這會兒不願意違逆他的意思,便笑着說了聲“好!”,小兩口子一起去見連芳洲和李賦。
“爹!娘!”李雲嶽和小郡主來到上房,見了久別的爹孃心中十分歡喜,放開小郡主的手,恭恭敬敬上前跪下,朝他們磕了三個頭。
“快起來!快起來!”連芳洲笑吟吟起身,親手扶住了兒子將他扶了起來。
這些年過得自由自在,再無煩心事需要操心,就連生意都交了一大半給二兒子,她和李賦天南地北的遊玩,心情愉悅,加上保養得當,三十來歲的人七八年前並無多大區別,氣質上卻更顯出幾分成熟的風致。一襲秋香色繡蘭花的裙衫用料講究,裁剪做工精緻,淡雅中透着雍容,舉手投足自有風韻。
她扶起兒子,端詳端詳,歡喜之情溢於言表,眉開眼笑的道:“乖兒子,個子又長高啦!瞧着也更成熟穩重了!我的兒,娘想死你啦!”
李雲嶽也笑了笑,道:“我也想娘!”
難得他也會說這樣的話,衆人禁不住都笑起來。連芳洲拉着他坐下,小郡主之前已見過禮,此時笑着打了個招呼,便也坐下說話。
小郡主見他們遠途跋涉而歸,母子父子間必定有許多私密話要說,自己雖然是準兒媳,實際上已經算得威寧侯府中的半個主子,可到底隔了一層,不一會兒便笑着起身告辭。
連芳洲便笑道:“乖瑾瑾,今日姨姨就不留你了!明日姨姨上你們府上去你娘!又麻煩你幫姨姨整理東西啦!姨姨特特給你留了一份好的,過兩日挑了出來給你送去!你有什麼喜歡,到時咱們一塊去挑!”
“嗯!”小郡主甜甜一笑:“謝謝姨姨!我也有禮物要送給姨姨呢!”
連芳洲聽了更是歡喜,又誇讚了她一番,命人送了她出去。
小兒子小名叫小幺,已經睡去了,小郡主一走,屋子裡便是他們夫妻兄弟四個主子。
屏退一衆下人,連芳洲攤手笑嘆道:“旭兒,你可真是給你爹你娘送了好大一份禮啊!這回京還沒見着你呢,就先聽了你的光輝事蹟了!”
李雲嶽知道瑾瑾和二弟肯定已經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爹孃,便也沒有多做解釋,只道:“我沒做錯,我不準任何人欺負瑾瑾。”
李賦冷不丁的問道:“你是怎麼教訓楊文華的?”
李雲嶽親一眼,便將事情說了一遍。
連芳洲目瞪口呆:根筋的兒子,居然也會想出這麼損的招?
李雲煥下意識往椅子裡縮了縮,背後颼颼的發冷:大哥……好凶殘!
想想吧,全身被綁成了糉子,吊在四下無着的三丈多高的樹枝上,風吹,枝搖,人蕩,那滋味,怎一個**了得!
哦,還堵了嘴呢,想喊也喊不出來!
李雲嶽渾然不覺氣氛詭異,道:“他敢欺負瑾瑾,我只不過小小教訓他一下,要是下次再敢,我更不會放過他!”
連芳洲心中暗歎,這小子,他以爲人人都是他呢!對他來說,這的確就是苦頭而已,算不得過分。
可是,這麼折騰,別說楊文華那種養尊處優從來沒吃過一丁半點兒苦頭的紈絝,就是軍營裡的大頭兵也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