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嘰嘰喳喳的討論不住,蘇錦聽了便微笑勸道:“你們也別想太多了!是好是歹到時候見了就知道了!咱們只爲求財而來,只要住宿生活條件還過得去也就罷了!”
衆人便笑道:“可不是!蘇姐都這麼說了,咱們當然聽蘇姐的!”
“就是,本來便是看蘇姐的面子來的嘛!”
蘇錦又笑着應和了幾句,衆人這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馬車在大院門口停下,在門口撒着歡兒撲騰的兩隻大狗立刻奔上來圍着人蹦跳着狂吠。
蘇子季下了車臉上便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一走好幾個月,他是真的很想念很想念這裡啊!內心深處,其實早已把這兒當做自己的家!
他低頭呵斥兩聲,兩隻大狗立刻搖着尾巴嗚嗚兩聲老實了。
張小均和張嫂、張秀兒聽到動靜忙打開門,一看見蘇子季衆人眼睛一亮,紛紛笑着招呼。
張小均笑道:“蘇管事,你可回來了!真是太好了!連姑娘可一直惦記着呢!”
張嫂也笑道:“算着這兩日你們也該到了!屋子都已經收拾佈置妥當,快些進去吧!家裡的人都出去做事了,咱們得自己動手了!”
說着一邊讓張秀兒趕緊回村裡去叫連芳洲,又問蘇子季等可吃午飯了?
蘇子季笑着回答,指揮着衆人一邊搬運東西,一邊與張小均夫婦閒話着,又讓張嫂帶蘇錦等人下去安置。
蘇錦六人住在單獨的女子住宿的一處院落,蘇錦和紅花單獨住一間小房間,剩下翠霓、流霞四人共住一間。
都是新院落,房間收拾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該有的生活用品也都有,蘇錦和紅花的屋子自然又更講究一些,雖不奢華,也談不上精美,但住着絕對舒適、舒心。
衆女子便相當滿意,更兼這樣輕鬆親熱的氛圍着實讓人的心情沒來由的便輕鬆愉悅起來,再想想那比在家鄉高出四倍的工錢,衆女的心情就變得更好一些。
至於那七個新來的男僕,全部姓田,以此取名爲田一至田七,卻是買斷了身契的,是要做蘇子季的手下處理棉花的,安排進了一個房間也就行了。
進了房間,紅花四下一看就先歡喜了,向蘇錦笑道:“可比奴婢想象的要好太多了!這位連姑娘倒是個細心體貼之人!倘若她人也像這番佈置這麼好,咱們安心住下也沒什麼不行!”
蘇錦便笑道:“蘇管事不是個浮誇之人,原本就是你多心了!好了,連姑娘只怕快要到了,先把東西擱下回頭再收拾吧!咱們先出去!順便去叫翠霓她們一聲!”
紅花笑着答“是”,抿了抿脣心中暗笑,心道我哪裡多心了?原本是小姐您多心了纔是呢!
蘇錦等人雖是受僱者,但卻是高等的技術人員,算是半個客人。
連芳洲早就叮囑了李氏、張秀兒等人,待這些人要尊敬、客氣,要盡到禮數,當然,也不能把自個當做她們的奴才任由使喚差遣,不卑不亢就可以了。
她們一行人都住在二樓,下了樓守在樓梯口的李氏便上前笑道:“我們姑娘快要來了,幾位姑娘請隨我來吧!”便將她們領到了一處客廳,請她們坐下,隨後便去倒茶。
翠霓瞧了一眼外邊青磚鋪地收拾得乾乾淨淨的院落,還有那長形花圃裡栽種的月季、杜鵑、石榴、月桂等蔥蔥蘢蘢的花木,不覺向蘇錦笑道:“這兒雖是鄉下,倒不想卻是個好地方!瞧着叫人心裡也舒坦,說句公道話,咱們從前幹活的地方、住的地方都沒有這麼好呢!”
“可不是,就可惜是鄉下,地方有點兒偏了!”鳳喜笑道。
“咱們是來賺錢的,沒地兒花錢豈不更好?還能多存一些呢!”綠瑩又道。
“多存?姐姐是要攢嫁妝嗎!”紅花嘴快的接了一句,綠瑩紅了臉笑着要打她,衆女笑作一團。
蘇錦也笑了笑,忙道:“快別鬧了!連姑娘來了見到多不好!”
衆人這才笑着重新坐下。
連芳洲得到消息,便忙趕了過來。
阿簡和連澤去了石頭坪那邊的地裡,她便一個人來了。
蘇子季在院子門口等着,見了她便笑着迎上去:“姑娘,我回來了!”
“蘇管事!”連芳洲見他神采奕奕也十分開心,笑道:“我可把你們給盼回來了!怎樣?可有把握了?”
蘇子季笑道:“學了不少,想來是有把握的!還買了不少的工具帶了回來,也不知到時候用得上用不上!”
連芳洲笑道:“蘇管事做事我放心!等下讓小均叔幫忙打掃一間空屋子,往後就專門給你放那些東西吧!”
蘇子季大喜,笑着謝過連芳洲,便笑道:“這一次買了、僱了不少人,我大概跟姑娘說一說……”
雖然他在信中也跟連芳洲提過一些,但卻沒寫得那麼周全,此時便一五一十的簡單說了一遍。
又道:“這位蘇姑娘的紡織技術是當地最好的,人也聰慧,如果不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肯定不肯來咱們這兒的。所以……我當初跟她說的是,倘若她來了覺得不滿意、不想留下,咱們不能強迫她留,她會賺了銀子還給咱們。”
說到這裡,蘇子季停了下來看向連芳洲。
連芳洲點了點頭,微笑道:“有本事的人多少都有些傲骨,這個我能理解。咱們這兒跟江南比起來自然遠遠不及,她會這麼想也是人之常情!這種事情得雙方情願,倘若她不願意,我們就算硬把她留下來,也沒有多少用處!”
雖然有那麼一點點矯情,不過,連芳洲覺得還能接受。
蘇子季聞言便笑道:“姑娘胸襟開闊,肯設身處地爲人着想,我甚是佩服!不過我想,姑娘一定會有法子留下蘇姑娘的!”
連芳洲與他相視一笑,道:“這也得看緣分!”
蘇子季笑笑,又道:“除了一個叫紅花的是蘇姑娘的奴婢,其他四個都是僱傭來的,簽了一年的合約,不過咱們承諾的條件和工錢倘若達不到,她們可以單方面毀約,姑娘你看——”
連芳洲挑了挑眉,道:“一年,有點兒短了。至少得三年!”她可不想自己僱傭來的人剛剛學會怎樣紡織棉布,便被人挖牆腳給撬走了!這豈不是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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