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瑩心中恨極,卻是眼淚汪汪的微微擡頭看向留郡王妃道:“這位夫人,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什麼朱玉瑩?我叫張琦啊!我說的都是真的,嗚嗚嗚,爲什麼你們就是不相信我呢!”
她心中咬牙,忍着!
想到髮髻裡藏着的三哥給的藥,只要能進得了將軍府的門,她一定要毒死連芳洲!哼,等李將軍回來,黃花菜都涼了,還談什麼對質?
李將軍也不是傻子,到時候難不成還會爲了一個死去的毫無背景的女人拿她如何、跟朱府作對嗎?
雖然她一口否認自己不是朱玉瑩,但有眼睛的都會看得出來自己就是!
爹孃即便不管自己叫一聲“瑩兒”,遇事也必定肯爲自己做主的!
只要她今日能進了將軍府!
對於這一點,朱玉瑩卻是有好幾分把握的,畢竟她手裡這件披風實打實就是李賦的,而她的話連芳洲沒有辦法立即跟李賦對質。com.
若就這麼把她趕走不管不顧,便要搭上個無情無義的名聲,要知道,她可是“伺候”過李將軍的啊!
留郡王妃見她弱弱可憐的反倒哭了起來,跟自己府上那該死的姓石的的狐媚子簡直一模一樣,不由更添怒火,氣急敗壞怒道:“你這不要臉的貨色當真不是個東西!”
“妹妹!”連芳洲忙握住留郡王妃的手止住了她,向朱玉瑩笑道:“你叫張琦是嗎?那我便喚你張小姐吧!張小姐你說你照顧了我家老爺許久,是我家老爺讓你帶着這件披風來找我安置下來的?”
朱玉瑩心中一喜,淚光盈盈的看了連芳洲一眼,輕輕點頭“嗯”了一聲,眼淚汪汪的道:“我真的沒有撒謊啊,這種事情只要等李將軍一回來問他就真相大白了,我又何必撒謊呢!夫人,我不會給您添麻煩的,只要住下便好。”
衆夫人聽得暈頭轉向一時糊塗起來,朱玉瑩這話倒也不錯,難道她說的都是真的?難道,她真的不是朱玉瑩?這可真是糊塗官司了!
衆人都等着且看連芳洲如何處置,個別心思靈活的下意識的便想着假如是自家遇到了這種事情又該如何?唔,多半先將她安置下來,命妥當人仔細看守着,等夫君回來再做打算!
反正,假的真不了!
連芳洲卻是雙手一攤,很是無奈的向朱玉瑩道:“張小姐,你是不是撒謊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啊!畢竟沒有證人,還不是隨便你怎麼說,你這說辭,說服力不強啊!”
連芳洲心裡冷笑,以爲換個名字再理直氣壯的否認身份自己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哼,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那就別怪我心狠了!反正跟你們朱家的仇早就結下了,也不在乎多這一點!
朱玉瑩那滿懷期待的心瞬間又冰冷了下來,一股怒意直衝腦門:這鄉下賤婦竟是耍着自己玩嗎!
也虧她忍得住,面上愣是一絲絲的怒意都沒有,反而劃過一抹受傷後的失望,睜着那雙看起來純潔無比的大眼睛,不解的道:“夫人,我有李將軍親手給的披風啊!原本,原本還有一封信的,可是,可是有天晚上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掉水裡浸透了……”
這話她是低着頭羞澀難當的說出來的。
洗澡會不小心把書信弄掉水裡,這書信自然是貼身藏着了,可見她何等珍貴待之。
連芳洲卻笑道:“喏,便是這話,也是你自己說說而已,沒有證據我也不敢信啊,你說是不是?披風倒是真的,可是,披風又沒長嘴巴,不會說話呀!這披風任何一個人拿了都可以有一種說法,對不對?唉,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實在是想要相信你很難啊!”
連芳洲說着連連嘆氣,一副十分爲難的樣子。
朱玉瑩卻是真的被她氣得七竅生煙。如此沒臉沒皮的女子,如此刁鑽難纏的女子,真正是
“夫人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說來說去還是不肯相信我了!”朱玉瑩嗚嗚咽咽的哭着,斷斷續續道:“您若非要這麼說,我也沒有法子的,我一個弱女子,拿什麼同夫人您爭執?您,您這麼大的府邸,難不成還多我一個不成!”
圍觀衆人忍不住指指點點嘰嘰喳喳起來,見朱玉瑩嬌嬌弱弱的小身板在冷風中瑟瑟發抖,忍不住大感同情,紛紛勸說連芳洲先把她安置進府,有什麼疑問等李將軍回來不就都知道了嗎?
連芳洲始終滿面含笑,看起來和藹面善,待衆人說得差不多了,她方嘆道:“我們家老爺不在家,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敢隨隨便便往府中留人?況且此事疑點頗多。若說暫且安置,安置在哪裡不是一樣,等他回京之後再派人去接不行嗎?即便要回京,我家老爺身邊又不是沒有親兵,怎的沒叫人護送,就由着你們兩個弱女子自行而來?夫君如今正與女真人打仗,遺失件把披風有何稀奇?哼,我說這位張小姐,我很懷疑你的來歷!或許你根本就不是什麼被我夫君救下的大周人,而是女真人的奸細!女真人狡詐陰險、卑鄙無恥,定是吃了敗仗懷恨在心,派你混進我們府上伺機報復!”
衆人一片譁然,膽小的臉色都變了。
“你胡說!我不是奸細!”朱玉瑩又驚又怒,做夢也想不到連芳洲將這麼天大一頂帽子罩在她的頭上!
自古來兩國交戰對待奸細那是寧可錯殺絕無放過,連芳洲她這話出來分明是要置自己於死地!
連芳洲下巴一揚,說道:“我也沒說肯定你是呀,總之,有這樣嫌疑總沒錯吧?哼,不然,你兩個小女子千里迢迢趕到京城居然完好無損,豈不是太順利了點嗎?而你口口聲聲與我夫君如何如何,能拿出來作證的卻只有這麼一件根本說明不了什麼的死物!最重要的是,你特特選在今天本夫人大宴賓客的時候找上門來,不就是想把事情鬧得本夫人不得不讓你進府嗎?若要說你沒有不良居心,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