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南風悠悠卻是沒有被關多久的,畢竟第二天就是皇上的生辰了。這一次可是所有的人都要進宮的,更別提南風悠悠還是當今聖上的妹妹了。
不過讓南風悠悠內心覺得無比惶恐的是,沈天奇從頭到尾都沒有搭理她了。甚至連眼神都不曾給她一個。
好似是完全無視了這麼一個人一般。
南風悠悠的心裡雖然懷疑沈天奇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並且心裡對於沈天奇是有埋怨的。
可從心底深處,南風悠悠還是不願意離開沈天奇的。
畢竟沈天奇這麼多年怎麼對她的,便是任何人都說不出一句不好的話。況且離開沈天奇就意味着要放棄現在安逸的生活。
可此時看着沈天奇的樣子即便是南風悠悠有心想要和沈天奇說話。沈天奇都只當沒有看到,甚至刻意迴避着南風悠悠。
好似南風悠悠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終於南風悠悠還是忍不住了,坐在馬車上,眼看着都要進皇宮了。南風悠悠對着身邊的侍女道:“去將國公爺請過來。”
若是不將這件事情說清楚的話,南風悠悠是決計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的。而南風悠悠也不希望向來都是被別人羨慕的自己成爲別人嘲諷的對象。
被人羨慕的久了,便也越發的不能容忍被人嘲諷了。
不多時候侍女就回來了:“夫人……國公爺說現在暫時還有事要忙。”侍女的話回答的小心翼翼的。
這麼多年沈家的下人都覺得南風悠悠身邊是很好的位置,畢竟南風悠悠的性格很好。可最近南風悠悠的性格卻是越發的捉摸不定了,甚至連南風悠悠身邊伺候的侍女連帶着都小心翼翼了起來。
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惱了南風悠悠,讓南風悠悠責罰自己了。
南風悠悠聽到這樣的話頓時狠狠的咬住下脣,眼裡帶着濃濃的不甘心。微微掀開簾子看着前面不遠處騎在高頭大馬的偉岸身影,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若是以前的話,南風悠悠只是這麼一句話,不管沈天奇在忙什麼都會過來的。可現在南風悠悠根本就沒有做什麼事情,就是不願意過來。
南風悠悠的心裡十分清楚,沈天奇是不願意過來。
若不是現在是在去皇宮的路上的話,南風悠悠都想直接衝過去拉住沈天奇。然後和沈天奇說清楚所有的事情,更是要明白沈天奇現在對自己的心思和態度。
甚至南風悠悠此時的心裡已經在想着,即便是沈天奇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自己也都能原諒沈天奇,只要沈天奇能如同以前一樣的對自己。
即便是南風悠悠此時心裡的想法如此複雜,可還是很快的就到了皇宮門口。
這會兒便是南風悠悠再想說什麼來不及了,沈天奇自然是和沈老爺子等人一起的。而南風悠悠則是要跟在沈老夫人的身邊,帶着李敘兒。至於葉安郡主,如今的狀態到底還是放在家裡了。
看着白簡不知道跟李敘兒交代了什麼這才戀戀不捨的跟在沈家的一羣男人身後,南風悠悠的眼裡更多了幾分失落。
若是以往這個時候沈天奇也是該來交代的,雖然每次交代的都差不多。甚至南風悠悠從來都不曾放在心上過,可此時卻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懷念。
現在的沈天奇,真的已經變了。
而此時沈老夫人也只拉着李敘兒在一邊說話,甚至看到南風悠悠臉上並不好看的臉色的時候還不忘記叮囑了一句:“注意你的臉色,這麼多人看着呢!”
南風悠悠不得不強顏歡笑,可聽到這樣的話心裡對於沈老夫人卻是更多了幾分怨恨。
自己如今都這樣了,沈老夫人居然還能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可見自己不是親的就是不是親的,但到底只能微微垂下眸子恭順的回答:“是,母親。”
沈老夫人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卻是領着李敘兒開始見其他的老夫人。意在要帶李敘兒多認識一些人。
當然,在這些人裡面李敘兒自然是看到了顧老夫人和甄老夫人。索性兩個老人看起來精神都很不錯。
沈老夫人並不拘着李敘兒,帶着李敘兒認識了幾個人之後就讓李敘兒儘管的去和那些熟悉的人說話了。
說起來李敘兒也有許久沒有見到顧老夫人和甄老夫人了,尤其是如今李敘兒還有了身子,不管是顧老夫人還是甄老夫人都是十分開心的。
兩人拉着李敘兒噓寒問暖的,尤其是看着沈老夫人對李敘兒很是不錯的樣子。兩人心裡都是放心的,在沈家只要有沈老夫人護着,就必定會過的好。
加上沈家的人口簡單,一直都聽說長公主南風悠悠也是一個和善的。要說唯一一個要擔心的就是一直以來都很仇視李敘兒的葉安郡主了。
詳細的詢問了李敘兒現在的情況,確定李敘兒真的沒有受什麼委屈兩個老人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兩人也沒有忘記叮囑着李敘兒,若是一旦受了什麼委屈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她們。她們可都是李敘兒最強硬的後臺,李敘兒心裡感動,臉上的笑容自然更加的燦爛。
看着兩人的樣子沈老夫人自然是急忙說着,只要有她在,李敘兒絕對不會委屈。
想着昨晚白簡跟自己交代的事情,李敘兒這會兒是不會離開幾個老夫人的身邊的。總歸也沒事,這會兒就陪着幾個老夫人說說話倒也是好的。
不過相比較於此時的女眷所在的百花殿,此時別的地方就顯得並沒有這麼的祥和安靜了。
可即便是如此,到底也是有人已經發現了不對勁。不爲別的,衆人已經從上午等到了下午。
若是往年的這個時候皇后娘娘也該出現了,可今年卻是到了現在皇后娘娘都還沒有出來。
此時的皇后娘娘倒是想要出來,只不過剛剛走出鳳鸞殿就被人請去了養心殿。皇上相邀,皇后娘娘自然是莫敢不從的。
急急忙忙的就去了養心殿,可走到了養心殿的門外才恍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今日的養心殿似乎整個的看起來都多了幾分箭弩拔張的味道。
好似,連站在門外的這些人都是皇后娘娘一個都不認識的。
先前走在前面領路的小太監此時依舊是笑眯眯的看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裡面請。”
皇后頓了頓心神,對着小太監重複了一句問道:“皇上可是在裡面?”
小太監點了點頭,只是臉上的笑容好似帶着幾分詭異一般的:“娘娘放心,皇上自然是在裡面的。皇上說了有要事與娘娘商議呢!”
皇后在這樣的眼神注視下,到底還是邁着步子走到了養心殿的門口。站定,小太監直接推開門對着皇后道:“娘娘裡面請。”
皇后微微蹙眉,不管是誰來這養心殿都是要是通報的,可如今只是一個小小的太監居然敢直接推開門。皇后的心裡越發的覺得不對勁了,連心跳的速度都加快了。
腦子裡好似多了什麼東西,提醒着她千萬不要進去。
“皇后娘娘,皇上已經等您許久了。”小太監的聲音再一次傳來,皇后娘娘順着聲音看過去,只見小太監的臉上帶着不容置疑的笑容。
好似不管如何她是一定要進去一般。
。
“敢問可是沈家的二少夫人?”李敘兒這邊正陪着沈老夫人等人,卻見一個宮女緩步的走了過來,對着李敘兒恭敬問道。
李敘兒點了點頭:“我是。”
“沈少夫人,那邊有個人說是要見您呢。”宮女搖手一指,指向了偏殿的方向。李敘兒微微挑眉,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不過卻是先跟沈老夫人等人打了個招呼,這纔跟着宮女朝着偏殿的方向走去。
甚至就在李敘兒都要以爲這個宮女是個陷阱的時候,李敘兒終於見到了要見自己的人。
不是別人,正是江雨蝶。
江雨蝶此時看着李敘兒的眼裡好似帶着幾分看救星的味道,剛一見到李敘兒就急急忙忙的拉住了李敘兒:“敘兒,是不是出事了?”
李敘兒微微頓了頓,沒想到江雨蝶會有這麼敏銳的感覺。到底還是對着江雨蝶點了點頭心神微微收斂:“你怎麼會在這裡?”
“本來我是想去見爹的,但我走到養心殿的時候卻看見雲貴妃進入了養心殿。而養心殿外面的侍衛隨之也都被換了,我就想着來找你了。”
江雨蝶有些求救般的看着李敘兒,眼裡帶着幾分祈禱和希望。
江雨蝶雖然單純,但對於危險有一種純天然的感知。因此看到那樣的情況之後卻是連自己身邊的宮女都不太敢用了。
從此時江雨蝶身上穿着的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宮女衣裳就可以看的出來了,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江雨蝶自然是不能去找顧念的。
江雨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李敘兒了,不知怎的,甚至江雨蝶覺得,只要有李敘兒在好似所有的困難都不會是困難一樣。
這樣的想法即便是江雨蝶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可就是那麼堅定的相信李敘兒有這樣的能力。
看着江雨蝶擔心的樣子李敘兒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最後卻是對着江雨蝶道:“不管怎麼樣,你先跟我回百花殿吧。暫時來說那裡是安全的。”
頓了頓,李敘兒還從自己的身上取出一個東西,對着江雨蝶柔聲道:“閉上眼睛。”
雖然不知道李敘兒這是要做什麼,可出於對李敘兒全身心的信任。江雨蝶還是十分乖巧的閉上了眼睛,連到了嘴邊的話都沒有問出來。
直到李敘兒說可以睜開眼睛了,江雨蝶這才掙開了眼睛,急急忙忙的開口道:“那爹呢?爹那邊會不會有事?”
“你放心吧,今天的事情白簡他們有所察覺,所以肯定有所防範,我們等着結果就好了。”李敘兒低聲在江雨蝶的耳邊開口道。
雖然說百花殿暫時是安全的,可到底沈老夫人等人都還在百花殿,李敘兒自然是要回去看着的。
不過這一次倒是出乎了李敘兒的意料了,李敘兒和江雨蝶還沒有走入殿中就已經覺得百花殿的氣息有些不同尋常了。
偏殿通往正殿的路上原本是沒有侍衛的,頂多就是一些宮女。可此時卻是站了不少的侍衛,看到這樣的情況李敘兒的心神頓時一凜。
而江雨蝶的呼吸更是急促了幾分,看了一眼李敘兒想要說什麼可又好似害怕自己說出來會被別人聽見而打草驚蛇。
李敘兒給了江雨蝶一個放心的眼神,兩人悄悄的朝着正殿的方向走去。
看着李敘兒的樣子,江雨蝶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卻是主動的扯了扯李敘兒的衣裳,對着李敘兒示意了一個方向。
李敘兒微微挑眉,江雨蝶用脣形說道:“跟我來。”
江雨蝶好似對百花殿很熟悉一般,不多時候李敘兒和江雨蝶已經出現在了一個比較隱秘的地方。
當然更重要的是,從江雨蝶和李敘兒的地方可以看到百花殿的情況。而百花殿的人卻看不到江雨蝶和李敘兒。
而此時原本來百花殿參加壽宴的人這會兒都被聚集到了一起,從原本各處嘈雜的說話聲音變成了現在低聲的竊竊私語。
不過好在李敘兒還是在人羣之中看到了沈家顧家以及甄家的人,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只不過原本白簡都預料這把火併不會燒到百花殿,現在看來,只怕是預料錯誤了。李敘兒的心裡也不由的多了幾分擔心,不知道白簡他們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
皇后剛剛走入養心殿就後悔了,此時站在養心殿的人還真是不少的。站在最中間的一個人就是三皇子南風珏了。
而此時皇上還坐在養心殿龍案後面的椅子上,一張臉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后娘娘縱然是心裡疑惑,可此時還是對着皇上行禮。皇上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皇后,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母后,實不相瞞,是兒臣請母后過來的。”只不過皇后娘娘的話說完之後皇上還沒說話南風珏就已經說話了。
南風珏此時微微側身,看着皇后娘娘,可眼角的餘光卻是看着皇上的。
皇后娘娘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此時皇上依舊是坐在椅子後面。看着南風珏的眼神複雜,裡面或帶着幾分失望。
不過對於這樣的眼神南風珏只當自己沒有看到,而是繼續對着皇后娘娘開口道:“母后,父皇準備擬立兒臣爲太子的聖旨,於今晚壽宴宣佈。不過父皇人老了記性不太好,所以忘了玉璽放在何處了。特意請母后過來幫着取出來。”
聽到南風珏這樣的話,頓時皇后娘就明白南風珏是什麼意思了。
這分明就是——逼宮造反!
不過心裡卻更是覺得詫異了,南風珏什麼時候知道自己知道玉璽是放在何處的?
這樣的念頭只是在皇后的腦海裡一閃而過,旋即就對着南風珏道:“三皇子,本宮怕你是糊塗了吧!本宮怎麼會知道玉璽放在何處?”
皇后說着就朝着皇上走去,不過纔剛剛走了兩步就已經被人攔住了。緊接着,皇后娘娘就被人‘請’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放肆!南風珏,你這是什麼意思!”即便是心裡惶恐,可此時皇后娘娘還是盡力的保持着平靜,對着南風珏大聲呵斥道。
南風珏的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反而好似還很享受皇后娘娘這樣的憤怒一般:“母后放心,只要母后配合,到時候母后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做一個太后了。”
對於南風珏這樣的話皇后娘娘還真的就不相信。
她和雲貴妃鬥了這麼多年,不管是雲貴妃對她還是她對雲貴妃,那都是深仇大恨。
若是南風珏真的成爲了皇上,她已經幾乎可以預料到自己的結局。如此,倒是還不如一心跟在皇上身邊的好。
也正是因爲皇后娘娘不曾操心過這些,所以纔會知道皇上的玉璽是放在什麼地方的這樣的信任。
“放肆!南風珏,皇上可還好好的坐在這裡呢。”現在的情況明顯的是對皇上不利,因此皇后娘娘說出這話的時候底氣難免沒有那麼足。
南風珏聽到這樣的話頓時笑了起來:“母后提醒的是,不過母后放心,父皇是不會說出去的。”
皇后娘娘聽到這樣的話,看着南風珏意有所指的眼神。頓時轉眸看向皇上,心裡多了幾分驚悚的感覺。
好似從她進來到現在,皇上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看着皇上此時的眼神,皇后娘娘的心裡更加的確定了幾分。可也因此心裡更覺得南風譯這個人簡直——大逆不道。
居然敢對自己的父親做這樣的事情。不過這樣的念頭剛剛升起,皇后娘娘就忍不住有些嘲諷自己了。連逼宮造反這樣的事情都做的出來,下點藥又算什麼呢?
皇后娘娘只覺得自己也危險了,心思百轉千回之間。皇后娘娘到底還是對着南風珏道:“就算你不會說,本宮也不知道玉璽放在何處。玉璽是何等重要之物?我一個深宮婦人又怎麼會知道?”
說出這樣的話,皇后娘娘明顯的感覺到皇上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多了些許溫度。
可此時三皇子的表情就沒有那麼好看了,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擡眸看着皇后娘娘:“母后就算不爲自己考慮。難道也不爲金枝考慮了嗎?”
南風金枝。
皇后唯一的女兒。
皇后娘娘的瞳孔微縮,皇后娘娘對於南風金枝這麼一個女兒還是非常在意的。
因此皇后娘娘想也不想的站了起來大聲道:“不許傷害金枝!”
說完這樣的話看着南風珏似笑非笑的眼眸,皇后娘娘頓時明白,自己輸了。
可皇后娘娘這麼多年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女兒南風金枝了,而南風珏就是吃準了這一點:“那就要看母后,您怎麼選擇了。”
南風珏悠哉悠哉的站在一邊,好似一點兒都不着急的樣子。
皇后娘娘卻是咬住了下脣,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南風珏,眼裡帶着滿滿的爲難。
即便是在這個時候,南風珏還不忘記催促了一下皇后娘娘:“母后,時間可是不多了。母后可得好好選。”
這樣的話讓皇后娘娘的心裡又是一顫,有些求助似的看向了皇上。可此時的皇上卻是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只能看了一眼皇后娘娘,眼裡帶着很明顯的不贊同。
皇后娘娘被這樣的眼神看的有些恍惚,更多的卻也有些痛苦:“可是皇上,那是我們的女兒啊!”
皇上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不再去看皇后娘娘。可南風珏卻是笑了起來:“母后,總歸父皇的女兒不止一個。”
意有所指的話,瞬間讓皇后娘娘聯想到了最近深受皇上寵愛的江雨蝶。尤其是江雨蝶的那一張臉更讓皇后娘娘想到了那些事情,頓時皇后娘娘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南風珏看着此時皇后娘娘的臉色頓時就笑開了,指了指皇上面前的龍案,對着皇后娘娘開口道:“母后,聖旨父皇已經擬好。就等着母后的玉璽大印了!”
皇后的眼眸閃爍着,此時明顯已經有些意動了。
皇上此時已經不再去看皇后娘娘了,從剛剛皇后娘娘的表情皇上就已經猜到了皇后娘娘的選擇。
對此,皇上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了。只是怎麼看着皇后的眼裡都是帶着滿滿的失望的。
皇后娘娘對上皇上這樣的眼神,非但沒有覺得愧疚,反而還更多了幾分得意和猖狂。甚至是有些報復的看着皇上道:“難道在你的心裡只有你和那個人的女兒是女兒,我的女兒就不是你的女兒嗎?”
皇上自認爲這麼多年對南風金枝也是疼愛有加的,聽到這樣的話當即搖了搖頭。
皇后娘娘諷刺的一笑:“行了,你不用說了。”
說完,又覺得自己好似根本就是說了一個笑話,畢竟皇上現在根本就說不出來話來。
因此皇后娘娘站起身來,對着一邊的南風珏開口道:“我幫你拿。”
南風珏的眼裡閃過一抹喜色,皇后娘娘此時臉上全是憤恨。說話的時候是緊緊的看着皇上那個的,眼裡帶着報復的快感。
可私心裡卻還是希望皇上能給給自己一個祈求或者讓自己不要這麼做的眼神。
或者,只要皇上給皇后娘娘一個讓皇后娘娘心軟的眼神。皇后娘娘都相信自己一定會站住。
可皇上在皇后娘娘說出這樣的話之後卻是根本就沒有再看皇后娘娘一眼,好似對皇后娘娘失望至極了一般。
皇后娘娘的心裡一痛,南風珏此時看着皇后娘娘的眼神根本就再容不得皇后娘娘說什麼了。
“母后,時間已經不早了。母后也不希望兒臣將金枝‘請’過來吧。”雖然說的是請,可畫裡的威脅味道皇后娘娘卻是聽得明白的。
深呼吸一口氣,緩步的朝着熟悉的地方走去。
南風珏的眼裡帶着濃濃的喜悅,只要玉璽一旦蓋上。他就是新的皇帝了。
眼看着皇后娘娘從書架的後面取出一個盒子,南風珏甚至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去搶奪過來。不過看着此時皇后娘娘的樣子到底還是按捺了下來。
總歸那麼久的時間都等了,也不在乎這麼一會兒的時間了。因此也就任由皇后娘娘緩緩的朝着龍案走去。
將盒子珍而重之的放在龍案上,皇后娘娘這纔打開了盒子。
看着盒子裡的露出來的當真是玉璽,南風珏臉上的笑容頓時更加的好看了起來。忍不住的對着皇后娘娘承諾道:“母后,以後您可就是尊貴無比的太后了。”
皇后的手微微一頓,看清楚聖旨上的內容的之後手裡的玉璽頓住了。轉眸看向南風珏:“你要逼皇上退位?”
剛剛還說了只是冊封太子,現在就變成了皇上要退位讓賢給三皇子南風珏了。這自然是不一樣的。
索性玉璽已經拿出來了,所以此時南風珏也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被皇后娘娘發現了。
乾脆很是直接的對着皇后說道:“母后此言差矣,並不是兒臣逼迫父皇退位。而是父皇自覺年邁,處理政事有心無力,所以才讓兒臣代勞。”
聽着南風珏這樣的話,即便是皇后娘娘都不得不讚嘆一句:當真是不要臉的很。
而很明顯的,皇后娘娘也後悔了。
南風珏看着皇后娘娘猶豫不決的樣子,乾脆也懶得跟皇后娘娘多說了。直接就大步上前伸手就要從皇后娘娘的手裡將玉璽拿過來。
可皇后娘娘原本也是緊緊的抓着玉璽的,此時看着南風珏來搶了,條件反射的就越發的用力了。
就在兩人的爭搶之下,玉璽卻是脫手而出,直直的朝着地上摔去了。
“砰!”
緊接着炸裂開來。
玉璽,碎了!
這一下不管是皇后娘娘還是南風珏都驚呆了,兩人皆是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看着落了滿地的玉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南風珏的眼眸通紅,再擡眸的時候看着皇后娘娘的眼神幾乎是嗜血的了。
甚至,南風珏恨不得現在就殺了皇后娘娘以泄心頭之恨。要知道,南風珏可完全不覺得自己有錯的。而覺得都是因爲皇后娘娘要跟自己搶纔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若是自己去拿的時候皇后娘娘就乖乖的給自己了,又怎麼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而他,明明距離皇帝只剩下一步了。可現在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幾乎是一瞬間,南風珏就大步上前一把扼住了皇后娘娘的喉嚨。看着皇后娘娘的眼神兇狠:“你這個賤人!”
皇后娘娘到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對待,只覺得喉嚨都快要喘不上氣來了。手舞足蹈的就想要掰開南風珏的手。
可南風珏是習武之人,而皇后娘娘不過是一個養在深閨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又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掰開南風珏的手?
甚至好似還越掙扎,越緊了一些。
不過是一會兒的時間,皇后娘娘都已經開始在翻白眼了。到底南風珏即便是憤怒,可此時還沒有完全的失去理智。
一把將皇后娘娘扔到了地上,冷冷的看着皇后娘娘:“賤人。”
皇后娘娘是真的沒想到南風珏居然會這麼做,此時是真的被嚇到了。看着南風珏的眼裡多了幾分懼怕。
再擡眸去看皇上的時候,只見皇上是閉着眼睛的,臉色的表情淡然,好似根本就不知道玉璽被摔碎了一樣的。
看着這樣的皇上,南風珏的眼眸微閃。復又大步的走到龍案面前,目光灼灼的看着皇上:“那根本就是一個假的玉璽對不對!玉璽根本就沒有那麼容易碎。”
皇上依舊是面無表情,不過這會兒卻是睜開了眼睛。嘲諷的看了一眼南風珏,張了張嘴,雖然沒有聲音可口型南風珏卻是看的清楚的:“那是真的。”
南風珏的臉色頓時慘白,不過眼眸一轉腦子裡卻是出現了另外一個主意。尤其是在看着此時皇上臉上和眼中明顯的嘲諷之色的時候。
忽然的笑了起來,對着皇上道:“父皇,既然聖旨不行,那還可以是因爲來不及寫啊!”
只要皇上突然病危,甚至來不及留下聖旨的話。那麼——口諭也是可以的。
看着南風珏的眼裡閃爍着的寒光,皇上只覺得心裡一片的寒涼。用有些悲傷的眼神看着南風珏:“你真的要這麼做?”
南風珏看着皇上此時的眼神心裡只覺得皇上是害怕了,頓時臉上的笑容更多了幾分得意:“我早就想這麼做了!明明我纔是最優秀的,可你卻一直對南風瑾那麼器重!”
是一直嗎?
不過是最近這兩年的事情。
皇上微微闔上眼睛,心裡帶着對南風珏說不出來的失望。
其實皇上的心裡一直都覺得南風珏是一個不錯的繼承人,甚至一直都是在往這方面培養南風珏的。
之所以這麼久都沒有訂下來除了皇上覺得自己還年輕之外,就是對南風珏身後的雲家還有些顧慮了。
雲家太大了,而且雖然看起來忠心。可實際上卻不如沈家以及顧家甄家。皇上想着的,是要好好的處理一下雲家。
至於五皇子,雖然看起來皇上最近這兩年對五皇子很是器重。可也不過是看着五皇子並沒有什麼背景,可以培養了成爲南風珏的左膀右臂。
畢竟南風珏的身邊總不能一個幫襯的兄弟都沒有。
甚至連南風珏出了斷袖這樣的醜聞,皇上都沒有說什麼。可卻沒想到,他竭心盡力的爲南風珏籌謀着,南風珏卻要走到今天這一步。
皇上忍不住的開始懷疑自己的眼光,又或者,是因爲他這麼多年都沒有給南風珏什麼暗示?
可不管怎麼樣,南風珏做出了這樣的事情,皇上的心裡已經永遠都不可能原諒南風珏了。
加上此時南風珏又說出這樣的話,皇上的心是徹底的涼了。如果說對南風珏還剩下什麼的話,那無疑就是恨和死亡了。
“三皇兄,你可是真是膽大包天!”三皇子的話音剛落,卻見養心殿的門再一次的被打開,迎面走來的不是五皇子又是何人?
五皇子剛剛走進來就急忙對着皇上請罪:“父皇,兒臣救駕來遲。還請父皇恕罪。”
此時五皇子的身邊還跟着顧念,白簡等人。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五皇子,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一臉猙獰的三皇子。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想法了。
到底是對着五皇子點了點頭。
南風珏看着跪在地上的五皇子,眼裡閃過濃濃的寒光。旋即臉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也好,既然你來了。那就一起解決了!”
從五皇子被父皇器重的那一天開始,五皇子就已經成爲了他南風珏的眼中釘肉中刺。
早晚是要除掉的,而且,必須要除掉。
五皇子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三皇兄,父皇畢竟是我們的父皇。就算是三皇兄對父皇和臣弟有什麼意見,也不必用這樣的方式。”
南風珏冷笑一聲:“行了,南風瑾。你我之間就用不着說這些話了,你心裡怎麼想的我比誰都清楚!”
南風瑾微微挑眉,不過到底是沒有說話了。
南風珏大叫一聲:“來人。”
可整個養心殿以及外面好似都沒有人行動,南風珏的臉色微微一變再一次的大叫了一聲:“來人!”
依舊是沒有人動的。
南風瑾看着南風珏有些震驚的樣子,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對着門外道:“來人。”
聲音不大,起碼比起南風珏的第二聲是小了許多的。卻見嘩啦嘩啦的就從門外進來了許多人團團的將整個養心殿給圍住了。
南風珏的臉色頓時十分難看,心裡知道自己這是被南風瑾反而算計了。
大勢已去。
南風珏冷笑一聲,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佩劍轉眸看向龍案。卻見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皇上此時已經被人團團的保護了起來。
“哈哈哈,原來你們早就已經有所準備。”南風珏看着南風瑾的眼神好似淬毒了一般的。
他這麼長時間的辛苦籌謀,如今全部化爲烏有。
甚至,他已經可以預料到他自己的結局了。
南風瑾點了點頭:“從你有所行動開始,我們就一直都在準備了。”南風珏戚然一笑:“是我技不如人了。”
“放下你手裡的劍,父皇會從輕發落你的。”或許皇上對南風珏的心思南風珏沒有看出來,可南風瑾的心裡卻是清楚的。
雖然看着皇上對他很是不錯,可南風瑾聽過皇上教導南風珏的話。再一對比教導自己的話就知道。
皇上教導南風珏的,是爲君之道。
而教導自己的,不過是如何做一個賢臣,賢王。
這便是區別。
南風瑾也曾經不忿過,憑什麼自己就只能做一個臣子。而南風珏就是被皇上選中的下一任儲君?
不過南風瑾的心裡卻從來沒有生出過如同南風珏這般的心思。
即便是心裡覺得不平衡,可更多的卻還是想着要靠自己的努力得到父皇的認可。尤其是在南風瑾確定南風珏的平行根本就不配做一個皇帝之後。
“讓開!讓開!”
南風瑾的話音剛落,南風珏剛準備說什麼。卻聽見大殿外面傳來一個人的聲音,而這個聲音,對於南風珏來說。絕對是熟悉的。
南風珏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衆人都朝着大殿的門口看去。
卻見一個人,手裡還挾持着另外一個人。一步一步的走了進來。
而原本不當回事的人,這會兒解釋眼眸微縮,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同一個方向。
此時,挾持着人質的男人開口說話了:“沈瀾,如果你要李敘兒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平安無事的話,你就殺了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