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劉老頭還不知道這個寡婦是自己的大兒子找來的,但是誰想到這些事情從寡婦嘴裡說了出來,或許是因爲老大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也只是想起來想要做,所以沒有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好好的跟這個寡婦對一對。
寡婦雖然是想要老大所說的銀子,但是她也沒有想要丟臉丟到村子裡面去,她也是有孩子的,她原本以爲只要裝作與劉老頭有些關係就成了,但誰想到白氏這麼狠,居然直接來了狠招,把她弄得這麼狼狽的出了門。
後來寡婦心裡不憤,再加上也看不起劉家這些人,一個兒子居然找人來算計自個兒的爹,所以她一骨碌的攀扯了出來。
但是誰想到白氏不願意相信,因爲白氏信了自個兒腦子裡面想的,所以覺得這個寡婦是故意說得這些有的沒的,就算劉老頭怎麼解釋白氏也不願意正眼瞄一眼過來。
倒是老大看着事情被寡婦揭露了出來,這些天都不敢露面,也不敢去劉老頭那裡,而劉老頭吧這心眼也像是缺了一塊似的,居然不找他這個不孝子教訓一頓,而是期期艾艾的找上了小魚家。
“大哥他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啊,他的債務不是全部都還了嗎?他對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啊!”劉石聽到劉老頭的話,心裡十分憤怒,這心裡再怒也不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而且這下整個劉家的門風都給敗壞了,劉石真覺得自家的這個大哥像是腦子裡裝了屎一樣兒,不清不楚了。
劉老頭拿着大手捂着臉,他也不敢相信,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容不得他不相信啊!
“哼,我知道他是爲什麼做這樣的事情,他肯定以爲我以前是騙他的,他還想着我家裡頭的錢呢,這錢又不是我管的,我看他肯定怨恨着,這次的事情家裡沒有拿出錢來。”劉老頭一說到這件事情就咬牙切齒的,臉上的青筋都出來了。
小魚有些不明白了,難道上次的三百兩銀子,白氏那裡還死撐着沒有拿出銀子來嗎?這可真是好笑了,白氏這是真準備與銀子過一輩子啊,她平日裡不是最看重老大嗎?怎麼現在老大出了事情,她一點情份也不顧。
“爺,奶沒有拿出錢來嗎?爺,你別怪孫女說得難聽啊!奶那裡到底有多少錢,咱們是從來都沒有看到,以前家裡頭的錢可全部都交到了奶那裡,這都多少年了,以奶的性子肯定是存了筆好錢。我看大伯肯定打着這樣的心思呢,上次那三百兩你們沒有出銀子,他心裡肯定恨了怨恨了,要不然也不會想出這麼缺德的法子來。”
劉老頭聽到小魚的分析,心裡想了想的確是有道理,不過有道理有什麼用,這自家娘們兒都不願意相信自己,大兒子出這個計,二兒子在旁邊旁觀,這可真是養兒子不如果養條狗呢,養條狗出門進門還會對人搖尾巴呢!
“我看你大伯就是這個意思,肯定是怨恨着你奶沒有拿出銀子來呢,可是他怎麼就做出這樣的事情呢,他是不是不相讓自家的兒子娶媳婦兒啊!”
劉家的門風要是全部都敗壞了,到時候哪還有姑娘願意嫁進來,還有老二那裡也有姑娘,到時候姑娘也不用嫁了嗎?
小魚算是明白劉剛他們打得什麼主意了,這肯定是又想要銀子,又想要迅速分家了,到時候得了銀子分了家,他們就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住起來,誰還知道他在家裡做的那些破事兒,就是劉老頭沒有想到這個地頭上去。小魚雖然只跟這兩個人處了一段時間,但是也知道這兩個人的性子比白氏更加自私自利,想的都只是自己。
再說,養大的孩子,真對自己的父母有幾分情意另說,但是成了家有了媳婦兒,這再怎麼好的性情,只要被媳婦兒的枕邊風這麼一吹,那隻要是想要跟媳婦兒到長久的,那性情總會有些變的。
“爹,這事兒你再跟娘好好說說啊!您現在跑到咱家裡來,是想讓咱們爲您做些什麼呢?當時我們也不在村子裡面啊,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陳氏聽到劉老頭說的破事兒,簡直腦袋都大了,她突然覺得自家女兒的這些事情,算不得什麼大事兒,這要是跟劉老頭這事情比起來,那就是小事兒,難怪劉老頭要捂着臉上門來,這肯定是心虛的啊!
劉老頭被自家的兒子這麼一弄,那腦子裡面是想起了老三的好來了,他現在也算是想明白了,家裡頭的這兩個孽畜,他就算是把心挖出來給他們吃,他們也嫌這心太腥了呢!現在他們哪裡還有他們心裡哪還有他們做爹孃的,那骯髒心裡肯定是隻想着自己吧!
“這事情你們也幫不上忙,你娘不相信你們有啥辦法,我今天來就是想來你們這裡住個幾天,等到時候村子裡面的流言消了一些我再回去,要是現在就回去,村子裡面的人還不知道怎麼笑話我呢!”劉老頭只要一想到當時的情景,就覺得氣血都往上涌了。
當時也不知道是倒了什麼血黴了,當時那個寡婦他與那個寡婦糾纏的時候,窗戶也沒有關,從他們窗邊走過來的人,也全部都看見了,現在村子裡面的人可都說着他的事情呢!
劉石聽到他的要求,倒是沒有遲疑,而是直接答應了下來,自家爹都找上門來了,劉石自然是不會將他趕走的,再說以他的性子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雖然在村子裡面放了狠話不要再來往,但是現在看自家爹的樣子,要不是因爲欺負得狠了,也不會跑到這裡來了。
“行,你住下來吧,我明天就到村子裡面去看看,我去問問大哥和二哥是怎麼回事兒?”劉石氣極了,雙手握成拳,他明天一定要回村子裡頭。
陳氏看到他這個樣子,也不好勸了,畢竟這是親爹的事情,要是在這件事情上她勸的話,那就真的會傷了夫妻感情了。
小魚也不有勸,不過她想着晚上的時候找自家爹交待一下,或者是她跟着一起去,畢竟劉家那些人可不都是什麼善茬,要是一不小心打起來的話,她也好幫忙啊!
“好,好,是爹錯了,是爹錯了。”劉老頭捂着臉哽咽了起來,哭專用從他的指縫裡面傳了出來。
聽着劉老頭的哭聲,一時間,院子裡頭的人都有些沉默,他們看着劉老頭捂着臉在那裡哭着,心裡頭也升起一股不知道是什麼的滋味。
晚上,劉老頭早早的就歇下了,估計是因爲在老屋那頭真的是遭了大委屈了,所以這一倒牀上就睡下了,連呼嚕都沒有打,劉石看到他好好的睡下了後,關上了門進了小廳裡面。
小廳裡面,家裡頭所有人都窩在炕上了,小魚看着劉石進來了,立馬倒了杯茶放到了劉石的身邊。
“爹,你明天要去村子裡頭吧,要不然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小魚抿着嘴角說道。
劉石聽了她的話想了一會兒,有些遲疑的回答道:“明天你自個兒也有事情吧,回村子這件事情,爹自己一個人回去就行了,再說我回去了就是問問情況,難道到時候他們還會想要做出什麼事情來不成。”
小魚就知道自家爹想得太簡單了,都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想要人家會對你客氣呢,再說劉老頭還在屋子裡面住着呢,瞧老屋裡頭的人誰都不擔心他出什麼事情,就知道那些人有多薄情了。
“我還真就怕出啥事兒,所以要跟着你一起去啊,行了啊,明天讓二哥在店鋪裡頭看一下就成了,到時候送貨的人會自已將貨擺好了的,也用不着花力氣。我看這次回去,爹你得作好心理準備,大伯和二伯肯定會了妖蛾子的。”
“是啊,爹,店鋪裡頭的事情我來看着就成了,我這私塾還沒有這麼快開學呢!你回去還是帶着小魚一起去吧,要是小魚去了我們心裡頭也能夠放心一些。”二哥鵬子立馬出聲攬下了店裡頭的事情,就爲了讓劉石安心。
不光是小魚和鵬子不放心,陳氏和小杏也是一臉擔心的看着劉石,就怕他到時候回家了吃虧,現在村子裡面的情況是怎麼回事兒,他們這是兩眼一摸黑,別到時候一進村子就遇上倒黴事兒。
他們搬到鎮上也有這麼久了,回村子也沒有回去過,有時候趕集的時候也會看到村子裡面的人,這些人看到他們家裡賺錢了,肯定會在村子裡面說些嫌話的,那些沒本事的人看到以前窮得不行的小魚家賺了錢,這還不紅眼睛。
“行了,你們就不要這麼擔心了,村子又不是什麼會吃人的地方。”劉石話一落,就看到幾道同意的眼光落到自己的身上。“好,好,明兒個就讓小魚跟着我一起去,行了吧!你們真是的,太愛擔心了。”
小魚看着劉石一副不自知的樣子,真是覺得自家爹的腦袋有時候真是木頭,怎麼一點兒也不懂得揣摩別人的心理。
“爹,我看你纔是一點兒了不擔心呢,你要知道,現在村子裡面的人是怎麼看咱們的。他們肯定以爲咱們在鎮上賺了很多的錢,現在他們正眼紅着咱們呢,老屋裡頭出了這樣的事情,那些眼紅的人還不知道有多高興呢,你不信,等着吧,只要咱們一進村子裡面,他們肯定會上來冷嘲熱諷的。”
屋子裡面的人,除了劉石,其他人都覺得小魚的話說得十分有道理,明天回村子裡的路可不好走啊,人也不好處啊!
小魚看劉石有個還是有些將信將疑,便拿了一個最好的例子來說明了。
“那你說,咱們在鎮上這麼久了,娘有時候還會到胖嬸那裡去,但是胖嬸卻是從來沒有來過,這是爲什麼啊!因爲她心裡肯定是存着勁兒呢,覺得咱們以前這麼窮,現在居然還能夠買得起這麼大的房子,你以爲胖嬸心裡不會有想法嗎?你問娘,胖嬸對咱們有以前那麼熱情嗎?說到底,胖嬸以前這麼接濟咱們,肯定也有些高人一等的想法。”小魚實事求事的說,她可沒有任何抹黑胖嬸,這可都是赤果果的事實。
“這也不是我在說嘴,而是事實中的事實,所以爹你也別想得太天真了。這人要是起了心思,那肯定會有所表現的。如果胖嬸真的是沒起心思,那看到咱們現在好起來了,肯定會真心爲咱們家高興的。”
小魚將胖嬸的心理一一道來,說得家裡頭的人又是點頭又是揚眉的,他們以前倒是沒有想這麼多,陳氏也是一樣,雖然胖嬸不怎麼跟自己來往了,但是她有時候有時間還會去胖嬸那裡,但是現在看來,或許她以前去那裡的時候,在他們眼裡看來,或許是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呢!
“小魚說得對啊,你最好是有個心理準備啊!要是到了村子裡面真有啥事兒,你可得多問問小魚的意見,這孩子精着呢!”陳氏看着小魚笑了起來,原本有些陰霾的臉,倒是明朗了起來。
小魚看到她似是完全沒有心事的樣子,也跟着笑了起來,不管怎麼樣,她都希望自己的孃親能夠活得快快樂樂的,不要總是想着以前的往事兒,往事兒之所以然是往事兒,是因爲她已經拋在時間的後面了,而人永遠都得向前走。
“放心吧,到時候我肯定會護着爹的,絕對不會讓他有啥事兒的。”小魚笑着對屋子裡面的人說道。
屋子裡面的人聽了她這一句話,倒都全部都笑了起來,一時間,劉老頭帶來的糟心事兒,在這一瞬間倒是有些全部都忘掉了一樣兒。
第二天一大早,陳氏起了大早將早飯做好了以後,便將家裡頭的人全部都叫醒了,而劉老頭因爲昨天睡得早,所以今天早上也很早就醒了,他倒是也沒有閒着,這起牀一看到水缸裡面沒有水了,立馬就拿了木桶去挑水了。
昨天晚上臨睡前,小魚在他的臉上擦了司徒凜給的藥膏,別說,效果真不一般,今天起來劉老頭一照水面,就看到抓痕差不多都消失了,除非仔細看還真看不到昨天的慘樣兒。
“爹,你把東西放下吧,等會兒讓鵬子去挑水,你在院子裡歇着就成了。”陳氏看他挑上挑下的,就怕他到時候一個不小心閃了腰,急忙迎着過去,想要將他肩膀上的水桶拿下來。
劉老頭躲過了陳氏的手,脾氣倒是恢復了以往的直:“沒事兒,我在家裡還不是一樣幹這樣的活,不用擔心,我這身體好着呢,就是再種十多年的田地也是可以的,不用擔心了,你做你的飯吧,我要是不做事的話就覺得渾身癢癢。”
劉老頭在家裡頭做的事情也比較多,再說家裡頭的老大老二不是個做事情的料,所以有時候家裡頭的一些重活還是劉老頭去做的呢!白氏就不是個能吃苦的,她除了願意數錢,她連飯都做不好。
“那你小心着些,別急啊!”陳氏勸不動他,只好叮囑他自個兒注意一些。
劉老頭樂呵呵一笑,擺了擺手,又挑着木桶去挑水了,這一走一搖的樣子,倒是有幾分輕鬆閒意的樣子。
屋裡頭的人一個個都起牀了,小魚他們看到劉老頭在那裡挑水,神情一愣後都打了招呼。劉石倒是像陳氏一樣,怕劉老頭閃到腰或者是怎麼的,都叫劉老頭不要再做了這樣的事情了。
“爹,別勸爺了,我看他挑得挺高興的,有點事情做也好,省得總是想起家裡頭的事情。”小魚看劉石還想說,立馬阻止了,劉老頭臉上露出的神色,就表示他挺喜歡這樣的,以前在家裡頭的時候,他可就很早起來做事了。估計他也是不想把自個兒當成客人似的。
劉石見自家爹臉上的表情的確是這樣的,倒也沒有想再去勸了。
陳氏將飯菜碗筷擺上桌後,家裡頭的人就全部上桌了,劉老頭是最後一個上桌的,他將肩膀上的水桶放下後才上桌吃飯。
飯桌上,劉石將昨天的打算說給了劉老頭聽:“爹,今天我跟小魚要去村子裡面一趟,你有沒有什麼想要帶的。”
劉老頭聽到他要去村子裡面,臉上倒是有些擔心,他有什麼可帶的,最多也就是帶幾件衣服,不過村子裡面現在沸沸揚揚的傳着他的事情,他是怕到時候劉石去了村子裡面後,有人找他的麻煩啊!
“要不你過幾天再去吧,過幾天風聲散了你再去。”劉老頭說道。
劉石搖了搖頭,那有事情肯定是要趁熱打鐵啊,現在去才能夠搞得清楚事情的真相,要是再過幾天,流言都飛滿天了,版本一個換一個,誰還知道哪個是真的啊!
“爹,我放心吧!我知道分寸,不用擔心。行了,咱們吃飯吧,吃完飯後,你們有事情的去做事兒啊,都別偷懶啊!”
飯桌上的人應聲後,大家都比較安靜的吃完這餐飯。
陳氏收拾完了桌上的東西后,就拉着小魚到了一旁吩咐了:“到時候到了村子裡頭,要是真有啥事兒,你可得趕緊拉着你爹回來,知道嗎?你爹有時候就是個倔腦子,你要是不在一旁拉着的話,還不知道他會做出啥事情來呢!”
陳氏自個兒心裡頭有把稱,她對於劉老頭在這裡住並不會想太多,但是如果是白氏在這裡的話,她可就不會這麼樂意了。婆媳天生是冤家,當時陳氏在家裡受了白氏這麼多的苦,她怎麼可能還願意在自己的新家,與白氏住在一起呢!
“娘,你放心吧,爹的安全就包在我的身上了,在走之前我會帶幾個人的,到時候真要有人動手的話,我肯定不會饒過他們的。”小魚早就想好了,她可不能只跟自家爹去,她昨天就讓人送信給沈霜了,讓她在宅子裡面挑幾個強壯的,看起來有兇相的借來用一用。
陳氏聽到小魚的話,拍着她的腦袋笑了笑:“娘肯定是信你的,不過你自個兒也要小心着,知道嗎?行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趕緊去吧!”
小魚應聲後,將自己打扮好,便和劉石一起出了門,二哥鵬子也要去店裡頭,所以就跟着他們一起出來了。
“小魚,你有沒有覺得爺有些不一樣了,好像他一個人在咱們家裡住的時候,也沒有在老宅裡頭這麼討厭啊!”路上,二哥鵬子突然這麼說。
小魚道了聲當然,便跟二哥鵬子解釋起了其中的原由:“以前是因爲爺跟家裡頭那些三七三八的人住在一起,所以纔會這樣的。有時候跟這些人住在一起,心裡稍微不堅定,稍微受點挑撥,就會做出一些有違本性的事情出來。不過爺他這個人以前對爹的確是不怎麼重視的,再加上有奶在旁邊一直說爹的不好,所以,也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說爺怎麼突然變了似的。”鵬子明白似的點了點頭,覺得自個兒似乎真的要多學習一些人際關係了,要不然的話以後真當官或者是做別的東西了,連基本的分析都不能夠做到,那不是白讀書了嗎?
分叉路上,沈霜準備的幾個彪悍的漢子正在出鎮的路上等着,小魚他們的馬車一出來,這幾個大漢就圍了上來,因爲小魚沒有進到馬車裡面,而是坐在外面,那些大漢是認識小魚的。
“劉小姐,現在就走嗎?”大漢們走到馬車旁邊,臉色嚴肅的問道。
小魚看着這幾個大漢,覺得沈霜這眼光還是不錯的,至少這幾個大漢走出去,都能夠嚇走一批人,更別說他們手上的那些嚇人肌肉了。
“嗯,咱們現在就走,到時候進了村子裡面,你們只要聽我吩咐就成了。”
大漢們紛紛應了聲是,就跟在小魚的馬車後面,坐在馬車裡面的劉石,看到馬車兩旁各站了二個人,有些不解了,這是要幹啥呢!
“小魚,他們是來幹嘛的,咋的跟着咱們走啊!”劉石也是被外面大漢的兇惡面目給嚇到了,說起話來都小聲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