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慧孃的別院離開後,楚家衆人回到楚家。
楚雨沁想對楚大山說什麼,但是楚大山連聽她說話的心情都沒有,直接進了後院。
楚立宏說道:“爹心情不好。讓他安靜一下吧!這個時候別人說什麼都沒用。”
“你倒是會安慰人。”楚雨沁說道:“我先回房。剛纔爹沒吃什麼東西。你讓廚娘做點開胃的給他送過去。記住,由你親自送過去。順便看看爹的情緒怎麼樣。他一個人我不放心。”
“知道了。”楚立宏應了一聲,又對楚蝴蝶和楚雨蘭說道:“你們傻站在這裡做什麼?”
“林大哥怎麼安排呀?”楚蝴蝶詢問。
旁邊的林元森一邊啃着雞腿一邊點頭:“對啊!我住哪裡?”
“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楚雨沁對楚蝴蝶和楚雨蘭說道:“你們帶着他去挑選。他想住哪裡就住哪裡。”
林元森本來不高興楚雨沁把他扔給楚雨蘭和楚蝴蝶,聽了她後面那句話就高興了。
“那我要住姐姐隔壁的院子。”林元森開心地說道。
“姐姐隔壁的院子是我的。”楚立宏沒好氣地說道:“換個地方。”
“不要。”林元森不高興起來。“爲什麼我不能住姐姐隔壁?我和你一起住好了。”
“你幹嘛總是搶我姐?房子這麼大,其他 地方也很好看。你重新挑個不行啊?”
眼瞧着兩人像個孩子 似的爭吵起來,楚雨沁頭大地先走了。
“碧玉在做什麼?”楚雨沁回到房間,問大丫環道。
大丫環開口說道:“自從大小姐和夫人老爺出門後,碧玉就在房間裡沒有出來過。”
“你們沒有去看過她?”楚雨沁喝了一口茶水,詢問道。
“我們在門外問過她的情況,她答理過我們。我們沒有進去看她。”另一個大丫環說道:“大小姐是擔心她做傻事嗎?要不奴婢現在就去看看她?”
“不用了,我去看她吧!”楚雨沁說道:“今天我們走後,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大小姐指的是什麼?”大丫環說道:“如果是問府裡的話,就是這件事情已經傳開了。碧玉怕是更加沒臉擡起頭來。還有就是她的未婚夫來過這裡,但是碧玉沒有見他。別的還有碧水郡主派人送來帖子,說是邀請你去府裡玩。帖子還在梳妝檯上。”
“你們誰見過碧玉的那個未婚夫?”楚雨沁問道。
“奴婢沒有見過。”兩個大丫環都 搖頭。
“算了,我去問碧玉吧!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只有想清楚怎麼處理,逃避不了。”楚雨沁站起來。“把我匣子裡的那根紅寶石髮簪 拿過來。”
大丫環馬上把她說的那支髮簪 送了過來。
楚雨沁接過後走出去。
“你們留在這裡。”楚雨沁回頭,見到兩個大丫環要跟上來,說道:“在府裡不用跟着。”
兩個大丫環看着楚雨沁的身影消失。其中一人說道:“你說大小姐會怎麼安排碧玉?”
“大小姐也好,夫人老爺也好,他們都是非常善良的人。要是別的事情也就罷了,偏偏是這種事情。我想無論是老爺夫人還是大小姐,他們都容不下碧玉。碧玉應該……”
大丫環沒有說完,但是另一人已經明白 她的意思。
她的想法也是一樣的。
在楚府做了這麼久的丫環,又一直伺候楚雨沁,他們還是有些瞭解他們的爲人。
楚家的人對僕人仁慈,但是前提是沒有背叛他們。一旦背叛,只怕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特別是他們這位大小姐。就算她對誰都 是笑眯眯的,長着一張天仙般的容顏 ,卻是心腸最狠的。
不得罪她便罷, 一旦得罪了她,那就別怪她無情了。
“如果這件事情與碧玉無關,她也是受害者。我想大小姐會妥善安排她的。如果……”
如果這件事情與她有關,那她們就只有同情她了。
希望她沒有犯傻吧!
咚 咚 !
楚雨沁敲響碧玉的房門。
碧玉是玉氏和楚大山的大丫環,所以住的是單間。不僅如此,她這裡還有小丫環伺候。
裡面的人說道:“我說過了,我不餓。”
“是我。”楚雨沁開口中。“聽說你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怎麼?想餓死自己?”
門咯吱打開。
碧玉蒼白 的小臉出現在楚雨沁的面前。
她跪在她面前,說道:“大小姐。”
“起來吧!”楚雨沁一邊說着一邊走進大門。“爲什麼不吃東西?”
“奴婢吃不下。”碧玉哽咽。
“想了一下午,想到了什麼?說來聽聽。”楚雨沁坐下來,淡淡地看着碧玉。
碧玉撲通跪在地上,懇求 地看着楚雨沁:“大小姐,你不要趕奴婢走。奴婢從來不敢奢想什麼。奴婢只會老老實實做府裡的僕人。奴婢可以不做大丫環,可以做最低賤的丫環。”
“我們楚府沒有最低賤的丫環。我們府裡的丫環沒有誰是低賤的。”楚雨沁看着她。“你想了一下午,哭得眼睛 都 紅了。得出的結論卻是不想被趕 走?沒有別的?”
“奴婢家裡還有老母親和弟妹需要照顧。要是離開了楚府,奴婢一家子只有餓死。除了這個,奴婢不知道應該想什麼。”碧玉苦笑。
“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情況?你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楚雨沁看着她。“對一個女子來說,難道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嗎?”
“大小姐,奴婢經常聽別人談起你的事情。他們說你出身貧寒,以前也過着苦日子。那麼大小姐應該明白 奴婢的想法纔是。如果一個人連吃飯都 成問題,一家人快要餓死了,日子過不下去了。這個時候女子的清白還能比家人的命 重要嗎?奴婢只是一個庸俗的普通人。奴婢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聽說你有個未婚夫,還是個有前途的讀書人。你的月銀有一半留給了他。你不在意,他也不在意嗎?”楚雨沁一直在看碧玉的神情。
說到未婚夫時,她的眼裡閃過憤恨的神色。
看來她這幾天見過那個未婚夫,也知道那個未婚夫與其他 女人來往的事情。要不然她的反應不會是這樣的。
“大小姐,奴婢長得又不是多漂亮,又沒有什麼身份地位。哪裡配得上他那樣的人?前幾日奴婢見過他,看見他與他的未婚妻了。奴婢的親事早就不成了。”碧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