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楚雨沁坐在凌盛逸平時坐着的位置,看着他平時看的書。
他的書都是那種艱澀難懂的,可是這個時候卻讓她格外的平靜。看着凌盛逸看過的書,就像他在身邊一樣。
從外面傳來爭吵的聲音。
秋吟看向楚雨沁:“夫人,來了。”
朱雪拉開門走出去,朝着來者不善的那隊人迎上去:“國公夫人,我們夫人正在想方子呢,不想有人打擾她。”
“有其主必有其僕。這世子夫人的威風大了,連本國公夫人都沒有放在眼裡。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凌國公府。
本夫人是誰?本夫人是國公府的女主人,是她的婆母。按理說應該是她來向我請安的。我沒有讓她來請安,而是親自來找她,她還敢叫個小小的丫環來攔我。看來還是要我這個婆母來教她規矩。”
趙嬤嬤朝旁邊的僕人說道:“愣着做什麼?把這個丫頭綁了。免得不懂規矩,冒犯了夫人。”
“是。”幾個粗使婆子朝朱雪撲過來。
朱雪靈活地避開,大聲尖叫道:“來人啊!救 命 啊!凌國公夫人要謀害世子夫人了。救命啊!”
“把她的嘴堵了。”趙嬤嬤臉色難看地吼道。“讓她這樣大吼大叫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做了什麼事情。”
嘩啦!門打開。
楚雨沁站在門口,冷 冷 地看着凌國公夫人等人。
她的視線掃過那得意洋洋的凌盛嘉。最終化爲輕蔑的冷 笑,重新看向凌國公夫人。
“夫人這是何意?”楚雨沁說道:“當初成親的時候我們就約法三章。夫人想讓我們回來住,我們可以回來住。然而 我們這個院子是不歸夫人管的。夫人想在這裡耍威風,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凌國公夫人惡狠狠地瞪着楚雨沁:“這裡是凌國公府。哪怕是一草一木皆歸我管。說什麼不管你們,是覺得你們新婚小兩口害羞,可是不代表着你們可以在這裡肆意妄爲。”
“肆意妄爲?女子無才便是德。聽說許多大家閨秀明明有很好的家世,因爲這條狗屁不通的古 言便沒有讀書。看來夫人也是女子無才便是德的類型了。要不然也不會隨隨便便的吐出這種不符的詞彙來。”楚雨沁淡道。
“你這是在罵我大字不識一個?”凌國公夫人氣得哆嗦。“本夫人豈容你放肆?來人,把世子夫人抓起來。”
“夫人,你在發號施令之前是不是應該看清地方?這裡是世子的院子。這裡的每個人都是世子的人,不會聽從夫人的命令。你們之所以可以站在這裡耍威風,不是因爲這裡的人怕你們,而是因爲我沒有發出指令。”
楚雨沁說完,拍了拍手。
只見從裡面涌出來大量的家丁和僕人。
他們把凌國公夫人等人團團圍 住。
“你們這是要造反啊?”凌國公夫人臉色鐵青。
凌盛嘉也是一臉震驚的樣子。
以前他就知道凌盛逸很狂。可是不知道這個二哥狂成這樣。
他們的院子完全不受凌國公府的控制。這裡根本 就是自成一體,是他們極大的威脅。
“夫人啊夫人,你真的應該跟令公子識幾個字。就算不用考秀才,那也不能胡說八道啊!造反這兩個字說出來,你也不怕連累全家人?那可是滅族的大罪。”楚雨沁嗤笑。
“我不跟你多廢口舌。我問你,你爲何打你的小叔子?作爲嫂子,你不疼愛年幼的弟弟,怎麼還能打他呢?這是一個嫂子應該做的事情嗎?”凌國公夫人在氣勢上壓不下楚雨沁,只有言歸正傳。
楚雨沁看了看凌盛嘉紅腫的臉。
“小叔的臉這是怎麼了?”
她關心地問道。
“你還好意思說。這不是你打的嗎?”凌國公夫人冷 笑。“不會是不敢承認吧?打的時候挺爽的,現在不承認?原來你的膽子也就螞蟻膽,我還以爲是豹子膽。”
楚雨沁朝凌盛嘉和凌國公夫人走過來。
凌盛嘉 摸 了摸 發燙的臉頰,不敢迎對楚雨沁的眼睛 。
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有點慌。
剛纔想暗算她的時候,他也沒想到這個女人的戰鬥力這麼強啊!
大嫂剛嫁過來的時候,娘就整治過她。大嫂乖得像是孫子似的,根本 不敢反抗。怎麼同樣是女人,同樣是兒媳婦,同樣是爲**子的,差別這麼大呢?
這凌盛逸是個狠角色,娶個媳婦也是個母夜叉。
“我打的?小叔,你給夫人說是我打的?”楚雨沁蹙眉,滿臉的不認可。“小叔怎麼能撒謊呢?”
凌盛嘉瞪大眼睛 ,中氣不足地說道:“就是你打的。你敢打就不敢承認了?”
“那你說,我是怎麼打的你?”楚雨沁走近了,面視凌盛嘉受傷的臉。“我爲什麼要打你?理由呢?”
“誰知道你發什麼瘋?我只是向你打個招呼,你看我不順眼就打了。可能你是覺得我是你的威脅吧!所以從一開始就對我產生了惡意。”凌盛嘉睜着眼睛 說瞎話。
“威脅啊?因爲你是我的威脅,所以我看你不順眼就打了你。誰能作證嗎?”楚雨沁又道。“總不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因爲凌國公夫人是你的親生母親,所以你在這裡有肆無恐?”
“我的臉就是證據。”凌盛嘉這個時候是不可能改口供的。那樣就算楚雨沁沒有弄死他,他娘也要弄死他。
楚雨沁呵呵笑出聲。
凌國公夫人冷道:“沒話說了?作爲嫂子,居然對自己的小叔做出這樣惡毒的事情,看來你真的是沒有教養。
既然你孃家沒有把你教好,我就親自來教你。你馬上去給我抄寫經書,什麼時候抄好一百卷什麼時候再出來。沒有抄好之前,你一步也別想離開小佛堂。”
“我也想去抄寫經書。可是,不是我做的事情,我是不可能認罰的。”楚雨沁說道。
“你說嘉兒沒有證據證明是你打的,那你有證據證明自己沒打嗎?拿不出證據,你的那些婢女不可能做證人,因爲他們是你的人。只要你證明不了自己的清白,這個經書不抄也要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