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憐兒立即淚眼汪汪的,“姐姐,就算你很討厭我,不希望我入門,也不該收買他來污衊我啊。”
周李氏立即罵開了,“放你孃的狗屁,你以爲我是你嗎?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都會使出來。”
李南雖然很喜歡方憐兒,但對於姐姐的信任還是佔了上風,“我姐姐不是那種人。”
姚三達又一五一十地把當初方家兄妹如何求肯他又拿銀子收買他的事情說了出來,末了,道:“李南兄弟,我當時可不知道你已經有了婚約,不然無論如何也不會做這種壞人姻緣的事情。”
在他看來,這李南就是傻的,放着好人家的閨女不要,非要戴綠帽子。沒錯,姚三達已經堅定地認爲李南肯定是戴綠帽了,看着他的眼神也分外同情。
方憐兒見到李南懷疑的眼神,連忙哭道:“我,我只是因爲太愛你了,所以才這麼做的。我想在你心中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啊。”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真正愛一個人就不會欺騙他,你的話根本就沒有半句話可以相信。”
方憐兒仍然朦朧着一雙淚眼看着李南,“南哥哥,你不相信我嗎?”
李南此時很猶豫,他的理智告訴他,方憐兒的出現從一開始就是欺騙,恐怕沒安好心,但一擡頭,又陷入了那雙淚眼之中。
“南哥哥,你真的不要我,也不要我們的孩子了嗎?”方憐兒見他在動搖,連忙使出孩子這殺手鐗。
姚三達嘴太快,直接說出了心裡話,“是不是李南兄弟的孩子還不一定呢。像你這樣的女人,誰知道跟多少人上過牀了?”
嘖嘖,能夠趁男人醉酒上牀的,怎麼可能會是好人家的女兒啊。
安寧差點笑出聲,這姚三達也是妙人一個,爲了她娘給他的二兩銀子可算是拼了,不遺餘力地抹黑方憐兒。
方憐兒那張楚楚可憐的臉差點破功了,她咬了咬牙,努力不讓臉扭曲,“南哥,你是知道我只有你一個男人的。”暗示他她的第一次是獻給他的。
姚三達繼續道:“這年頭要製造出是第一次的效果實在太容易了。直接在牀上撒點雞血不就好了,反正那時候李南兄弟醉的半點意識都沒有,你們做什麼,他也不知道啊。”
這一套都是窯子裡的女人玩剩下的,有些人愛到窯子裡享受玩處子的感覺,裡面的女人便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別說是昏迷不醒的,就算是清醒的人,也可以給你製造出上了處子的感受。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李南想起自己確實是全然沒有那個晚上的記憶,當時醉的半點直覺都沒有的自己當真和她上牀了嗎?
方憐兒見唯一能夠依靠的李南臉色變來變去的,心一橫,裝作要自盡的樣子,“連南哥你也不信我,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還不如帶着我苦命的孩兒一起離開。”
李南條件反射要去拉住她,安寧直接伸出腳,李南啪的一聲,摔倒在地,痛的他眼冒金星。
方憐兒等了半日,也等不到有人阻止她,直接坐在地上嚶嚶哭泣了起來。
周李氏鄙視地看着她,“你若是真的敢撞,我還會誇你有骨氣。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一招誰不會啊。”
安寧更是笑眯眯地看着她肚子,“真可惜,你若是撞了,小產了,我正好可以用血液鑑定一下,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我舅舅的。”
方憐兒臉色瞬間就白了白——她可是清楚地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甚至沒打算生下來。
李南看見她一閃而過的驚慌神色,臉色沉了沉,“你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我的嗎?”
方憐兒心知不能讓他懷疑,只是細聲抽泣着,“我若是不信我,孩子生下來後,我便一個人養着,不需要你。”
她這是以退爲進。
安寧卻拿出繩子,趁她不備,直接把她綁了起來,周李氏早就被女兒提點過,幫忙打下手。
方憐兒努力想要掙扎開來,偏偏被繩子綁得緊緊的,“你們想幹什麼?”
安寧拿出銀針,見她舅舅一臉的不贊同,連忙說道:“舅舅,你別搗亂,我就是想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李南雖然懷疑起了方憐兒,卻覺得外甥女這樣不好,“等生下來不就知道了嗎?”
安寧冷笑一聲,“我就擔心她爲了消除證據,直接小產呢。,我聽說過的,可以取孕婦肚子裡的血,來滴血認親的。放心吧,這種方法對孕婦和孩子不會有傷害的。”
安寧這純粹就是胡編亂造,哪裡會有這種方法,又不是現代,還可以DNA檢查。她純粹就是仗着這些人不懂,騙騙他們,順便詐一詐這方憐兒。
周李氏只當這一招是女兒那神秘師傅教她的,露出了信服的表情,“倘若她肚子裡的孩子真是我們李家的,我就向她道歉,讓你八擡大轎擡她進門。倘若不是……呵呵,我們就只能上衙門一趟了。”
要騙過別人,得先騙過自己人,連周李氏都堅信不疑了,更何況是方憐兒。
她拼命想要掙扎,不想讓那銀針進入自己體內。
她這樣的舉動無疑承認了這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李南的,李南只覺得血氣涌了上來,怒罵道:“你既然口口聲聲說孩子是我的,爲什麼不讓安寧檢查?”
方憐兒就算有再多的小聰明,在這種情況下,也不知道如何爲自己辯解,如果昏迷可以混過這件事的話,她一定選擇昏迷。偏偏安寧那粗粗的銀針就在她面前晃啊晃,意識顯而易見——她昏迷過去正好,她可以更方便滴血認親了。
方憐兒現在既不敢太過用力而小產,又不敢讓安寧取出她肚子裡的血,可謂是心力交瘁。
這時,周家的門碰碰作響,顯然是有人來敲門。
安寧同周李氏相視一看,像是想起了什麼,兩人一起去開門。
方憐兒這才鬆了口氣,她剛鬆的這口氣,在看到被周李氏帶進來的兩個人後又提了上來。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周李氏好幾天前派去平和縣打聽的人。周李氏他們正是算日子,覺得這幾天人證就要到了,所以才請了李南和方憐兒過來。
去平和縣的是李南平時關係不錯的兩個朋友,他們不僅打聽到了點重要消息,還將人證給帶了過來,證明自己沒說謊。他們所帶來的是兩個平和縣當地的婦人。
其中一個扎着灰色的頭巾,身材瘦小,別人喊她楊三嫂子。另一個身材粗胖,穿着茶色衣衫,又喚張三家的。
張三家的一看到方憐兒就說道:“喲,這不是憐兒姑娘嗎?當初你想爬少爺牀結果少爺看不上你這麼一個放蕩東西,將你逐了出來。你不是又勾引了方查,離開了平和縣嗎?”
張三家的一張嘴就是猛料,這裡面的信息量太大,全場都震驚了。
李南吶吶開口:“方查不是她親哥哥嗎?”
楊三嫂子沒好氣說道:“什麼親哥哥,是情哥哥吧。平和縣誰不知道這謝憐兒做出的好事。”
敢情這方憐兒原名叫謝憐兒啊,而且方查還是她的好相好。
李南眼睛都已經發紅了,王大牛等人連忙上前按住了他,以免這位老哥哥一時憤怒,錯手殺了人。
安寧有些幸災樂禍,又有點同情舅舅——這真是好大的一頂綠帽子啊。
方憐兒見大勢已去,眼皮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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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出門太可怕了……到處是人,停車都找不到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