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算計婚事,趙小紅失貞

安寧坐在窗前,右手正奮筆疾書。桌子上好幾首的史書攤開。

她正在按照自己前世的做筆記方式把大周、南夏、草原三國所發生的事情按照時間一一整理了出來,看上去一目瞭然。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筆記,兩百多年前大周前朝昏庸,各地揭竿而起。周太祖在昌義侯等衆多英雄好手的幫助下,一一收復,建立大周朝。當時昌義侯本來應該被封爲昌義公的,只是他太過風流,在家中有了公主老婆的情況下,還招惹郡主、侯門之女、小家碧玉、青樓花魁等女子……因此才降爲了昌義侯。因爲他功勞太大,所以世襲五代不降,到現在的武安侯,本該沒有了這樣的好處,到下一代就要降爲伯。但是武安侯卻又憑藉着找到三種作物的功勞,直接獲得了世襲罔替的獎勵。除非大周朝滅亡,除非這昌義侯的後人捲入造反的事宜,不然恐怕可以一直享受着這榮華富貴,真是羨煞人也。

在大周朝建立的那幾年,南夏也同樣前朝覆滅,新的朝代重新建立,與大周朝建立的時間倒是相差不到兩年。有的人說南夏前朝的公主尚存,只是飛入尋常百姓家。也有的說前朝的血脈皆被後來的南夏王一一追殺,氣數早就盡了。

那時候無論是大周還是新南夏國,剛成立不久,所以國力有些不逮,兩國便聯合起來對付虎視眈眈的草原。這樣的蜜月期間在火藥出世後便逐漸改變,大周憑靠着火藥之威,一舉壓倒了南夏和草原。南夏草原在這幾十年中也開始暗通款曲了起來,這幾年草原與大周邊境的一些摩擦都隱隱有着南夏的影子。

安寧放下筆記,嘆了口氣,總覺得這種太平的日子維持不了太久呢。她穿越過來後一直都是大周人,自然內心更希望大周能夠好起來。

只是……她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她那位便宜表哥慕清玄明顯是南夏人,而且從他語氣來看,他在南夏的地位還不低,他明明已經知道了火藥的配方,爲何現在南夏仍然沒有一點關於這個的消息流出?

果然,以她的本事要參合這些國家大事還是困難了點。

她原本蹙起的眉毛再次舒展開來,脣角也勾起一個淺淺的笑容,反正她已經告訴了蔚邵卿,天塌下來也有他頂着。如果她所料沒錯的話,蔚邵卿恐怕便是那所謂的武安侯了,穿越者昌義侯的後裔。

昌義侯名叫蔚顯,同樣姓蔚,她一開始還真沒把這兩人聯繫在一起,直到後來越來越多的蛛絲馬跡展現在她面前,更重要的是,蔚邵卿他們似乎也沒有想要特別遮掩的意思。

當她直接問蔚池的時候,蔚池直接點頭,還一副你怎麼現在才發現的表情。

也難怪蔚邵卿能夠拿到邀請函,以他的身份,別說一個邀請函,五個都沒問題。

難怪初次見面的時候,他會對水調歌頭如此上心,恐怕那位穿越者前輩早就把這首拿來當做自己的作品了吧。她簡直是被坑死了。

不過安寧倒是不擔心自己會被發現穿越者的身份,即使是對着自己的親人,那位穿越者前輩恐怕也會守口如瓶。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在看史書的時候,她對蔚顯尤其的在意,蔚顯在那個時代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各種外傳正傳一堆,還有所謂的野史,看得人眼花繚亂的,不知道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看得久了,不免有些眼痠,她揉了揉眼睛,放下筆記。

桂圓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舉止嫺靜,全然沒有往日的吵吵鬧鬧。她這是被衛先生給特地教育過了。桂圓是要跟着安寧到京城的,倘若仍然不知輕重的,到時候直接在京城那些閨秀面前丟了安寧的臉。

桂圓哪裡願意讓自己拖累了小姐,短短一個月內硬是咬牙把那些禮儀給吃透了。衛先生可是按照宮中教導宮女的標準教她的,包括走路的時候能夠頭頂着書本不掉等訣竅。她這段時日還真的是吃了不少的苦頭。安寧看在眼中,越發動容。

“怎麼了?”她問道。

桂圓道:“姑娘,繡姐兒來了,說是那趙小紅再兩個月後就成親了,所以今天邀請了平時交好的姑娘過去開個茶會,問你要不要也去呢?”

安寧問道:“她也邀請我了嗎?我記得她似乎一直不太喜歡我吧。”

安寧又不傻,哪裡看不出趙小紅對她的嫉妒,只是她也不在乎,她們兩個本來就不熟。

“請了。據說她大概請了七八個吧,都是差不多這個年紀的。夫人說了,都是同村的,再過兩個月她就要嫁到別地了,日後也沒有什麼碰頭的機會。讓你帶上添妝的禮物一起過去呢。”桂圓不僅舉止變了,說話也文雅了許多。唯獨只有遇到美食纔會再次暴露本質。

“那就去吧。”安寧正好看書看得累了,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周李氏正和衛先生一起做衣衫,便直接讓安寧帶上包好的添妝走。爲了讓女兒去京城後不丟臉,她把家中那些好的綢緞都翻出來,給安寧做了整整五套的新衣裳。那些綢緞,有沈家送的,也有玲瓏以前送的,皆是上等的,穿在身上絕對體面。

安寧向她娘請安了一下,翻了翻包裹,裡面的添妝禮是半匹的細棉布和一對銀墜子,已經算是十分體面了。周李氏還在那邊嘀嘀咕咕說,看在日後比較不常見的份上就便宜她了。以她現在的家境,若是添妝沒送多少的好東西,恐怕到時候會被一些八婆說吝嗇。

安寧在那邊偷笑,那墜子精緻是精緻,但是重量加起來不到三錢呢。

她拿好包裹,衝着坐在椅子上等着的繡姐兒微微一笑,“走吧。”

繡姐兒嘟着嘴抱怨:“我本來纔不想過去呢,她那個人,最是小心眼,一點屁大點的事情都記在心上。偏偏我娘說了,好歹也是一個村的,小時候也算玩過一場,讓我過去呢。”

她邊走邊說,還翻了翻她送的添妝禮,也就是三尺的棉布。棉布與棉布之間是有差別的,比如安寧的細棉布,在價格上至少就要比繡姐兒的高上兩倍。

繡姐兒穿着米分色的緞子,還晃了晃頭上的銀釵,“如何?好看不?”

安寧點點頭,“好看,挺趁你皮膚的。”

繡姐兒摸了摸自己的臉,得意一笑,“我這些天都用我生辰時你送我的桃花水,真好用呢,我用不到半個月,皮膚都白了一些。這個銀釵是我奶奶送我的,我過年前做的那一堆揹包賣了整整十兩銀子,把我奶奶給高興的。我奶奶可疼我了,不僅把錢給我攢着說要給我留着當嫁妝,我生辰時還送了這個釵子給我。”他們村裡的姑娘說起嫁妝這事一點都不害羞,加上繡姐兒也不是內向的性子。繡姐兒的確也算得上聰明。在安寧的指點之下,每款賣的包都繡上了獨屬於她的標記,那標記還是李豔幫她設計的,針法獨特,旁人想學都未必能學會。她現在不僅做挎包,揹包也是一起做。加上她在村裡學了字,有的揹包上還繡上了一些安寧幫她想的句子,例如“書山有路勤爲徑,學海無涯苦作舟”這一類。導致一推出,許多家長便買回去給自己上學的孩子使用。白大娘更是說都是她以前取名取得好,繡姐兒,可不,繡的好,女紅出衆。

繡姐兒現在一年都可以給自己掙上二三十兩銀子,抵得上普通人家兩年的家用了。在玉山村也是有名的能幹。至於安寧和周慧那種賺錢用百兩做基礎單位的,距離太過遙遠了,還是向繡姐兒看齊比較靠譜。導致有不少人家現在市場掛嘴上的話便是:“你看白家的繡姐兒。”

兩人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趙小紅家中,桂圓安靜地跟在她身後,堅決信奉“姑娘到哪我就到哪”的原則。

他們剛踏入趙家的屋子,就聽到一道聲音道:“喲,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一個大小姐帶着兩個丫鬟進來呢。”

這是把繡姐兒直接帶入丫鬟中去了。

繡姐兒定睛一看,發現是同自己一直關係不好的汪小雨,直接回擊:“當安寧家的丫鬟也挺好的,一個月有五百月錢,每頓飯都大魚大肉的,每個季度還有兩套衣裳。若是安寧願意我也去當。不過某人嘛,恐怕就沒辦法了,整日好吃懶做,又笨手笨腳,這種就算倒貼要當丫鬟也沒人用。”

“你……”汪小雨氣急。

繡姐兒洋洋得意,“我又沒說是你,你這麼急着跳出來做什麼?可見你對自己還是挺了解的嘛。”

“好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大家都少說兩句吧。”趙小紅出來打了圓場。

繡姐兒直接把包裹給她,“我們家給你的添妝禮。”

安寧手上的添妝是桂圓拿着的,她也直接放在了桌上。

趙小紅看到銀釵後,直接拿在手上把玩着。

汪小雨眼睛轉了轉,嘴裡說道:“你們兩家不是挺有錢的嗎?怎麼這麼小氣?好歹也要送一下綾羅綢緞啊。”

安寧笑道:“小雨你這麼大方,不知道送了小紅什麼,也讓我們開開眼一下。”

旁邊一個安寧不太熟悉的姑娘一點都不給汪小雨面子,扯出了一尺的麻布,“這個是她送的。”

那麻布看上去已經發舊了,做衣裳都有些勉強,趙小紅的臉已經直接黑了。這種禮物若是拿去當嫁妝的一部分,她肯定會被張家給鄙視死的好嗎。

安寧頷首道:“果然大方,拿來做五條抹布是夠用了。”

繡姐兒更是毫不客氣地大笑,“其實勉強也是可以拿來納鞋墊的。”更是衝着那姑娘擠眉弄眼的。

汪小雨漲紅了臉,對着那姑娘道:“張巧巧,誰要你多事!”

張巧巧撇了撇嘴,“我是爲了小紅好,若不拿出來,難不成真要小紅放嫁妝的箱籠裡嗎?”反正她的添妝禮挺正常的,應該說有汪小雨的做對比,誰的都會被比成一朵花。

汪小雨再說什麼,只是仍然有些不服氣。她看着趙小紅問道:“小紅啊,茶會到底開不開?”她是趙小紅奶奶那邊的親戚。

趙小紅皺了皺眉,說道:“等我表妹他們過來就可以了。那茶是以前服侍楊夫人的時候,她給的,據說一兩就要十多兩銀子呢,我家裡人都不愛喝。我想說以後大家見面的機會不多了,索性請大家一起過來嘗一嘗。”

一聽到一兩十多兩銀子的茶,原本打算走的幾個姑娘又坐了下來,他們這輩子喝的茶最多也就是幾十文一斤,哪裡喝過這麼貴的。

繡姐兒在安寧家這個價格的也喝過好幾次,甚至安寧還送給她二兩,所以百無聊賴的樣子。安寧自己倒是沒花錢買過,都是人送的。

等了一會兒後,趙小紅口中的表妹來了,同表妹一起來的還有趙小紅的表弟,一個長得油頭滑面的男子。他一進屋,就把目光挪到安寧臉上,再也移不開。

桂圓哼了一聲,直接擋在安寧面前,直接發難了,“好好的聚會,多了一個男的,算什麼?”

汪小雨連忙擡槓,“這有什麼,說得好像你平時沒和男的說過話一樣。我們這邊小戶人家,比不上你們千金小姐規矩多。”

繡姐兒也惱了,“原來你習慣被男的盯着看了,我們寧可規矩多,也不想習慣你這種規矩。”就差把不要臉三個字給寫在臉上了。

安寧擡腳就要走。

趙小紅連忙攔住她,衝着她表弟使了個眼色,讓他先走。

安寧冷笑道:“再盯着看我就讓人挖出你眼珠,我規矩多,就恨人看我。既然小雨不嫌棄,你看她我絕對一句話不說。”

汪小雨被頂的一句話都說不出。

趙小紅的表弟連忙擺手,“我這就出去了,不妨礙你們了。”

趙小紅同他一起走出去,忍不住擰住他耳朵,輕聲罵道:“你沒事跟着進來做什麼?”

劉明被擰的直咧嘴,“表姐,你輕點,我就是想看看她長什麼樣子?萬一是個醜八怪,那我豈不是吃虧了?”

趙小紅冷哼,“人家有田地千畝呢,就算是醜八怪,你也配不上人家。”

劉明搓了搓手,“表姐,我們計劃真的可以行得通嗎?到時候她願意嗎?”

趙小紅眼中閃過冷光,“等身子被佔了,她除了你還能嫁給誰?”

呵呵,想嫁於崢?她就毀了她。

劉明想到那場景,口水都要流出來,“那我就在隔壁房間等你了。若是成功的話,以後她那一千畝田地,我分你兩百畝做嫁妝!”

趙小紅聞言臉色緩和了一些,又叮囑了他幾句,便轉身回去了。

……

安寧覺得趙小紅的表妹劉思思有點奇怪,不時地用憐憫加嘲諷的眼神看着自己,彷彿自己的未來一片悲劇一樣。

她心中已經騰起了響鐘,正想離開。

這時候趙小紅已經端着一盤的綠豆糕和好幾杯的茶水進來,“怎麼要走了?都還沒吃呢。”

安寧微微一笑,“我下午不習慣喝茶,晚上睡不着。”她直接睜眼說瞎話,反正趙小紅也不知道。

趙小紅將紅色茶杯遞給她,“看在我面上,好歹喝上一杯,看看喜歡這味道不。”

她越是急切,安甯越是不可能喝進去,她笑了笑,“我怎麼好像聞到了別的藥味?”她只是試探了一下,卻看見趙小紅的手抖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瞬間的心虛。

安寧更是肯定茶水有問題,在趙小紅的注視下,接過杯子,然後手指輕輕鬆開,茶杯墜落在地上,撒了出來。

安寧彎下腰,手絹不動神色地浸在碎掉的杯子裡的一點茶水,弄好證據後,才一臉惋惜地撿起杯子,“抱歉,手抖了,看來我和這茶是沒有緣分了。這是杯子的錢,我也不佔你便宜。”

說罷,直接拿出三文錢,放在桌上,又拉着繡姐兒一起,“走吧,繡姐兒,想喝茶還是去我家喝比較好,好歹不用擔心別人亂下藥。在十多兩的茶水裡下藥,也真是夠捨得的。”

聽了這話,原本要喝茶的幾個人連忙都放下杯子,不敢再喝了。

趙小紅眼中閃過一絲的陰翳,“你在胡說些什麼?”

安寧笑了笑,“抱歉,我家規矩多,反正我是不會亂吃別人的東西的。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家女先生最近在教我認識藥物這些,所以我對於藥的味道是比較敏感的。”安寧這話純粹是瞎扯,她雖然敏感許多,也做不到泡入水中的藥聞一聞就聞出,好歹也要嘗一口,不過拿來唬人是足夠的。

“我家規矩也很多,你的茶自己喝了。”繡姐兒連忙說道,安寧和趙小紅之間她當然更相信安寧。

“難怪,你平時同安寧不好,還非要她過來,打量是爲了算計人啊。”她越說越氣,直接把安寧和她的添妝禮都拿出來,“我們的禮物纔不給你這種狠毒的人。”

其他的姑娘也猶豫地看着趙小紅。

趙小紅沒想到自己的謀劃直接落空,“你沒有證據,亂說些什麼。”

桂圓則是撿起了地上的碎片,“姑娘,把這些杯子帶回去給衛先生看,衛先生肯定可以認出裡面的藥。”

趙小紅想要阻止她,桂圓對她一點都不客氣,直接把她給推開,幸好劉思思即使扶住她,不然就要摔了個狗吃屎。

出乎安寧的衣料,之前一直看她不順眼的汪小雨居然跟在她身後,說道:“我跟你過去,看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我就幫你作證。反正誰都知道我和你們不和,我說的話,大家肯定是相信的。”

看見安寧和繡姐兒疑惑的眼神,她臉紅了紅,粗着嗓門道:“我雖然討厭你們,常常說你們壞話,但是也不屑使用這種手段。”

安寧有些無語:這位就是要壞也要懷得有格調?

繡姐兒更是笑了,拍着她的肩,“看不出你還挺講義氣的,走,一起過去。等你以後定親,我一定給你送半匹的棉布添妝。”

汪小雨白了她一眼,“誰稀罕你的棉布?”

安寧忍俊不禁,“到時候我一定送你一匹的綢緞,一匹十兩銀子的那種。”

汪小雨這回可沒拒絕,“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是我向你要的,你到時候可別賴賬。”

繡姐兒啐了她一口,“有本事你也拒絕啊!”

汪小雨道:“我傻了才拒絕呢。”

原本提着心的其他姑娘聽到她們兩個鬥嘴,都忍不住會心一笑。

安寧就這樣領着一羣姑娘雄赳赳氣昂昂地回家了。

其他的姑娘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敢再呆在趙家,基本都跟着安寧一起過去看看,好歹也要知道茶水裡面加了什麼。

見到這麼一大羣姑娘,其中還有幾個和自家女兒不和,周李氏嚇了一跳。

安寧直接把事情說了說,周李氏放下衣服,拿起棍子就要去算賬。

衛先生皺着眉頭,拿出針,又把茶杯給蒸了蒸,一點白色的米分末滲了出來。

其他的姑娘都臉色一白,果然茶水裡下藥了,一個個後怕地拍着肩膀,幸好她們沒喝。

安寧有些無語,這趙小紅明顯只是針對她的,其他人的茶裡估計都沒有這東西呢,她眼睛眯起,殺氣外泄,敢算計到她頭上,她非要讓她自作自受不可。

“是桃花散。”衛先生檢查過後,沉着臉道。

“桃花散是什麼?”汪小雨好奇問道。

衛先生言簡意賅說道:“春藥。需要我向你們解釋春藥是什麼嗎?”

姑娘們臉色直接轉青,一個個拼命搖着頭,這趙小紅也太狠了吧。

汪小雨更是直接吐槽:“我再討厭一個人最多就是傳幾句謠言,也不敢毀人名節啊。”

張巧巧怒瞪她,“上回是不是你說我偷摘人韭菜的?”

汪小雨呸了一聲,“明明是何賽花說的。”

安寧看她們和平沒幾分鐘,又內鬥了,忍不住無語。該說她們心大呢心大呢還是心大呢?

周李氏黑着臉,拿起一根木棍,直接衝到趙家去算賬了,桂圓表示要助陣,跟着過去了,安寧連忙讓蔚海過去幫忙看看,省的她娘一個太激動,動作太大閃了腰就不好了。

她自己則是對其他人說道:“因爲我的緣故,害大家喝不上茶,我請大家一回吧。”

說罷,直接讓紅棗拿出一罐的玫瑰花茶。玫瑰花茶她是用紅茶同玫瑰花一起處理,起花、復火、提花……每一個步驟皆是她親自做成的,等從京城回來後,還打算多做一些,放蝶戀花中賣呢。

玫瑰花衝開後,花瓣漂浮在水面上,甜美濃郁的花香與茶的清香相得益彰。

張巧巧更是點頭說道:“我覺得這玫瑰花茶比茶好喝多了,再好喝的茶,我都喝不慣。”

汪小雨斜眼看她,“說明你不是天生的富貴命,人家有錢人家最喜歡喝茶了。”

安寧笑着打岔,“玫瑰花茶能夠降火氣、調節氣血、還可以養顏美容,最適合我們女孩子喝了。”

這個年紀的姑娘哪有不愛美的,一聽可以養顏美容,忍不住多喝了幾口。

安寧又道:“等下回去後,你們一人帶二兩花茶回去,平時閒了也可以自己泡來喝,反正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並不貴。”

她這樣說話,大家自然也收得比較心安理得。之前一直不喜歡她覺得她架子大的汪小雨更是覺得她人不錯,自己以前是因爲存了偏見。

紅棗又端上了玫瑰蓮蓉糕、栗子糕和玉蘭片。春天正好是採摘春筍,做玉蘭片的好時節。剛剛摘下的春筍切片後裹了糯米和白砂糖炸出來的,顏色乳白如雪,看上去就很有食慾,吃進嘴裡又酥又脆又甜。

這道好看又好吃的零食明顯很投大家的喜愛。等一大壺的玫瑰花茶喝完,三碟的點心吃完,周李氏也回來了。

她沒說自己如何同趙家過招,只說自己把事情鬧大,那趙小紅的名聲別想好了。

她一臉的解恨,“我還特地喊了王衝家的,她可是趙小紅的定親對象張福的姑姑,恐怕這門婚事得作罷了。誰敢娶這樣惡毒的媳婦啊。”只因爲嫉妒就要毀了人家姑娘的名節,若是娶回去,一吵架豈不是要捅人了。

安寧面上沒說什麼,心中可不願就這樣便宜了她。

她眼前突然閃過於崢的那張臉——不會是因爲於崢的關係吧?這算不算是紅顏禍水?

幾個姑娘吃完點心後就道別了,只留下周李氏一臉後怕地看着她,“早知道,我就不該讓你過去,要不是你細心,說不定得出事。”

“還有那個劉明,我剛剛打了他十多下,那就是一個無賴。平時在他家鄉人品就很差,整日遊手好閒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結果沒有好人家閨女願意嫁給他,他被趙小紅那娼婦一慫恿居然就打上了你的主意。天生的下流胚子,連給你提鞋的資格都不夠。”一生氣,周李氏又爆發了粗口。

安寧笑着安慰她,“娘,有桂圓在呢。我看趙小紅想太多了,就算我真的不小心喝了下去,也不可能呆她家裡,桂圓肯定直接送我回來的。”以桂圓的性子,肯定當場直接把她揍成豬頭。

周李氏這才轉怒爲笑,“說的是,桂圓是個好的,當初你娶名字就取得好。那趙小紅自己傻了沒腦子,便以爲所有人都同她一樣沒腦子。”

對於她娘這種什麼好結果都可以歪到她身上,安寧也是醉了。恐怕也是因爲趙小紅沒有其他手段了吧,她平時外出至少都會帶着蔚海或是蔚景,即使去女孩子家裡,力大無窮的桂圓也是從不離身,其實這樣挺難找到算計的機會。

至於那種故意把茶倒她身上,讓她換衣服,再安排人進去的方法……安寧傻了纔會在她家換,直接走兩步路回家就可以了。

別看她這樣言笑晏晏地安慰着她娘,內心其實很不爽。

回到房間裡,她開始翻箱倒櫃找東西,很悲傷地發現,本來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她似乎沒有找不到春藥一類的東西。或者說春藥的配方對她而言還是太複雜了,她暫時製造不出來。

衛先生安靜地走了進來,遞給她一個小瓷瓶,臉色平靜:“這是六合散。聞了後能夠勾起人內心最深處的慾望,味道很淡,而且很容易散開,所以一般一個時辰以後就不會留下痕跡,即使是宮裡的太醫,也是找不出來的。”

安寧眼睛一亮,“怎麼配?”

衛先生平平靜靜地看着她,那平淡的眼神硬是多了一分的鄙視,“等兩年後,你再學着配吧。你到現在連不用秤就知道重量都做不到。”

安寧忍不住淚流滿面:讓她不用稱只用手就弄出一錢重量,難度太大,她實在做不到啊。

她鄭重其事地接過小瓷瓶,像是握着一個珍寶。

衛先生又來了一句:“別摔碎了,不然你只好去泡整整兩天的冷水去藥性了。”

想到自己皮膚被泡皺,安寧打了個顫抖,反而險些摔了瓶,連忙握好,去找蔚海了。做這種壞事,還是交給蔚海比較好。

安寧自認爲算是好人一枚,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會幫助人,也從不主動害人。但好人不代表聖母,她可做不到別人如此惡意算計她,她還輕飄飄放過。既然趙小紅處心積慮用利用她表弟毀了她,那麼她就成全這兩人,省的他們去禍害別人。

她把事情同蔚海一說,蔚海立即拍着胸脯,應了下來,向她保證會辦得好好的。只不過現在白天,做點壞事不太容易,所以還是等夜黑風高夜再去。

安寧點點頭,又回去寫了五十張大字平復心情,好好的一個靜字都被她寫的殺氣騰騰的。

……

夜晚。

燭光下,安寧正看着書,不時地擡頭看向窗外,靜靜窩在她腳邊,也跟着看窗外,一人一獸的姿勢倒是挺像的,直接逗樂了來送夜宵的周慧。

周慧把一盤剛蒸好的豆皮包子端在她面前,包子做得很是小巧,一個包子兩口下去就沒了。

安寧忍不住道:“如果我哪天變胖了,一定都是孃的夜宵害的。”

周慧笑道:“姑姑不是要等蔚海回來嗎?那也不能空着肚子等。”

包子的香氣太誘人,安寧還是決定不委屈自己的胃,拿了一個慢慢啃着。

“你說這蔚海是不是閒着沒事還聽人牆角?怎麼到現在都還沒回來?他已經去了半個時辰了吧?”

周慧臉頰微微一紅,“這也是我們姑娘家能說的嗎?”

安寧擡頭望天花板,“抱歉抱歉,失言了。”

這一等,就等了整整一個半時辰,安寧都已經看完了一整本的散文,打了好幾次的哈欠。若不是有之前那一盤的豆皮包子,她恐怕都要等得兩眼發黑了。在她打算不等了,直接去睡覺的時候,蔚海一臉喪氣地回來了。

安寧大吃一驚:“失敗了?被發現了?”

蔚海搖搖頭,聲音咬牙切齒的,“我根本沒找到機會好嗎!我過去的時候,趙小紅被她娘念一個時辰,又哭了半個時辰。結果又被她娘給關柴房裡去了!說是讓她好好反省,柴房是鎖着的,鑰匙在她娘身上,你說,我能從她娘身上摸出鑰匙去開門嗎?”

安寧搖頭,“這個的確是不能。”

“我都吹了兩個時辰的風了。”

“是我的錯,沒考慮好。”安寧認錯很老實,三月份的晚上風還是比較寒的,她在屋內喝熱茶吃點心,蔚海在屋外吃冷風,這麼一對比,她都同情起了蔚海了。

“竈上還有包子,要不,你去蒸來吃?”

蔚海搖搖頭,“我去睡了。”

然後就飄走了。

沒有得到理想的結果,安寧也只能洗洗臉休息去了。

第二天,她是被桂圓給晃醒的。

“姑娘姑娘,快起來看戲,張福來咱們村了。”

“張福是誰?”睡得迷迷糊糊的安寧口齒不清地問道。

虧得桂圓還能聽得清她問話,“就是趙小紅的未婚夫啊。”

安寧的腦子清醒了一瞬間,“來解除婚約的?”

桂圓重重點頭,“小姐,去看嗎?”

安寧想了想,被窩的誘惑力終究還是蓋過了八卦的慾望,她揮了揮手,“你過去看吧,好好看劇情的發展,回來後再告訴我好了。”

好睏,她要再睡一會兒。

等睡醒了以後,她喊了幾聲桂圓的名字,桂圓還是沒出現,想必還在外頭看戲呢。

安寧自己端水,洗臉漱口,然後桂圓也回來了。

桂圓伶牙俐齒地說着張福的姑媽如何昨天下去就趕到侄子家去通風報信,張福一家又如何天還沒亮就趕了過來,解除婚約和要回聘禮。

因爲這件事本來就是趙小紅本身的人品問題,張福的確佔理,所以趙家不想退也得退。只是當初張家送來的一些聘禮已經被趙家給用掉了,兩家在這件事撕扯開來。

張福家也不是好惹的,直接進趙家的屋子,去拿和被用掉的聘禮價值相等的東西。

兩個原本的親家都撕破了臉,對罵着,一個說張家無情無義,一個說趙家不知羞恥。最後在村長的調節之下,趙家得在三天以內拿出和聘禮相等價值的東西這才罷休。

張福的母親是個寡母,性格很是潑辣,還想找趙小紅算賬。在她眼中,都是趙小紅之前使了狐媚子功夫纔會使得她兒子看上這麼一個破落戶,害他們家丟了這樣的臉。

沒想到趙家早在一開始就趁機把趙小紅連同劉明一起先送到趙小紅外祖家去了。

桂圓還很是可惜,“她走得這樣快,我們都沒法好好出氣了呢。”

安寧聽了這樣一場的熱鬧,笑道:“她被人用這種方式解除婚約,日後婚事恐怕很困難了,也算是報應一場吧。”

說罷,也就歇了報復的心態,她還不如好好再複習一下她功課呢。

趙家因爲這件事一下子在玉山村出名了,趙家的人出門在外都被人指指點點的,一個個都羞得不好意思出門。趙小紅的父親更是打定主意要讓女兒在岳母家多呆幾年,等到人們淡忘了這件事,再來考慮兒女的親事。他們一家就這樣被不成器的女兒給拖累了。

安寧本以爲她大概會有幾年聽不到趙小紅的事情。結果馬上卻又爆發出了更大的八卦。

據說,趙小紅同劉明坐馬車回去的路上,兩人在路上便行就了好事,兩人動作太激烈,結果從車上赤身裸體滾了下來,還正好被回村的人看到。

這下子,兩人更加出名了。村裡難得有這種桃色的八卦,更是傳得沸沸揚揚,不少人還繪聲繪色說起了當時的場景,說趙小紅當時腿纏得那叫一個緊。大庭廣衆之下,被人發現苟且之事,趙小紅就這樣匆匆嫁給了她之前百般看不上的表弟了。

安寧聽到這八卦的時候,整個臉都方了。不是說古人很保守嗎?居然還這麼時髦地弄起了車震。這件事明顯就是有人在背後策劃來着。趙小紅再腦殘,也不可能在車上就同她看不上的劉明做這件事。

她直接找蔚海,開門見山問道:“是你出手的?”

蔚海連忙撇清嫌疑,“不,我怎麼可能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要回外祖家。說不定人家情難自禁呢。”他剛說完,就被蔚景敲了腦袋,“能在姑娘面前說這種話嘛?”

蔚海低下頭,明明他家姑娘完全不在意的。

“你這件事有告訴蔚邵卿嗎?”她又問道,不是蔚海,難道是蔚邵卿那邊的人?

蔚海和蔚景都搖頭,“我們沒來得及說呢,看這狠毒的手筆,肯定不是少爺出手的,少爺出手向來堂堂正正。”

安寧覺得自己微妙躺槍了,“不好意思啊,之前叫你做這事的我就是這麼狠毒的人。”

蔚海趕緊拍馬屁,“小姐那是機智,那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哪裡是狠毒。”

安寧懶得理他,將嫌疑人一個個算了過去,還是找不出最有可能做這事的人。不得不承認,對方這件事的確很解氣。

趙小紅失貞事件也就成爲了安寧心中的又一個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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