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韻兒成親的日子,這麼重要的事,就算曉兒和朱顏動了胎氣了,兩人依然堅決上船參加韻兒的婚禮。
就像曉兒說的那樣,雖然不能觀禮,但是就是躺着也要在船上躺着。
上官玄逸知道曉兒的固執,也只能同意了,他不能缺席了兩人的婚禮,曉兒又只能吃自己親手做的東西纔不吐,上官玄逸想不同意也不行。
最重要的是,他還可以趁此機會引蛇出洞。
日哥兒親自監工和設計的這艘婚船很大,原本這艘船是曉兒打算做出來,去海貿易用的,只完成了一個框架,日哥想舉辦海上婚禮,這麼短一段時間,肯定不能造出一艘大船,曉兒便讓出了這艘船,日哥兒在原有的設計上再重修修改,讓其由經濟實用,變成了精緻奢華。
這船真的由外到內都是極盡的精緻和奢華!讓人咋舌。
能上船的人都是帝都城身份尊貴的人,並且只允許他們帶一個丫鬟或隨從上船。
船從淮江河駛向海口,走了半天便出海了,這一日海上風和日麗,許多夫人和小姐站在甲板上,看着一望無際的大海興奮不已。
她們這些活在深閨和宅鬥中的女子,許多人都是坐過船,遊過畫艙,卻沒有真正出過海,見過大風大浪的。
就算是一些臣子,也不是全部人都出過海的。
有些文人墨客甚至直接即興作詩,氣氛一時甚好。
很快婚禮進行曲便響起了……
一樓的大廳佈置得唯美而又浪漫,隨着悠揚的琴聲響起......
韻兒在衆多親友的見證下,緩緩由沈承耀帶着走向日哥兒.....
曉兒躺在三樓的雅間,精緻的大牀上聽着樓下的動靜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怎麼就在昨天遭暗算呢,哪怕遲上兩天也好啊!”
楊梅聽了這話,嘴角一抽:“王妃,你不是應該想如果沒有遭到暗算就好了嗎?爲什麼一定要遭到暗算呢?”
曉兒看了一眼楊梅:“有句話叫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人類社會自從建立起來,便從來沒有缺少過鬥爭!
自己身上有別人想得到的東西,那些人太渴望擁有了,一定會想辦法得到的,所以怎麼可能會不遭暗算!
暗算一定會有的,他們唯一能做的是,不讓別人暗算成功。
等等,曉兒好像聽到景睿宣誓了……
55……這歷史性的一刻,她就這樣錯過了!
可惡!這萬惡的,落後的,科技閉塞的古代社會,連攝像機都沒有的,不然的話,就算她不能親自參加,也能她看一下現場直播啊!曉兒心酸的想。
婚禮流程不到半個時辰便結束了,大家或在大廳裡打麻將,或在甲板上曬太陽,談詩作對,比賽財藝什麼的。
有些人在自助餐區吃東西,有些人則在吧檯上喝酒聊天,過得很是愜意。
上官玄逸將親手做好的午餐,端進房間給曉兒吃時,入目便是她滿臉幽怨的表情。
上官玄逸想到熱鬧是別人的,而她的丫頭連看熱鬧都沒份,只能躺牀上,心中到底有點不忍,也擔心會悶壞了她。
他想着反正這一層樓上住的都是他的幾個兄弟和曉兒孃家的人,其他客人是不允許上來的,便道:“我抱你去甲板上曬曬太陽好嗎?不過你得躺在躺椅上不得坐起來。”
曉兒聽了這話趕緊點了點頭:“我就知道上官大哥最疼愛我了!我最愛你了!”
上官玄逸都猜到曉兒一定會這樣說,這丫頭只要順着她的意,她便會說上這麼一句,要是逆她的意,她生起氣來便會說:“我最討厭你了,以後不要和我說話!”
然後半刻鐘不夠,她自己又會纏上來拉着自己說個不停了。
“前天是誰說最討厭我來着?不是說不和我說話嗎?”話雖然這樣說,上官玄逸依然忍不住嘴角上揚,很明顯,曉兒那句我最愛你了,取悅他了。
曉兒聽了這話裝傻:“是誰啊?我相公人見人愛,車見車載,聲音更是如天籟,誰會討厭你啊,誰會不和你說話啊,那個人一定不是我!”
楊梅看着曉兒這個樣子忍不住偷笑,王妃有時候真的很可愛。
“那是一頭豬!”上官玄逸抱起曉兒,低頭看着她,眸子帶染上一絲笑意。
曉兒臉上的表情僵住了,一秒後,她惡狠狠的道:“你纔是一頭豬。”
上官玄逸低聲笑了:“我又不是說你,我說前天說我最討厭的那個人來着,那是你嗎?”
“不是,我不和你說話了!”曉兒轉開了頭,這人太壞了!
“不是說我人見人愛,車見車載,聲音更是如天籟,怎麼又不和我說話了?”上官玄逸忍不住逗她。
曉兒:“那是剛纔,現在已經變了!不知道海上的風雲變幻莫測嗎?”
……
船在海上行到第二天早上,到達一處港口,便靠岸了。
來參加婚禮的人均在此處下船,轉乘另一艘船回帝都。
而這一艘豪華的大船將載上東晉國過來迎親的隊伍,然後再繼續往東晉國駛去。
東晉國迎親的隊伍異常狀觀,對韻兒和韻兒孃家這邊的客人都異常恭敬。
有時候從男方迎親的人的姿態也可以看出,女方在男方和男方家人心中的地位的。
下人們最是知道看主人的臉色辦事了,劉氏和沈承耀看着迎親的隊伍這般恭敬,若不是有人特意交待,那便是他們的主人在這親事上平日所表現出來都是極爲滿意,極爲喜歡而這些下人都感受到了,所以他們纔不敢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尊敬。
韻兒遠嫁東晉國,做父母親人的不能在身邊看着,他們只能從一些蛛絲馬跡中挑剔着,並從中找到說服自己,女兒會很幸福的理由。
船上的賓客都下船後,只剩下韻兒的至親和她道別。
沈承耀扶着依依不捨的劉氏,上官玄逸抱着曉兒,景睿也紅着臉,厚着臉皮抱着朱顏,和韻兒告別下了船,上了另一艘船。
眼看着終於要和自己至親的人分開了,韻兒忍不住落淚,這一刻她真的有點想不嫁的衝動了。
日哥兒緊緊拉着韻兒的手:“我會帶你回來看望爹孃的。”
兩艘船的甲板上,站滿了人,各自使勁揮手,直到對方的臉模糊不清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