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光如流水,灑落在流動的河面上,一片波光粼粼。
船上除了值夜的船伕和水手,客人們都睡着了。
避免發生火災,船艙裡沒有一處點有油燈,走廊裡漆黑一片,最容易讓人隱身了。
一個黑衣人來到景灝的房間門外,悄悄的將迷煙吹了進去。
隔了一會兒,他將耳朵貼在門上,聽到裡面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後,纔將門板用劍輕輕挑起,然後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黑衣人走了進去後,看見景灝靜靜的躺在牀上,他鬆了一口氣。
他輕手輕腳的走到一旁的屏風,翻了一下景灝脫下來的衣服,發現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后,又來到牀邊,正想動手搜景灝的身時,他的脖子上便被人掛了一把劍。
“這位兄臺,你想找什麼呢?要不要我幫你?”劉志武在他的身後冷冷的問道。
景灝這時也從牀上坐了起來,迅速點了黑衣人的穴道:“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不說話,他是不可能將主子交出來的。
自己大意了,本來以爲只是幾名書生,很容易對付,沒想到居然是有武功的!
“不說嗎?那你一定不要說哦!我們不知道也沒關係的!”希兒說完這話便往他身上撒了一把毒粉。
劉志武和景灝兩人見希兒這一動作紛紛躲開:“你出手前就不能先通知一下嗎?”
癢可是最難忍受的了!
“放心,我下毒很準的!”希兒說完這話還故意用剛剛下完毒的手拍了拍劉志武的肩膀。
劉志武嚇了一跳:“你的手上不會還有毒粉吧?”
這時,黑衣人看見他們的反應終於忍不住擔憂了:“你們對我下了什麼毒。”
“難道你現在不覺得全身都癢嗎?”希兒好奇地問道。
希兒的話就像打開了一個機關一樣,黑衣人馬上感覺到自己全身都癢起來了。
他很想動手去抓,只是被點了穴,動彈不得。
“將它的穴道解了吧!”希兒開口道。
中了這毒可是越抓越癢的!
於是景灝上前解了他的穴。
黑衣人立即揮劍刺向景灝,試圖挾持他,換來解藥,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
那一劍被景灝輕鬆躲開了。
“忘了告許你,那毒粉除了讓人身癢外,還會讓人渾身無力!好好享受吧!不要再耍什麼心機了!沒用的!”希兒回道。
黑衣人沒有說話,他身上癢得不行,開始他還能忍,後來忍不住開始抓,卻越抓越癢。
幾人也沒有管他,他們就坐在一旁的圓桌旁一邊喝茶啃瓜子,一邊欣賞某人恨不得渾身都長滿手來抓癢。
一刻鐘後,黑衣人便抓得自己扯下了臉巾,整張臉都抓花了。
景灝拿出筆墨紙硯,直接當着他的面畫起他的畫像。
只是黑衣人所有注意力都被身上的的痕癢吸引過去了,根本就無暇顧及其它。
他想逃,卻發現雙腳軟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如果你告訴我們你想偷什麼,誰派你來的!我便給你解藥!”希兒這時開口道。
黑衣人沒有說話,只是用恨不得將希兒碎屍萬段的眼神看着她。
希兒見此挑了挑好看的柳眉:“你現在不說吃虧的是你,你以爲你能一直忍受下去嗎?我告訴你,你越抓只會越養,就算了抓到肉都掉光了,裡面的骨頭都露出來了,那些骨頭也會癢。”
劉志文和劉志武聽了這話均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希兒看見他們看自己的表情,便道:“兩位表哥對這些癢癢粉很感興趣嗎,我一人送你們一瓶,等你們審案的時候,遇上了一些硬骨頭,信誓旦旦的說不招時,給他們用上一點,我敢保證,不到半個時辰,他們什麼都招了。”
兩人聽了這話,想了一下又覺得應該能用上,便點了點頭:“好,謝謝表弟了。”
果然在黑衣人抓到整個手臂都血肉模糊的時候,他受不了了:“我說,我說,我來是想求沈公子身上的救命藥丸的。”
“我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救命藥丸,誰告訴你我有救命藥丸的?誰派你來的?”
“我的主子告訴我的。”
“你的主子是誰?”
“東晉國太子!”
“居然敢說謊?看來我得再往你身上撒一把藥粉才行。”希兒聽了這話氣得揚手又給他撒了一把藥粉!
“我沒有說謊!”黑衣人這下感覺骨頭都在癢了。
“還說沒有,東晉國太子會不知道沈公子身上沒有救命藥丸嗎?他早就知道最後一顆救命藥丸都已經用完了!那救命藥丸其中一味的藥材,異常難尋,現在還沒有找到呢!”
黑衣人聽了這話有些驚訝,救命藥丸已經沒有了?
“說,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沒有說話,太癢了,他的注意力都有點不集中了。
“你不說,你以爲我們就不知道嗎?你是南宮國太子派來的吧?”
黑衣人聽了這話心中一驚,他們已經知道了主子沒有死?
“容我再猜一猜,你們這麼急需求藥丸,是因爲靈兒郡主生下來的孩子吧?不對,不能說是生,那不算生,那是硬生生的將肚子剖開,取出來的!孩子還沒有長好便被你們的主子取出來,所以很難養活,你們繼續要救命藥丸吧!”希兒是學醫的,雖然她的主要興趣是毒,但她的醫術不差,所以在她聽見自己的姐姐和二哥說這事的時候,她當時便想,那個孩子一定很難養活了。
黑衣人聽了這話滿臉難以置信的看着她,甚至連身上的癢都忘記了:“你怎麼知道的?”
“我都說我猜的啊!沒想到猜對了!”希兒將頭轉向景灝:“二哥,我幫你審問出來了,我是不是很厲害!帶上我,是不是能幫上不少忙?”
黑衣人這才知道他上當了:“那你現在知道了,可以給我解藥了嗎?”
他得趕緊回去告訴主子這件事,他們裡面一定是有內奸了,不然他們怎麼可能知道得那麼清楚,連靈兒郡主肚子裡的孩子是開膛剖腹取出來都知道。
這事知道的只有幾個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