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聽了這話理智迴歸了,她也已經不再是毫無見識的鄉下婦人劉氏了,她已經有自己的分析能力。
丞相會對付自己一家,劉氏不意外,但李丞相如何對付自己家,又怎麼會讓沈寶兒知道。要是沈寶兒知道,那沈寶兒在丞相府的地位定然不差,那裡就需要自己去救她脫離丞相府!
劉氏不相信沈寶兒,她覺得沈寶兒就算知道了丞相如何對付自己家,也不會告訴自己,反而會幫忙出謀劃策!
“這位夫人,我和你毫無關係,怎麼可能救你出丞相府。再說你是丞相府的妾,那是你的家,又何需外人來救!我們還有事要趕回府,請你讓開吧!”
曉兒冷眼看着沈寶兒在演戲,心裡感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曉兒,我真的沒有騙你們的,丞相真的想對付你們啊!”沈寶兒見劉氏不吃自己這一套,忙去拉曉兒的手。
曉兒避開了,她不習慣被不熟的人碰觸。
“那又如何?我們知道了,他就不對付了嗎?請讓開,我們要回府了,你若再擋道,就別怪我的丫鬟不客氣了!”曉兒毫不在乎地道。
沈寶兒氣得差點一個仰倒:“你們知道了丞相如何報復,不就可以想辦法反擊了!如果你救我出來,我就告訴你!”
“謝謝,不過不需要。楊柳!”曉兒淡淡的拒絕。
楊柳聽到曉兒的命令,一手提起沈寶兒的衣領,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將她揪起來,丟到馬車一米開外,隨後躍上馬車揚長而去。
馬車揚起的灰塵薰得剛剛站穩腳跟的沈寶兒劇烈咳嗽起來。
沈寶兒不甘就這樣放棄,她真的是好不容易纔找到機會出來,而且又獨自一人的。
這時又有一輛馬車向她駛過來,她忍不住伸手攔下:“我是昇平侯的侄女,冒昧攔下馬車,實在是情非得已,請問可以載我一程嗎?”
“抱歉,沒有位置了。”明治傑低沉而又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聲音響起。
沈寶兒聽了這聲音,心中一震。
“明公子,我是寶兒啊,我有事要找我三叔,你可不可以捎我一程,送我去昇平侯府?”沈寶兒將聲音放得柔柔弱弱的,彷彿可以滴出水來。
“來福,還不走?”明治傑沒有再答理她的話,只對車伕說了這麼一句。
“是,少爺。”來福聽了這話,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寶兒,一揚馬鞭,馬便跑起來了,也不管是否會撞上沈寶兒。
來福是從小跟在明治傑身邊長大的,沈寶兒剛纔他一時沒想起是誰,只覺得眼熟,便停下了馬車!不過在她提起自己的名字時他就知道了,呸,這就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主,誰願意管她啊。
沈寶兒趕緊往後退了幾步,又被馬車揚起的灰嗆到了,她沒有想到,明治傑居然會直接吩咐下人駕馬車離開。
明明是他和沈妮芮對不起她在先!他對自己怎麼能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某人是選擇性遺忘當時的情況是她自己設計的了!或者她認爲明治傑看不出來那事是她故意設計的!
馬車內的明治傑給沈妮芮倒了一杯冰鎮西瓜汁遞給她輕聲道,“這是我特意吩咐下人裝過來的,但是已經不冰了,還好還有點涼,先喝一杯解解暑氣。”
沈妮芮點了點頭接了過來:“好,相公也喝一點。”
“好。”
兩人在馬車內的氣氛一點也沒有受到沈寶兒的影響。
狄紹維和明治傑來得有點遲,馬車停放處已經有許多馬車了,他們的馬車停的地方比較遠,所以纔會走在曉兒家馬車後面,纔有機會被沈寶兒攔下。
狄紹維的馬車緊跟在明治傑的馬車後面走過,沈寶兒再次伸手想攔,可是馬車停的意思都沒有,也不擔心會撞上她,直接衝攔車的她而去。
沈寶兒見直衝過來的馬車,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嚇得趕緊閃開了。
遠遠看着三輛馬車一前一後揚塵而去,沈寶兒直接蹲了下來哭了:“嗚嗚,爲什麼沒有人願意幫我!爲什麼?!”
不行,她不能再回丞相府了!想到李雲華對自己非人的虐待,她再也不敢留在丞相府了。
沈寶兒想趁此機會逃跑,她站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丞相府的人沒有看着自己的方向,她趕緊往難民密集的地方跑去。
沈寶兒想得好,可李丞相早就防着她了,她剛想和一名逃難的婦人換一身衣裳時,她的丫鬟便來到了她的身後,冷不丁的開口道:
“夫人,該回府了。”
沈寶兒嚇得像是撞見鬼了一樣,尖叫道:“我不回去,要回你先回吧!”
丫鬟直接拉起她的手便往丞相府的馬車停放處走去。
完了!完了!沈寶兒在心裡不停重複這兩個字。
她傻傻地被丫鬟推上了馬車。
腦海中都是李雲華變態般蹂躪她的畫面。
不!不能回去!她得想辦法離開!不能進城!
馬車裡只坐了丫鬟和她,外面那個車伕也是一個老車伕,手腳都不太靈活了。
沈寶兒太害怕回到丞相府了,想到這,沈寶兒突然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發狠地往丫鬟的頭上砸去!
丫鬟還沒反應過來呢,她的頭頂瞬間便流出了一股血,暈死過去。
沈寶兒又摘下頭上的珠釵,在車伕反應過來前,用珠釵的尖端抵住了他的頸:“送我離開帝都城,往南邊去,不然我就刺死你,我自己再駕馬車離開。”
馬車車伕聽了這話嚇得手抖個不停,“別,別殺我!我去,我去!”
馬車車伕趕緊掉頭往另一條小道走去,同時在心中想辦法。
沈寶兒知道丞相府在許多地方都是有產業的。
這個老車伕在丞相府待了這麼多年,各地有丞相府的人認得他也不意外,萬一他向那些人求救就麻煩。
好不容易有機會逃跑,沈寶兒絕對不想再被抓回去了。
得想辦法儘快擺脫這車伕!
在馬車經過無人的林子時,沈寶兒將珠釵更加用力抵住他的喉嚨。
“將繮繩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