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知道兒子今晚要休了王春桃,一早就打算好了,要當着全村人的把李沐沐母女二人趕出去。
現在各家的人們都回來了,正是給他們沒臉的好時機。
“李沐沐,你給我滾出來!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蹄子,自己在家裡藏男人,還敢污衊我兒子。”
王春桃這幾年除了沒給李順財生個孩子,其他確實沒得挑,錢氏只能朝李沐沐開火。
“你別躲在屋裡不出聲!過了今晚,就讓你滾出我李家的大門!”
李沐沐一出門,就看見錢氏站在院中叉着腰,中氣十足的衝着屋裡高聲叫罵。
“娘~你怎麼來了?別在院子裡站着了,快進屋裡來歇會。”
王春桃聽錢氏句句都是衝着李沐沐來的,趕緊出聲打斷錢氏的話。
就算她打算把李沐沐許給蕭炎,但是女兒家出嫁還是要個好名聲不是。這會兒左鄰右舍都在家,把人都招來就不好了。
錢氏的目的就是招人,哪裡會跟王春桃進屋。再說過了今日王春桃就不是自己的兒媳了,不用再顧及她的臉面。
“別叫我娘!誰是你娘!”錢氏衝着王春桃嚷道。
王春桃被錢氏莫名其妙的喊叫一通,不知所措的站在院中。
整個院子裡的人,除了王春桃以外都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麼。
李沐沐看見周圍幾家的院子裡隱約有人影晃動,知道村裡人聽見了自家的動靜,但是人還不夠,李沐沐決定暫時容忍錢氏一會兒。
“婆……婆婆!我是有什麼地方惹得您老人家不高興了嗎?”錢氏不讓王春桃叫她娘,王春桃也不敢再叫。
“也別叫我婆婆,我可不承認你這個兒媳婦。嫁到我家十幾年,連個蛋都沒有下過,還有什麼臉待在我家。我要是你,早就帶着這個拖油瓶滾蛋了!”
錢氏的話讓王春桃十分難堪,在子嗣這件事上她確實對不住李順財。
“實話跟你說,順財一會兒就回來。就是專門回來休掉你的。”
王春桃吃了一驚,難道是這兩次沐沐跟李順財動手,惹惱了他?
自己怎麼樣倒無所謂,但是要是沐沐跟着自己風餐露宿的,萬一蕭炎嫌棄了她可怎麼辦?
“孩子的事確實是我的問題,要不給當家的納個妾吧,這陣子我多做些活,還是可以拿出銀子的。”
李沐沐看不明白,王春桃爲什麼委屈至此也不願意被李順財休掉。
孃親被人欺負,李沐沐心裡也不好受。
看着院子外面假裝散步,實則看熱鬧的衆人,李沐沐算了算時辰,李順財也快到了。
李沐沐對蕭炎使了個眼色,讓他去把徐清孟找來,好戲就要開唱了……
徐清孟到的時候,李沐沐家的院子裡外全是人。
看着人越來越多,錢氏也越說越起勁,王春桃只能在一旁陪着小心。
比起王春桃,錢氏更想看着李沐沐求着自己的樣子。
“小雜腫,你跪下來求求我,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把你娘留下了~”錢氏當然不可能這麼做,但她就是想看李沐沐吃癟的樣子。
李沐沐一聲不吭,她在等李順財。
錢氏卻以爲她這是因爲聽說孃親要被休,害怕了!
“哼!當初你動手打我兒子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天!我們李家能收留你們娘倆就不錯了,你不僅不知道感恩,居然還恩將仇報,把自己的繼父打得連牀都起不來!”
周圍的人又開始對李沐沐指指點點,上次李順財帶人回來大家,這麼大的動靜,好多人都是知道的。
好不容易對李沐沐改觀的人們又用當初的那種眼神盯着她看。
在他們的眼中,即使父母有再多的不是,身爲子女也不能跟父母動手。李順財雖然不是親爹,但在衆人眼中畢竟養育了李沐沐十多年,李沐沐打了李順財,無論如何都是不對的。
李沐沐不想解釋什麼,這些愚民總是這樣人云亦云,只肯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那麼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一切,都會讓他們佔到自己這一邊的。
周圍亂哄哄的嘈雜一片,不知道誰先說了一句“李順財回來了”,周圍纔開始慢慢安靜下來。
大家都朝着院門口看去,李順財並不像衆人想象中那樣神氣十足的回來的,他是被兩個人用繩子綁着壓進來的。
衆人看着眼前的一幕都有些發愣,還是押着李順財中的一個壯漢對着王春桃她們喊了一嗓子,衆人才回過神來。
“你們誰是李順財的家人?”
“我…我是!這位小兄弟,不知道我兒子犯了什麼事,你們要把他綁起來?”對方凶神惡煞的模樣,讓錢氏有些膽顫。
王春桃本想站出來卻被李沐沐第一時間就拉住了,錢氏只好自己開口,誰讓自己的兒子就在對方手中呢。
“他欠了我們的錢,現在還不上!我們打算卸他一條胳膊。”
“別,大哥!大哥!他欠你們多少錢,我們會想辦法還上的。”聽到對方要兒子的胳膊,錢氏嚇壞了。
“不多,一百兩銀子!”
“什麼?他怎麼會欠你們這麼多錢?”錢氏聽到吃了一驚。
“他在我們賭坊玩,跟管事借的銀子,這是他立的字據!”說着壯漢甩出一張紙。
錢氏不識字,但看李順財被壓着進來,一句話不說,聽了壯漢的話也不反駁,想來是真的了。
“這……這……”李順財欠的錢太多了,錢氏就是到死也掙不了這麼多錢。
“少廢話,趕緊拿錢來!沒錢的話我們就卸他一條胳膊!”壯漢貌似沒有了耐心。
“別,別!我還錢,還錢!”聽到要把自己胳膊卸了,李順財害怕的出聲,他知道他們不是說着玩的。
“我…我身上還有五兩銀子!剩下的你容我幾天我想想辦法。”李順財哀求道……
“我這裡還有二兩!”錢氏趕緊從懷裡摸出銀子。
“就這幾個子兒,你打發要飯的呢?!”壯漢一把打掉錢氏手裡的錢。
“大哥,我們卸了他胳膊也沒什麼用!不如把這老婦賣給朱員外,還能換點銀子。”押着李順財的另一人對壯漢建議到。
“這老婦朱員外撐死給個十兩銀子。”壯漢貌似在思考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朱員外年近八十,可身體硬朗。雖然行不了房事,但是有凌虐女人的特殊癖好,上至五十下至十四五的女人他都玩過。
聽到要發賣自己,錢氏快要嚇死了!她突然急中生智,指着李沐沐和王春桃說:“賣她!把她們賣了!這是我兒媳婦,這是我的孫女,她們年輕!怎麼也能賣夠一百兩銀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