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丫頭,你繼續說,咱們好聽着。”太后轉頭招呼着冬至,冬至應了聲後便是繼續與他們介紹着。
等她說完了,太后硬是要拉着她坐下,她推辭不得,只得隨着坐在了末尾。
“世子妃可是那天下第一樓的東家吶,就短短三四年的時間,便是將京城其餘的酒樓全給壓了下去,如今就是想去吃頓飯還得提前定位子,每日掙的銀兩怕是不比京城那四大商家少了吧?”太子轉頭瞧向冬至,笑着問道。
冬至聽到他這話,心中警鈴大震,她無奈一笑,應道:“太子真真兒是謬讚了,我不過就是開了一個酒樓,就是比別的酒樓掙得多些可也不過就那些,哪兒比得上那京城四大家族?就那王家,可是做了多年生意的,光是在京城就是有不少鋪子,在整個兒大越,可是不知曉有多少酒樓,我不過就一個酒樓,拍馬都不及吧?”
太子這是不請自來,還當着皇上的面說這個,是想提醒皇上她掙的銀子多,想着要擴充國庫還是建那些個亂七八糟的臺子?想借皇上的手來沒收她手裡的銀子,那就瞧瞧皇上是覺着她有銀子還是王家有銀子些。
聽到冬至提起王家,太子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轉瞬即逝,若不是冬至留心着他,怕是壓根兒便見不着。
“世子妃可是過謙了,你們李家可是短短八年便是從鄉村爬上來,若是世子妃沒點兒掙錢的手段,如何能做到這般?外人都道李家有三子,在我看來,若是沒有李家這一女,那三子也是起不來的,世子妃這般可是好手段,資產怕已是不少了,就是暫時比不上王家,過個兩年怕是也差不離了。”太子笑着對冬至一番稱讚,好似是真心敬佩冬至一般。
冬至眼睛餘光瞧了眼上首的皇上,見他盯着這邊兒,臉上露出一絲趣味,她知曉,太子這是在給她挖坑了,她不能再往糾纏了,要不便是直接挑進了太子的坑裡了。
“我可是當不起太子這番誇讚,不過是會做些吃食,也只能開個小鋪子賣賣吃的,別個歡喜就來買罷了,如何能與那些個傳承百年的世家相比?我最敬佩的人莫過於王家公子王清源了,這般年歲便是掌管王家那多生意,還將王家的生意擴大了不少,如今都已是將另外三家壓下去了,過幾年怕是得一家獨大了……”冬至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引到了王清源身上,既然太子要將她的銀子往皇上跟前兒推,那她可不會任他擺佈。
無論如何,王家可是定定有名的大商戶,皇上不會放着這麼一塊兒肥肉不啃,反倒是來嚼她這塊兒瘦肉吧?若是皇上真想收銀子,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她,上頭還有四大世家頂着再下頭還有不少大商戶,她不過只有一個酒樓,李家也只有兩個鋪子,遠遠比不上那些個大家族,想在這方面兒對付她可不容易。
“太子倒是提點了我,最近那江東的亂軍是越發猖狂,咱們的將領雖是勇猛,可這國庫到底空虛,不弱就叫那四大家族捐獻些給前方的將士吧。”皇上找到了法子,笑着對太子說道。
江東叛亂已是有一段一日了,皇上派了將軍過去,這段日子的糧草消耗極快,而國庫這些年也一直空虛,這些日子皇上正想着是不是再加稅,如今聽說這些人這般有銀錢,他頓時便是動了讓他們捐款的心思了。這些商人賺的銀子也是老百姓的,他們不過賣些東西便是能掙這多銀子,就該在這個時候拿出來爲國效力。至於冬至,不過是一個小酒樓,就是再賺銀子,又能有多少?所以皇上下意識便是將冬至給排除在外了。
“父皇,我這就去將他們聚集起來說這事兒。”太子站起身,急切道。
太后擺了擺手,對他道:“你這孩子,這事兒也不急在一時,你還是吃了再去吧,難得冬至過來做頓你想吃的藥膳。”
太后這般說了,皇后也是開口挽留,太子推辭不過,只得坐下來,只是這臉色到底是掩蓋不住。
王家如今主要就是他的資助,將王家的銀子抽走了,那給他的就少了,這段日子沒銀子,他如何行事?這丫頭倒是個牙尖嘴利的,竟是將這禍水東引了!他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冬至起身,對着皇上行了一禮,朗聲道:“國家大事,匹夫有責,雖說我沒多少銀子,可總也得盡我的一份心力。皇上,我願捐出一萬兩白銀,給前方將士!這些個將士爲了咱們大越拋頭顱灑熱血,咱們總不能連飯都不讓他們吃飽,寒了他們的心!”
冬至說得義正言辭,頗爲正氣,皇上聽了直點頭。一個小小的酒樓,便是能主動捐出一萬兩,真真是一心爲國着想,不計較自個兒的個人得失吶!
“好,果然是李國公的後人,巾幗不讓鬚眉!這個時候竟是能挺身而出,爲朕分憂,着實是好!多少男兒都是沒你這份胸襟,墨軒那孩子倒是有眼光!”皇上聽了連連點頭,對冬至也是連連稱讚。
太子聽到皇上的這番話心裡着實是不好受,就一萬兩銀子,她說得這般義正言辭,好似捐出了全部身家一般!父皇不知曉她那酒樓是有多掙銀子,他可是知曉的,就她那一個酒樓,便是將老七那邊兒全給養起來了!
皇上這個時候正是高興之時,他也是不能再說什麼,如若不然,那便是過於刻意了,到時候皇上便是能一眼瞧出來他的心思。
“世子妃這帶頭捐出了這些,我就瞧瞧那四大商戶能捐多少!”皇上雙眼微微一眯,這話語倒是帶了一絲強迫之意,聽得太子心裡一震。
“冬至這丫頭倒是個明事理的,可是比一般的男子還爲國着想吶!”太后也是歡喜地誇讚冬至道。
皇后繳着手裡的帕子,面色如常道:“那倒是,女子做生意的倒是不多,更莫提咱們皇家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