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是用盡了全力,不過她的殺傷力不夠,阿五都沒有動彈,那鞋子就在半空中落了下來。離他還有好長一段距離。阿五瞧了眼落到地上的鞋子,再瞧向莫小姚時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更是帶了一絲趣味。
莫小姚瞧見這一幕怒氣更甚,直接脫了另外一隻鞋子,朝着阿五就丟了過去。這回那鞋子倒是筆直地朝着阿五過去了,就在她以爲要砸到時,阿五慢悠悠擡起右手,一把抓住了她的鞋子。
沒了鞋子的莫小姚,雙腳只穿了白色的襪子,站在黑漆漆的地面兒上顯得格外扎眼。阿五瞧向莫小姚的雙腳,此刻她的左腳疊放在右腳腳背上,無意識地搓動着。阿五雙眼暗了暗,手上捏着鞋子的力度也大了不少。
因着阿五站在暗處,他的眼神變化莫小姚是瞧不見的。她只知曉此刻她恨不能將阿五給按倒在地,狠狠抽一頓,可惜她沒那個能耐,更不能出去。
“你這是想着非我不嫁了?”阿五瞧瞧嚥了口口水,瞧向莫小姚的臉上,調笑道。
莫小姚被氣得顧不得往日裡的各種手段,直接開罵了:“你這混蛋,我瞎了眼纔想要嫁給你!”
“那你爲何要在我面前露出你的雙腳?這還不是寓意着你要嫁與我?莫不是你們寡婦與平常女子不同?”阿五阿挑了挑眉,問道。
這會兒他心中可是沒有表面兒瞧着這般平靜,畢竟昨天可是摟着她躺了一整日的,雖說沒有什麼越矩的行爲,可是她的身子他還是能依稀瞧個大概的,極爲勾人。剛剛瞧見她的雙腳時,他有一股子衝動,要上前去將她從牢裡帶出來,然後好好兒抱在懷裡。不過就她對自個兒的那姿態,怕是地狠狠打自個兒一頓才能泄氣吧?
想到這兒,阿五心中一陣無奈。他也不知曉這莫小姚爲何會對她這般有敵意,瞧瞧她對旁人,那可是笑臉相迎的,對他那是恨不能再也見不着他了。
“你這混蛋,昨兒個不就已經對我做過那些個事兒了,這會兒又說這些個話作甚?”莫小姚氣紅了眼眶。怒氣回擊道。
女子的雙腳可是隻能給自個兒夫君瞧的,她夫君還沒來得及瞧就沒了,她就成了寡婦。如今自個兒被這混蛋糟蹋了,腳也早就被他看過了,她早就對不住自個兒夫君了,這會兒這人還在說風涼話!果然,男人就沒一個是好東西!
阿五聽到她這般說,先是一愣,等他意識到莫小姚在說什麼時,心中便是一陣好笑。他可是什麼都沒做過,不過就是摟了她一整日罷了,這莫小姚怕是想到不該想的地方去了……
“我可沒對你做什麼,你自個兒喝醉了,吐了我們兩人一身,之後還死活不讓我走,我可是個憐香惜玉的,這不是就留下來了?再說了,若是那種時候我還能推開你,那還是男人嗎?你說是吧?”阿五走到光亮之處,一臉的壞笑,說完這句之後,還對着莫小姚眨了下左眼,做出一個會意的神情。
莫小姚這會兒是真怒了,她跳了一下,轉身回去,奔到桌子前,抓起桌子上的水壺就想着往阿五這邊兒丟,只是她還未起身,身後便是傳來了阿五的聲音:“你可莫要氣着了,也莫要太大動作了,你這肚子裡保不齊就有咱們兩人的孩子了,你若是動作大了,可是會害了孩子。”
莫小姚全身僵硬了,她維持着手裡端着水壺的動作,沒有任何動作,腦子裡一直迴盪着“肚子有了孩子”這句話。
孩子……孩子……她有孩子……她有孩子!
她這肚子裡有孩子!還是與這個阿五的,不是她夫君的!
一時之間,莫小姚腦子“嗡嗡”作響,她已是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阿五定是想不到他這玩笑一般的一句話會對莫小姚造成多大的殺傷力。他彎腰將地上的那隻鞋子撿起來之後,從自個兒的腰帶中間兒取下一根鐵絲,往鑰匙眼裡挑撥了下,輕而易舉就將這把鎖給打開了,走了進去。
到了莫小姚跟前兒,將鞋子放到地上,伸手把她手裡的那個水壺拿過來放到了桌子上,然後蹲下了身子,幫着她穿起了鞋子。
先是捧起她的左腳,幫着她套上了鞋子。放下之後,再擡起她的右腳。怕她會摔着了,阿五還將莫小姚的手放在了自個兒的肩膀上,讓自個兒撐着莫小姚。
將她的鞋子穿好了之後,他站起身,將她扶着坐到了牀上。
莫小姚手捂着自個兒的肚子,心中慌亂不已。若是這肚子裡有了孩子,她該怎麼辦?
“你就在這兒呆上一段日子吧,之後我會救你出去的。”阿五寬慰了莫小姚兩句,瞧了莫小姚一會兒,便起身離開了。
莫小姚腦子裡一直迴盪着各種想法兒,她如今是一個人,她是一個寡婦,卻是與阿五做出了那種事兒,這就夠對不住她夫君了,如今還有可能懷孩子,那不是全然對不住夫君了?可爲何她在知曉自個兒肚子裡會有孩子之後,卻並沒有厭惡感,相反,她心中隱隱還有些歡喜。
她如今除了那個不知曉去哪兒賭的爹之外就沒有別的親人了,若是真的有孩子,那她便有了親人,那她也就有家了……
再想到孩子的爹是阿五時,她心中卻是並沒有多厭惡。畢竟阿五幫了她好幾次,即便是不情願承認,她也知曉自個兒對阿五的心思,這些日子就是再對他有怒氣,能騙得了別個,可無論如何也騙不了自個兒。自個兒一個寡婦,卻是對旁的男子動心了,這說出去可是要浸豬籠的。死她不怕,她怕的只是對不住那個救了自個兒的夫君。
“夫君,若是我真的生了別個的孩子,你會不會原諒我呢?”莫小姚這般唸叨了一句,空空蕩蕩的牢房裡沒有任何迴應。這一刻,她突然就覺得很是孤獨,從來沒有的孤獨就這般環繞着她,即便是這牢房裡有光進來,她也全然沒有感覺到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