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舉動,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畢竟誰家開業都是請舞獅隊來熱鬧熱鬧,或者請來雜耍,在鋪子門口給大家表演好戲,哪兒有人家會用布將自個兒鋪子門口擋住?這樣別個還哪兒瞧得見鋪子裡頭?
因着這般,門口倒也聚集了不少人。
等時辰到了之後,鋪子裡出來了三個小廝,走到那布圍着的方形前頭,從袖子裡掏出一個青蛙,之後便是慢慢兒給青蛙上發條。大家夥兒不清白他們這是要幹啥,紛紛盯着他們手上的動作。
李小柱走到三名小廝的旁邊兒,朗聲道:“今兒個我們鋪子開張,我們便是想了些新花樣給大家瞧瞧。我知曉大家看多了舞獅子和雜耍,今兒個就讓大家瞧瞧以往沒見過的!”
李小柱這話一落,人羣中便是有一箇中年男子笑着問道:“李老闆,你就請出這麼三個小廝讓我們瞧哪?實在想玩兒點新花樣,如何不讓你家丫鬟出來讓我們瞧吶?”
說完,這人便是大笑出聲,那圍着的人中也有不少人跟着起鬨,還有幾個吆喝着讓李小柱莫糊弄他們。
“各位各位,這東西地準備一會兒,我自是不會這般無趣讓大家夥兒瞧我家的小廝不是?你們瞧他們三人手中的青蛙,我們給每隻青蛙編了號,一會兒他們準備好了就要開始比試,哪隻青蛙最先到另一頭,哪隻就贏,你們可自行站隊,覺着哪隻能贏,便站在那隻青蛙那邊兒,一會兒猜對了的客人一人送一盤我們李家鋪子的吃食。”
李小柱這話一出口,站在門口的人又是炸開了鍋。
“李老闆這是拿我們開唰呢,你那青蛙又不是真的,哪兒會跳啊?”
“就是就是,李老闆這是與我們開玩笑吶!”
圍着的人紛紛吵吵開了,這種事兒怎的可能,這李老闆竟是這般說,不是耍他們是幹甚?
“我們這吃食已是備好了,就在這兩邊兒,你們也瞧見了。今兒個可是我們家鋪子開張,我何苦去捉弄你們?你們儘管選便是,左右也不會吃虧,贏了有吃食送,輸了也不會失什麼。想要試試的客人可以選了,一會兒我們就要開始了。我們李家鋪子一向重信譽,哪兒會這般作弄你們,這般做不是自毀信譽?再說我們也得不到什麼好處,你們說是吧?”李小柱擡起雙手,虛空壓了壓,讓大家安靜些後,解釋道。
“我選二號,二號位子給我留着!”李小柱話音一落,人羣外圍便是傳來了一個男孩兒的聲音,李小柱一聽這竟然是安王府世子。他顧不上別的,趕緊着往前迎上去,而外圍的沈榮卻是滿臉興奮地往前走,他的隨從們則在前頭給他開路,不一會兒,他便是走到人羣的最前頭。
瞧見眼前的情形,他更是興奮。之前他只有一個青蛙,雖說剛開始稀奇,可慢慢兒興趣也就少了,如今竟是瞧見還有比賽,他便極是歡喜。若是二號贏了,一會兒他就去將二號也買下來!
京城的人大抵都是識得這些個達官貴人的,所以一瞧見沈榮,他們便知曉是安王府世子,一時間也不敢再多找茬兒,畢竟世子都是信了,他們若不信,那不是說世子傻?一時之間,大家都紛紛隨意選了一個隊伍站着。
三名小廝的發條已是上好了,蹲下身子,將上好發條的青蛙放在地上,在李小柱一聲令下,他們一起鬆開手,三隻青蛙一脫離壓制,便是往前跳着,好似活的一般。
那些圍觀的一片譁然,他們可是沒想到這青蛙真能跳啊,若是沒有背上的那個鑰匙,這些青蛙就跟活的似的。
那些人都還在驚奇,沈榮卻是揮舞着拳頭給他隨口報名的二號青蛙加油,好似那青蛙能聽見他的喊聲一般。他這般,別個可是不敢說什麼的。
因着每個青蛙製作出來,都是有些微的差別,所以速度上也是有差別的。剛開始三頭青蛙倒也沒太大差距,可慢慢兒的,三隻青蛙就相距越發遠了。跳得最快的,就是三號青蛙,其次是二號,最後是一號。
因着自個兒選的青蛙落後了,沈榮急躁了起來,他開始賣力吆喝,旁邊兒的人受到他的感染,也開始喊起來,越喊越起勁,一時之間,現場氣氛竟是熱烈了起來。
不過最終,還是三號青蛙贏了,按照之前說的,選了三號青蛙的人一人得到一盤吃食。
“不成,我要用我的與那三號再比一回!我就不信了,我的青蛙會比他差!”沈榮不服氣,亮出自個兒手裡的青蛙,非要再與三號青蛙比一次。
於是,第二場比賽又開始了。
這回李小柱拿出了果酒做獎品,畢竟是世子出馬,這獎品可不能寒酸了。
聽到是獎果酒,又有剛纔的比賽預熱,圍觀的人都極有熱情,一時之間,場中的人分爲了兩派。
在青蛙上好發條開始跳起來後,場中便都是加油聲,其中最賣力的,還屬沈榮。他剛纔輸了一回,這回定要贏。
等比賽結束時,沈榮贏了。他心滿意足地拿起自個兒的青蛙,狠狠地親了一口後便是衝進了鋪子裡。
外頭,李小柱已是被一羣小毛孩子給圍住了,都要他將那能跳的青蛙送與他們。李小柱解釋這是鋪子裡賣的,他們若是想要可以去鋪子裡買。那些孩子聽到這話,紛紛拉着自個兒家的大人往鋪子裡衝,那些大人都是攔不住這些自個兒的孩子了。
沈榮一進鋪子,便是跑到鋪子後頭的院子,獻寶似的將自個兒的青蛙捧到冬至跟前兒,笑嘻嘻道:“李姐姐,你送給我的這隻青蛙真厲害,竟是將三號給打敗了!李姐姐早就知道這只是最厲害的,這纔將這隻送給我的對吧?李姐姐對我果然好!”
面對這樣歡喜的沈榮,冬至實在不知曉該如何搭話。這青蛙不過是她隨意拿的一個,然後想着隨意送一個人,之後碰巧遇見了沈榮,便將這個送與他罷了,哪兒有什麼特意的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