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軒,你怎麼樣?”冬至轉過頭瞧向沈墨軒時,卻見沈墨軒已是軟了身子掛在她身上。
“世子妃,咱們趕緊將世子扶去歇息!”妙手蔡瞧見沈墨軒已是沒了氣力的模樣,知曉他身子是不行了,趕緊提醒冬至。
冬至知曉沈墨軒怕是到極限了,也不說話,直接扛着沈墨軒繼續往前走。沈墨軒身子重,冬至氣力不大,扶住他都是極爲吃力,這個時候也走不快,只能一點兒一點兒地往前挪。妙手蔡將自個兒裝毒粉的那個荷包解下來抓在手裡,隨時準備着往敵人身上撒。
阿四他們瞧見沈墨軒他們正往前跑,便拼盡全力,將那些死士攔住,不過那些個被馬車擋住的弓箭手卻是繞過馬車,往沈墨軒與冬至這邊兒跑。
形式越發緊急,那些弓箭手已是繞過了馬車,再次隱藏在草叢之中,往這邊逼近。
冬至滿頭是汗,這個時候可是性命攸關,稍有不慎怕是得將這裡所有人的命全給搭進去,她到底該如何是好?
“妙手蔡,撒毒粉!”冬至一咬牙,對妙手蔡道。
“世子妃,他們距離太遠,我們的毒粉根本仍不過去啊?”妙手蔡聽到冬至的話,下意識道。
冬至鬆開手,將沈墨軒放到地上,大聲對妙手蔡道:“撒!”
說完,她轉頭快速往回跑,兩步到了馬車前,將馬車底部的一塊半丈寬的方形木板抽了出來,幾步跑了回來。
妙手蔡不清白冬至要做什麼,此刻已是顧不得其他的了,冬至讓他撒,他便是直接抓起一把毒粉便往天上拋。冬至幾步跑過來,揮動着大模板,將毒粉往前方的樹叢扇去。
那木板有些重,冬至揮舞着極爲吃力,不過那扇出來的風也大,帶着一部分在空中飛舞的毒粉便是往那樹叢裡飛去。
妙手蔡瞧見冬至的動作,心下大定,連忙伸手去抓毒粉,再用力拋起,冬至對着那些毒粉用力揮舞着手中的木板子,那些毒粉隨着木板子往前飄着,有些落到那些死士身上,不一會兒便是聽到不少人倒地的聲音。
這邊兒解決了,冬至一個轉身,退到妙手蔡身後,當妙手蔡撒起毒粉時,她用力朝那羣與阿四他們對打的死士那邊兒扇,掄起那木板子大力揮舞着。因着阿四他們吃過解藥,倒是無事兒,那些個靠近她這邊兒的死士倒是有幾個倒地的。那木板子扇出來的風倒地有限,那些毒粉飄不了多遠。
這麼一番折騰之後,冬至已是力竭。妙手蔡瞧見了,趕緊接過她手中的木板子,將自個兒周圍的毒粉繼續往外頭扇。
冬至一下坐到了地上,因着剛纔那番舉動,此刻她的手抖個不停。她緩了口氣,伸手去扶着沈墨軒的胳膊,站起身,拼盡全力將沈墨軒往上頭拽。
妙手蔡的氣力到底不如冬至,沒兩下便是動彈不得了。
“拿着那板子,咱們快走!”冬至喊了一聲,架着沈墨軒費力地往前挪。那些個繞過來的弓箭手剛纔已是有不少中毒了的,還有一些沒來得及繞過來的,這個時候正是他們逃跑的好時機。
“世子妃,你真能耐!”妙手蔡剛纔便是以爲自個兒已是要身首異處了,可因着冬至這般一動作,他又是活了下來,這下他可是滿心滿眼的歡喜。
冬至此刻已是累極,也沒那心思去理會妙手蔡的誇讚,沈墨軒此刻已是隻能勉強擡腿了,身子怕是早就受不住了,她得趕緊找一地兒讓沈墨軒躺下來歇息一番!
情況緊急,妙手蔡也不多話,雙手抓着那塊木板子跟在沈墨軒身側往前跑着。
原本馬車是在官道上跑,原本就是在樹林裡,不過是爲着人來往便利,四周的樹與花草全被除了,冬至幾人走了一會兒也就進了樹林了。
樹林裡到處都是雜草,也有不少灌木,冬至費力地拖着沈墨軒往前走,幾步之後又是一個轉身,朝左邊兒方向跑去。
跑了幾步之後,冬至找了個下坡的草叢,將沈墨軒放了下來,讓他躺在地上,將旁邊兒的藤條拉過來往他身上蓋好了之後,低聲吩咐妙手蔡:“你在這兒看着世子,莫出來,我過去將咱們的痕跡抹了,一會兒再過來,記住,千萬莫出聲!”
這是要去引開那些死士了!
妙手蔡直襬手,抓着冬至的衣袖不讓她走:“世子妃,這事兒怎的能讓你來做?你在這兒守着,我過去!”
冬至皺了眉頭,“你腿腳沒我快,在這兒待着!再說這個時候你得留下來照顧世子,我留這兒沒用處,記得,莫讓他暈過去了,要不你就沒命了!我一會兒就回來,你自個兒小心!”
說完,冬至掰開妙手蔡的手,起身往來時的方向跑去。妙手蔡想要喊住她,可低頭一瞧見躺着的沈墨軒,悲憤地嘆了口氣,只得抓着沈墨軒的手腕把脈。
這頭,冬至跑出來之後,將附近的草都扶了一下,至少一眼看過來這兒沒人來過。之後,她便是彎着腰躲在草叢裡,往右邊兒方向跑去。
“阿八,你去將那些弓箭手都殺了,這兒交給我們三個!”阿四退到阿八這邊兒,開口道。
阿八一點頭,丟下正在與他糾纏的死士,幾個跳躍便是去了草叢,攔擊那些弓箭手去了。
因着阿八走了,阿四壓力瞬間大增,一個不留神,腹部便是被人劃傷,不一會兒那血便是打溼了他的衣裳。
阿七刺死了一個死士之後,急忙衝到阿四跟前兒,將他身前的幾個黑衣人幾腳踢了出去。
“沒事兒吧?”一向冷冰冰的阿七,此刻竟是開口問自個兒身後的阿四。
阿四咧嘴一笑,應道:“死不了!”
隨即幾人再次迎向了那些死士,懶懶離他們有些遠,此刻瞧見阿四受傷了,邊打邊退,慢慢兒到了幾人身邊兒。
三人合在一出,那些死士將他們圍在了中間,三人背靠背,警惕地盯着自個兒前方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