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吳大牛,不光有細心,還有肌肉。
夜螢從馬車廂裡,看着吳大牛駕車的背影,越看越象一個完美的男神。
雖然吳大牛長得普通了一點,但是對於男人來說,顏值並不能當飯吃,反而是他的能力、個性和用心,才構成他吸引女人的個人魅力。
隨着日頭高升,吳大牛許是駕車熱了,他把外褂脫了,只穿着裡面的小褂,露出手臂結實的肌肉,從夜螢後面的角度看起來,和欣賞健身房裡肌肉結實分明的健美先生也不遑多讓。
而在岔道的另一處,那女差帶着人狂奔了不到一里地,便拍馬停歇。
“瑛姑,怎麼不趕路了?”
有官差問她。
“不用了,到這就算完成大人交給任務了。”
那叫瑛姑的女差嘻嘻一笑,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哎,王爺喜歡逗着心愛的女人玩,她們這些下人也只能配合王爺行事。
只是,滿京城裡,她就沒見過象王爺這麼掏心掏肺,對一個女人如此用心的。
京城裡那些大大小小的公子王孫,哪個不是女人直接貼上來?他們直接欣然笑納?何曾這麼用心對一個女子?
對於王爺這般舉動,瑛姑着實不能理解。不過,如果她能理解得來,她也不是瑛姑了,至少也是個將軍夫人了吧?瑛姑自嘲地這麼想。
與此同時,三清鎮上,有一列馬車,簡裝輕行,徐徐來到三清鎮的福來客棧。
“大人,小人依着您的分析,覺得最符合那些地理特徵的地方,大約就是這裡了。”
一名身材彪悍的男子俯身躬腰,對一位眉目俊郎的翩翩佳公子道。
“嗯,那釀酒的原料如果確定了,應該八九不離十。”
一身藍湘竹紋綢衣的公子對那男子淡淡地點點頭道。
“是,待大人安頓好了,屬下立即前往尋找確定。”
“嗯,抓緊點辦。”
那佳公子清俊的眉目間閃過一絲陰鶩之色,但是一閃即過,如果不是特別注意,根本不會看到。
然而,並沒有人敢緊緊盯着他的眉眼細看。
“公子,這邊的上房請。”
掌櫃的看到貴客,點頭哈腰地親自來招呼。
“掌櫃的,你可知,你們這哪有賣這等好酒?”
那公子拿出一個酒罈,遞給掌櫃的察看。
掌櫃的見這位公子面如冠玉,手上戴着碩大的祖母綠玉扳指,腰間的瑩白溫潤玉佩,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貨色,一身貴氣幾乎從每一根頭髮絲裡冒出來。
他趕緊巴結地笑道:
“這罈子上面沒寫酒名和產地,不過雖然一時看不出端倪,但是如果僅看罈子,還是能知道,這肯定是本地特產。因爲我們這本地的酒,都只用這種罈子裝,是鎮上附近的瓷窯產的,物美價廉。
之所以識的,是這種罈子都有這個瓷窯特有的銘記,看,就是這個三角符號。
不過,不知道公子怎麼會喜歡這樣廉價的酒,若是上好的美酒,應該是裝在更精美的容器中吧?”
這掌櫃的別看是小鎮上的人物,但南來北往的客商見多了,還是有幾分眼力的。
那公子聽了嘴角輕揚,感覺自已是問對人了,便又大感興趣地發問道:
“雖然不是什麼美器,但美酒毫無疑問,你可以打開來嗅嗅品品,看看是否認得這酒。如果能認出是哪裡的酒,我就賞你十兩銀子。”
掌櫃的一聽,有這等好事,有酒喝有銀子拿,當下也不客氣了,喜孜孜地去取了一塊酒碗,然後打開壇蓋,從罈子裡徐徐倒出小半碗酒。
酒罈的蓋子打開,一股撲鼻的酒香味迎面撲來,掌櫃的頓時覺得酒蟲爬上了喉嚨,他道:
“好酒,這味道似曾相識。”
那公子看着掌櫃的表情,又聽到他說的話,也是心下一喜。覺得看來自已是越來越靠近端翌了。
“你嚐嚐,看能不能確定是誰家的酒。”
那公子道。
“啊,酒一入口,醇厚綿長,入口雖然甘甜,但是後勁悠長。我知道了,這是我們鎮的酒中珍品:琥珀光!”
掌櫃的立即認出來了。主要是夜螢這酒的特徵太明顯了,而且整個鎮只有她會釀這種酒。
“是嗎?是這鎮上獨有的?”
那公子一路走來喜形不顯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驚喜。
真是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端翌萬萬不會想到,他好意送出去的酒,最終暴露了他的棲身之所……
吳大牛瘋狂地趕路,一路上,就象他說的,都沒怎麼歇息,只是中午時分,短暫停留在路上吃了些乾糧,稍事休息了一會,又駕車出發。
夜螢也努力配合吳大牛,不在路上“叫停”他。倒是吳大牛幾次不放心,回頭問她,有沒有需要在路邊停一會。
夜螢自是頻頻搖頭。
隨着暮色慢慢降臨,吳大牛把馬車放緩,開始尋找可以露營打尖的地方。
“螢妹,你看這有條河,河邊水草不多,還算平坦,取水也方便,不若咱們今晚就歇息在這裡吧?”
露天野營?
一起看星星?
好主意。
夜螢笑嘻嘻地點點頭,應允道:
“好,聽你的。在野外生活方面我是沒什麼經驗,你比我老成,這些事你就自已做主吧,以後不必問我。”
“不成,兩個人相處,必須有商有量纔好。”
吳大牛憨憨地道,把馬車慢慢駛往河邊,停了下來。
夜螢聽着這話怎麼這麼順耳呢?
這個時代的男人,不是什麼都是他們做主嗎?何曾有人會象吳大牛這般說的:有商有量?
原來,人只有一起相處過,纔會明白對方真正的性情。
“大牛,這河邊會不會有水蛇啊?我有點怕。”
夜螢也不諱言她的擔心。
“別怕,我帶了驅蛇的雄黃粉,咱們晚上睡的地方,左近都撒一些,就算有蛇,也不會來了。”
吳大牛一句話就解決了夜螢的擔心。
“你真細心!”
夜螢看着正卸馬車的吳大牛,不禁由衷地道。
就在兩個人七手八腳地把馬車卸下來的時候,突然,吳大牛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側耳在傾聽着什麼。
“怎麼了?有什麼動靜嗎?”
夜螢看他的表情,也緊張起來。
畢竟,她可是在逃的要犯。
夜螢也聽到了,那是疾速的馬蹄聲,而且是向着他們這個方向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