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夫,你回來了?端大哥呢?”
夜螢心“碰碰”地跳,生怕從傅大夫嘴裡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哦,外面的事情太多,端爺他一時處理不完,讓我先回村給你們報個信,放心,他可好了,只是沒法抽身回來。”
傅大夫看到夜螢一臉憂色,這才猛醒,意識到夜螢在擔心着什麼,趕緊寬解她。
“哦,沒事就好,嚇我一跳。”夜螢輕拍了下胸口,一顆提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呃,夜姑娘,柳村怎麼了?怎麼變成這樣了?”
傅太醫實在難以想象,柳村竟然會變得熱鬧起來,原本只是個灰頭土臉的小山村,和大夏朝所有山旮旯裡的小村子沒啥兩樣,但是現在看起來,不光村容更美,就連村裡的人氣也似乎更足了。
“你們離開的這些日子裡,發生了好多事情,和我回歸燕堂,一一說給你聽,寶瓶也在呢!”
夜螢想了下,忽然促狹地笑道。
嗯哼,寶瓶和傅大夫的事,似乎該有個了斷了,就這麼拖拖拉拉的也不行,男人可以拖得起,女人卻等不起。
寶瓶雖然年紀還小,但是放在這個時代也不小了,這個年紀,正是找人家的黃金年紀,錯過了,日後人家就會嫌她年紀大了。
作爲自已的好姐妹,夜螢可不能耽誤了她。
自然,傅大夫是上上之選。
有學識有醫術,人又斯文儒雅,不論是這個時代還是後世,醫生都是最吃香的職業之一啊!
不是說,寧爲良醫,不爲良相嗎?
至少,在自已目前的朋友圈裡,傅大夫的條件配寶瓶,是最佳的。
夜螢眼珠子一轉,看着身邊牽着馬和自已邊往歸燕堂走去的傅大夫,道:
“傅大夫,好幾個月不見,看來這一趟出去沒好輕省吧?”
“是啊,的確,出了許多意外的狀態,我和端爺都累得七葷八素的。”
想着軍營外的金戈鐵馬,傅大夫露出一臉倦容。
“哦,江湖風險,端大哥若是這趟再回來,我真想勸他收手。”
夜螢咬了下下脣,心疼地道。
“唔,收不了手。”
傅大夫漫應道。
要是端翌收了手,北疆蠻子如蜂般涌進來,大夏朝的所有子民都要遭殃了。
“啊?生意重要還是生活重要啊?還收不了手?我不信。你還會出去吧?若是出去,遇到他就告訴他,再不回來,小心媳婦和人跑了。”
夜螢一聽傅大夫說這是門收不了手的生意,不禁一陣頭疼。
難道這輩子她都要替端翌這樣擔驚受怕?
人花錢是有限的,現在他們的財富已經足以讓他們過上幸福的生活知,何必再爲了用不完的財帛去承受生離的痛苦呢?
“啊?夜姑娘,你……”
傅大夫一聽夜螢說出這樣賭氣的話,不由大驚失色,端翌的性情他是瞭解的,如果誰敢動夜螢,那絕對是那傢伙自找倒黴,而且是抄家滅九族的倒黴。
別看現在皇位上還坐着皇帝,但是普天之下,還沒有靖王爺辦不成的事情。
更別說只是抄了誰的家,滅了誰的族。
“呃,一時失言。”夜螢覺得自已的腦子秀逗了,可不能和古人拿自已的名節開玩笑,“我是不可能被人拐跑的,呵呵。不過,象那些沒有婚約在身的姑娘,就難說了。比如我們家寶瓶,最近就有好些人家上門提親,我看條件都還不錯呢!”
這個話題轉換得雖然生硬,但卻立即引起了傅大夫的高度關注,他吃驚地道:
“寶瓶有人提親了?她答應了沒有?”
“目前還沒有答應,但是在考慮中。她的年紀也不小了,如果再錯過好人家,接下來就不好找人了。”
夜螢順便把寶瓶身處的微妙局面解釋了下,她發現,大部份男人腦子都是一根筋,不把事情挑明瞭說,他們永遠不會設身處地爲女人着想。
“我覺得寶瓶姑娘年紀還小呢,沒想到竟然有人上門提親了?”
傅大夫若有所思。
“什麼年紀還小,正當齡好不好?訂了親,也不是馬上就嫁啊,可以緩緩嘛。”
夜螢倒是贊成晚點結婚,因爲十幾歲的女子,身體還沒發育完全呢,現在避孕技術也十分落後,其實即便後世,避孕也不是件舒服的事,因此,如果懷孕了,以這樣嬌弱的身體,未免風險太大了。
傅大夫聞言,忽然停下了腳步,鄭重地整了整衣冠,然後才走到夜螢面前作了個揖。
夜螢被他的鄭重嚇了一跳,問道:
“傅大夫?爲何行此大禮?”
“夜姑娘,我有個不情之請,想要你爲我保媒。”
“保媒?所保何人?”夜螢明白了八九分,卻還是故意裝糊塗。
這種事情就是這樣,不增加點難度,男方還以爲得手很容易了。
“夜姑娘,我想娶寶瓶姑娘,只是一直覺得自已年紀比她大了許多,不好意思開口。可是這一趟外出,我想明白了,傅某此生,如果不能和寶瓶成親,一定是莫大的遺憾!
我這次趕回來,其實唯一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和寶瓶姑娘訂親。”
傅大夫這是出必殺技,絕招了啊!
誰不知道夜螢是寶瓶的救命恩人,如果夜螢爲他保媒,那寶瓶肯定會答應啊!
所以,傅大夫才厚着臉皮求她。
夜螢一聽,這小子還動了心機,讓她保媒,不是讓她用救命恩人的身份去壓寶瓶呢?
夜螢冷笑一聲,道:
“傅大夫,咱們朋友歸朋友,但是保媒一事,我不能答應你!”
傅大夫大吃一驚,以他的夜螢的交情,夜螢竟然不答應替他保媒?夜螢不知道他的條件嗎?
傅太醫的臉都僵了,他從來沒有被人拒絕過。
而且是爲了求婚的事,而且是門第明顯他高於對方的情況。
夜螢到底知道不知道,京城裡的那些名門千金,隨便哪一個只要他發出有意的訊息,早就滿面笑容、毫不矜持地應承下來了?
傅太醫腦子裡掠過這樣的想法,突然猛醒,自已是不是一直自恃身份,所以才遲遲沒有向寶瓶開口?或許,他心裡還想着,自已不開口,讓寶瓶主動?就象京城裡那些名門淑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