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越說越氣,昨日可把他嚇壞了,若不是皇叔祖攔着,估計他今日必因弒殺親王下了天牢了,不過好在晉王還沒來得急下手,便被皇叔祖一把藥粉給迷暈了過去,若是然就憑他敢打錦兒的主意自己就會殺了他!
夏錦攏攏身上的薄被,她突然覺得明明是炎炎夏日,竟突然間寒氣逼人,一臉不解的看着冷着臉的小木,“木大哥,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你!”
平日多見他一幅沒心沒肺、嘻皮笑臉的樣子;何是見過他這般,冷着個臉,混身一幅生人勿近的冰冷模樣,與紅袖的面冷心熱不同,他這次卻是由內到外冰寒澈骨,夏錦實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能讓他氣成這樣。
“木大哥,你可不可能告訴我錯哪了?惹木大哥這般生氣?”夏錦小心翼翼的向牀邊挪了一點,輕扯着小木的衣袖一臉可憐兮兮的看着他。
本來看着夏錦這可憐兮兮的小臉,小木到是心軟了幾分,只是一想到昨天晚上,這臉色便越發的冷厲起來。
他本以爲以夏錦的警惕萬不可能單獨行動,再有孃親和皇后表嫂在場就是太后也不能把她強行帶走,便也不太擔心她的安危,只在御書房中陪皇兄下棋沒有過去。
卻沒想到孃親卻派人傳信來說她隨太后身邊的人走了。
他這才慌了神,丟下皇兄帶着暗衛滿皇宮找人,幾乎動了宮中所有眼線,待他找到珍寶閣時,卻見晉王抱着她進了二樓廂房。
那時的他仿若發怒中的雄獅,想狠狠一口咬斷那個擅動自己獵物的野獸的咽喉。
無奈老攝政王卻暗中阻止他不讓他輕舉妄動,“看看情況再說!”
這不看不知道,原來晉王那小子竟是打得這般好主意,看着牀上錦兒衣裳凌亂的躺在牀上,外衣已然被褪到肩處,小木便恨不得將此時已被老攝政王一把藥粉迷翻正躺在地上的那個人碎屍萬斷。
現在想來,只是讓他斷子絕孫這也太便宜他了。
看着夏錦那還懵懵懂懂、一臉無辜的樣子,小木沒由來的怒火又起,她究竟知不知道昨夜有多危險,竟這般膽大妄爲、不顧後果,可知道當他看到她人事不知任由人擺佈的樣子,他是有多心疼。
終是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一把拎起還在裝可憐的夏錦,順勢坐在牀沿,將她壓在自己的膝頭。
“啪”“讓你膽大妄爲!”
“啪”“讓你不聽勸阻、擅自行動!”
“啪”“讓你以身犯險!”
第一掌下去把夏錦給打懵了,一時之間根本反應不過來,可這接下的第二掌、第三掌卻是把她羞得臉上都要滴血了,她都多大的人了,竟然還被人壓在腿上打屁股,這也太丟人了。
夏錦本欲爆起,卻覺一滴冰冷的液體滴落自己的後頸,隨後一滴兩滴卻像斷了線的珠珍一般,夏錦驚了,一動也不敢動,身後的人輕輕壓下身子,將頭埋進她的窩。
“錦兒,別嚇我,我不能失去你,不能沒有你!”脣齒輕輕撕咬着她的肩頭,口中含乎不清,沒人能休會,他當時的慌亂。
夏錦一動不敢動,任由他肆意妄爲,一點點齒吮着自己的肌膚,吞沒自己的脣,相濡以沫間仍能感覺到那擁着自己的手還在輕輕顫抖着。
這下她是真的知道錯了,原本她以爲自己不會有事,太后既然想利用她便暫時不會對她不利,而在她看到師父時更加確認自己的想法,才大膽的喝下那杯茶水,想引出蛇出洞,搞清楚太后究竟想要做什麼,卻沒想到先和他商議,把他嚇成這樣。
多英明睿智的一個人,卻也如同找不到孃親的孩子一般,慌亂、無助、害怕。
半晌終於得到喘息的機會,夏錦擡手輕抵在他的胸膛之上,一雙霧濛濛的大眼睛,眼中範着認真的光澤,“我錯了!”
她是真的知道錯了,雖然她還不知道她暈過去後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到小木那微紅的眼眶,她也知道他錯了,錯不在她的所作所爲,而在與她不該讓在乎她的人爲她擔心。
看着小木眼中還有還疑慮,夏錦差點沒舉手發誓,“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有事一定和你商量,決不擅作主張好不好?”
夏錦仰躺在小木腿上,小嘴一張一盒,格外引人遐思,引得小木只想一口將她吞入腹中。
喉結滾動,身體某處也在蠢蠢欲動,小木極力遏制着體內的慾火,他又不是柳下惠怎麼可能坐懷不亂,更何況這坐在懷中的佳人,還是他心尖上的人兒,若真是真的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就成太監了。
勉力將夏錦從腿上扶了起來,他怕再任由她這般躺下去,自己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化身爲狼了。
小木認真的看着夏錦,雙目相交,兩人眼中只有彼此,“錦兒,答應我,及笄之後便嫁給我可好?”
夏錦不明白小木爲何突然說起這事,“上次不是答應讓你提親了嗎?”
“不一樣的,就算是提了親,以皇叔祖的性子,多半也是還要多留你幾年,一日沒成親我就一日無法安心,害怕總有一日你會棄我而去!”小木一臉可憐兮兮的看着夏錦,以他對老攝政王的瞭解,說不得就是這樣。
夏錦看着他眼中的不安與深情心裡多少有點愧疚,這麼多年自己一直沒給過他一點承諾,他卻一直盡心守護,這份心她怎麼也無法否認。
既然認定了他,便該給他一個名份纔是,是早嫁還是遲嫁都無甚差別,只是她擔心師父會不會不同意。便低聲道,“這個你還得和師父商量商量我不想他難過!”師父一生命運多舛,雖生有兩女卻都早早離他而去,如今師父視她與親女無二,她也不能因爲自己的幸福便讓師父難過。
“只要你答應,皇叔祖那麼我會說服他,錦兒你放心,我一定會把皇叔祖哄高興了!”
夏錦擡頭看着他一臉渴求的模樣,終還是不忍的點點頭應了。
小木忍不住興奮的將她擁入懷中,抱得佳人歸終於是指日可待了。
心裡盤算着該讓孃親託了有身份有地位,又有福氣的人上門說媒纔是,無論如何得讓皇叔祖儘早應了下來。
兩人膩歪眼看到了晌午時分,下人回來話說請侯爺、郡主前廳用膳,夏錦這才紅着臉打發了小木出去,讓紅袖進來服侍她更衣。
兩人相攜到了前廳,老攝政王和寶兒早早已經在坐,老攝政王看着夏錦那走路有點歪歪扭扭的架式,心裡敞亮的和什麼似的,她那繡樓中發生點什麼事,自然瞞不過他這一家之主,心中暗歎這丫頭也只有小木能收服得了她。
聽到她捱了打雖說有點氣小木不該,但說到底這心中還是舒坦了不少的,這丫頭確實是欠教訓了,誰讓她這麼膽大妄爲,讓一家人爲她擔心的。
看着夏錦那扭扭捏捏的樣,不僅沒有打算爲她出頭,反而白了她一眼,賞了兩個字,“活該!”
夏錦此時也知道錯了,在老攝政王面前自然不敢有任何怨懟,到是瞪了小木一眼,瞧着師父這樣八成是知道她捱打的事了,這丟臉丟的全王府的人都知道了。
小木此時也覺得當時自己是有點太過了,不過想想那心驚膽顫的感覺,他到不後悔給這丫頭教訓。
瞧着老攝政王那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樣子,夏錦甚是無奈,只得又求教小木,只見小木挨着夏錦耳邊低語幾句,夏錦也是點點頭。
“嗯、哼!”老攝政王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兩人平是在私底下也就算了,如今當着他的面也敢竊竊私語,還當真是自己太寵他們了。
還不待老攝政王訓話,只見夏錦曲膝脆在地上,“師父,錦兒知錯!錦兒實不該以身犯險讓師父您老人家擔心,還請師父責罰!”
看着這平時難得向人低頭的丫頭就跪在自己面前,老攝政王心裡很不是滋味,雖說明知道夏錦這跪分明是小木唆使的求饒的招數,但是還是十分受用,這丫頭可是就是拜師時也不曾跪過。
寶兒見孃親這般雖說不明白是出了什麼事,但仍是從老攝政王身邊的凳子上一躍而下,跪在夏錦身邊,“寶兒願陪孃親一起受罰!”
老攝政王氣恨恨的看看着這跪在地上的母子倆,這心裡是越想越氣,這小沒良心的,這心裡眼裡就只有她孃親,但就是再氣也沒法子真的狠心罰他們倆,只得氣得吹鬍子瞪眼。
“起來吧!”看着這母子倆一臉得逞的微笑,老攝政王更是不忿,看着夏錦那樣不噎她兩句,這火還真沒處發,“剛剛的打還沒挨夠,還想讓老頭子再賞你兩巴掌不是!”
夏錦聽到這話瞬間這臉便紅得如火燒一般,師父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是成心的讓她丟臉,只有寶兒一臉緊張的看着夏錦,“孃親,誰打你了,寶兒給你報仇去!”
說着還一臉期盼的看着小木,好似是在猶豫要不要邀他一起去似的。
小木轉頭不好意思的左顧右盼就是不敢看寶兒,他總不能說那個出手教訓你孃的人就是你小木爹爹吧,萬一這小子知道了反對他娘嫁給自己怎麼辦。
“活該!”
誰讓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他的府中動他的寶貝徒弟,自己都沒捨得動手,這傢伙到是真下得了手。
老攝政王正想着要不要篡綴着孫子給小木添點堵,只聽夏錦道,“沒事,孃親的仇自己會報!”
說着還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了小木一圈,看得小木混身發毛。
老攝政王雖說不罰夏錦,但也沒說就這麼原諒她不生氣了,那吹鬍子瞪眼的樣子,可着實讓夏錦看得難受,最後還是添香出得主意,夏錦連着一集天天給他變着花樣做好吃的,好不容易纔將他老人家哄的開了笑顏。
其間夏錦也問清楚了太后和晉王究竟是打得什麼主意,就是她自己聽了也唏噓不已,後悔自己當初不該那麼的莽撞,也難怪小木會那麼生氣了。
不過最讓夏錦好奇的是師父他們是怎麼處置晉王的,以小木的性子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的,但最奇怪的是最近幾天京中沒聽說有什麼大動靜啊!
“師父那晉王怎麼樣了?”
老攝政王狐疑的看了夏錦一眼,“你管他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好奇!”
“等皇帝收拾了他們娘倆,你可以給他求個恩典進後宮伺候!”老攝政王留下這麼一句話,便不在理她,打發她下去給他做吃的去了。
“紅袖,你說師父什麼意思?”夏錦領着紅袖朝着廚房方向而去,自己琢磨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師父的意思。
“後宮無男人!”
紅袖一語驚醒夢中人,後宮除了皇帝確實沒有真正的男人,只有去了勢的公公,難不成師父是那個意思?
可是若師父他們真動了手,怎麼可能一點風聲也沒有。
“你師父我是什麼人?想做點手腳一根銀針就解決了,還需要鬧出多大動靜不成!”老攝政王吃着夏錦新奉上的糕點,狠狠白了夏錦一眼。
多少人想拜他爲師他都不願收,可他這徒弟明明有着很高的天賦,對醫術的見解就連他也刮目相看,可卻偏偏不願承他衣鉢,竟是一點醫術也不願學。
這也就罷了,偏偏就是他其它的本事,她是一點興趣也沒有,當初讓她習武也不過是貪一時新鮮,過後更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還說自己一個村姑要那麼高的功夫作什麼,沒得還會惹禍。
自己不學無術也就罷了,現在還敢小看他當真是氣人,收下糕點將人打發了出去。
夏錦至此也算是明白了,遇到這兩人算是晉王倒黴,怪也只能怪他們母子不會吸取當年安王斷腿的教訓,竟還敢打攝政王府的主意。
想到晉王此人,夏錦只覺得異常噁心,落得這般下場也算是他咎由自取,招來添香附耳幾句,只見這丫頭臉上的笑容越發的詭異,“小姐,這事你就放心交我吧,添香定會讓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