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裝的還挺像是那麼回事的,好像才發現夏錦一樣,壓根就不是他尋着人家的足跡追過來的。
“少爺,你等等我啊,錦兒小姐又不會跑掉!咦!木魚你也在!”話音剛落兩道殺人的目光同時射了過來,還伴着磨牙聲。
你還能再呆點嗎?這樣就把少爺我出賣了!
老子不叫木魚,老子早就不叫木魚了,再敢叫老子木魚,信不信老子廢了你。
可是某些人就是沒有眼力見:“木魚都這麼久沒見了,你還是那麼漂亮啊,木魚啊,大少爺不是說你去了南方嗎?什麼時候回來的,木魚我和你說大少爺的婚禮辦的可風光了,那個叫壯觀……那個叫宏偉……啪啦啪啦……”
木梓一手勾着沈清風的肩膀一邊和他訴說着離情別絮,沈清風早就知道這傢伙白目,看不懂別人的臉色,只是沒想到現在已經向着白癡方向發展了,再也忍受不了這個笨蛋,反手一把抓着他的胳膊,一腳踹開這傢伙,惡狠狠道:“告訴你多少次了,老子不叫木魚,老子叫沈清風,記着是沈清風。”說着又是一腳踹過去,把剛爬起來的木梓又踹了回去。
夏錦這才明白過來,這個沈清風便是回春堂的少東家,那個搶了長鳴哥未婚妻,害的長鳴哥參軍入伍的罪魁禍手。
沈清風收拾完木梓又轉向小木:“二少爺,我早就不是你的書童了,我現在是大少爺的人,老子叫沈……清……風,二少爺您老記性不好,我就再提醒您一次,可別再忘了。
還有不知道就不要亂說,誰穿兄弟衣服誰死全家,是他求老子的,老子才免爲其難幫忙的。”說到最就宛如一隻炸毛的小獸。
“原來你和我大哥還有一腿,都已經是我大哥的人了啊,那我要不要叫你一聲大嫂!”小木不緊不慢地從袖中抽出一條細絹,輕輕擦去被噴了一臉的口水,慢條絲理的說道。
沈清風覺得再和這傢伙呆在一起自己肯定要瘋了的,果斷的連招呼也不打,憤憤的轉身離去。
他就知道這傢伙是個變態,從小到大都沒變過,還是得離他遠遠的,不然說不定哪天就英年早逝,落得和周郎一個下場。
聽着沈清風和小木的對話夏錦似乎也明白了退親的事,好像本來就是長鳴哥自己安排好的,他根本就不想娶那個孫秀才的女兒。
她實在想不明白長鳴哥爲何要這樣做,難道會是…與長鳴哥那天和她說過的話有關,是什麼人讓長鳴哥覺得自己連求的資格都沒有,富家千金、已婚少婦,也不可能啊,這至多也就算求不得,何來的沒資格之說。
難道……難道……長鳴哥喜歡的是男人?一定是這樣的,只有同是身爲男人,不能成親生子,相守一生,長鳴哥才說沒資格嗎?長鳴哥真可憐,不過我不會鄙視你的。
可憐的夏長鳴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夏錦劃分到斷袖分桃這一類了,在未來相見的日子裡夏錦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他介紹男人時,他心中最想做的就是掐死沈清風。
“錦兒……錦兒……”夏錦完全進入腦補中對外界已毫無感知,當腦補完成後被小木放大的臉嚇了一跳,這斯是鬧哪樣啊。
“木……大哥,你幹嘛!”
“錦兒,叫你好幾聲都沒應,想什麼呢?”小木實在好奇。
“沒……沒什麼……”夏錦尷尬的笑笑,這事可不能說,並不是所有人都接受同性愛的,她可不想長鳴哥被鄙視
“哦……錦兒你是要買簪子嗎?我幫你選吧。”小木纔不相信夏錦說的沒什麼,只是夏錦不想說,他不想爲難她,乾脆的轉移話題。
“好啊,我想給嫂子,老嬸和香兒一個買一個,你幫我選選吧。”
“你自己呢,不買嗎?”小木很好奇這小丫頭總想着給別,自己呢?
“嗯?我不太會梳頭,這個用不着。”夏錦說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難怪每次看見她都是隨意的把頭髮綁在腦後,敢情是不會啊,還以爲她只喜歡這個髮式呢,這小丫頭看着精明,難得也有不會的事。
夏錦最後選了兩支銀簪,兩支銀釵和一個雕花的銀裸子,是買給小豆丁的,這小傢伙平常也幫着帶連寶兒,要是一家人都有禮物,就他沒有怕是要彆扭一陣子呢,索性也多不了幾個錢不如也給他買一個。
夏錦把挑好的東西交給小二包起來,連同之前的鐲子和長命鎖一起結了賬,掌櫃看在小木的面上大大的給了個折扣,一共20兩整。
小二也去後面取了刻字的長命鎖交給夏錦,夏錦仔細查看了一下,沒有問題便全部放在一個桃木匣子裡,小二麻利的打包交給夏錦。
小木示意木梓接過木匣子跟在後面,夏錦也沒在意,必竟在現代和男女生一起逛街,男生幫女生提東西太正常了,反而覺得木梓很有紳士風度,小木要是知道夏錦此時的想法,估計立馬會從木梓手中把匣子搶過來,這麼好的表現機會纔不要給他呢。
夏錦和小木一路向一品軒走去,路過一家雜貨鋪,夏錦進去買了兩斤上好的菸絲,老叔可就好這一口。
夏錦到一品軒和孫掌櫃訂了一些糕點,並邀請孫掌櫃過幾日去他家吃喜宴,又去了趟一品樓邀請了劉掌櫃,劉掌櫃一聽大喜當即便說喜宴當天他從一品樓派一名大廚去夏天掌勺,這可高興壞了夏錦,瞬間這喜宴的檔次可是又提升了不少。
夏錦回到一品軒的時候孫掌櫃已經安排好了馬車,夏錦買的東西已經全部搬上了車,這次是木梓趕車,因爲小木說要去夏錦家看看剛出生的小侄女,木梓只好認命的當起車伕,少爺真是越來越無恥了,剛出生的小娃兒也利用。
馬車緩緩的向着夏家行去,一路上夏錦也從木梓的口中得知這沈清風和他們的關係。
聽木梓說這是十五年前的事了,沈清風的父親是一代名醫,雖說不能生死人、肉白骨但卻也算得醫術高明,不想十五年前爲一高官小妾醫病捲入人家後院爭鬥之中,被人誣陷夥同小妾毒害主母。
被木老爺所救,沈大夫爲了報答救命之恩舉家投身木府爲奴,當時木老爺見沈清風與少爺年齡相仿便讓他做了少爺的書童,少爺賜名木魚。
十年前木魚上街爲少爺買東西幾次差點被賣青樓後(其實這都是少爺做的,誰讓他不小心打碎了少爺最喜歡的筆洗),沈大夫求了恩點,讓大少爺把木魚要了去做小斯,三年前沈大夫的師兄把沈大夫一家贖了出去,沈大夫和夫人便回了老家開了鎮上的回春堂,木魚還跟在大少爺身邊做事。
難怪木梓能待在小木身邊這麼久,感情小木對他已經夠好的了,相較於木魚而言他的名字已經非常好了。
夏錦他們一路說說笑笑進了村子,一路走來村民們已經不好奇了,夏家三頭有馬車出入已是常事。馬車在夏家門口穩穩的停下,夏錦還沒步出馬車便被屋內撕心裂肺的哭聲驚了一跳。
從馬車上一躍而下,三步並作兩步向東廂衝去,這早上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這才半天功夫小侄女爲何哭的如此兇,夏錦衝進院中便見東廂門緊閉,夏天在院中直打轉,而寶兒則坐在院中的小凳上緊緊的盯着房門,看着也是十分緊張。
夏錦連忙拉着夏天別讓他打轉:“哥怎麼了,福妞怎麼哭的如些厲害。”福妞是昨天夏錦給小侄女起的小名,本來老嬸勸說起個賤名好養活,夏錦堅持不同意,說女兒要嬌養,才能長大不被人騙,夏天也不知道夏錦哪來那麼多歪裡就隨她去了。
“是……是……”夏天看着夏錦紅了臉,幾欲開口又吞了回去。
還是寶兒扯着夏錦的衣袖道:“妹妹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