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當天晚,凝香果斷的爬了高大山的牀……
她根本不知道,高大山並沒有喝醉。
高大山這人有個很有趣的特點,無論喝多少杯酒下肚,都是一副迷迷瞪瞪的神情,彷彿一杯倒似的。
事實他腦子可是清醒無,即便喝得再多,也清醒無。
不光是他,萬山堡幾乎所有的村民們,無論男女老少,似乎都極少極少有會喝醉酒的。
酒在與世隔絕的村子裡的時候那是金貴之物,但到了這外邊可不一樣了。
建成新屋、搬進新家之後爲了慶賀,大家可是盡情的喝了一場,美酒佳餚,人人都開懷暢飲,大口吃喝,但並沒有人醉。
穆青荔和墨雲深事後想起來,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能歸功於其特殊的體質——想來是自幼飲用地乳水的緣故吧?
如此,穆青荔根本不需要再做別的設計了,讓人直接將喝的半醉的高大山送回去便拉倒。
凝香早已等着,堅持自己扶高大山進屋,將送他來的人都趕走了。
她可是特意洗了澡,換了乾淨的衣裳,將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的,衣裳帶子卻頗爲鬆動,動作稍微大點兒,便會春光大泄。
她不信了,都這樣了還能不成事兒……
高大山根本不要她扶,揮揮手便不輕不重的將她給推開了,自己搖搖晃晃的朝房間方向走去,有些口齒不清的道:“你、你去歇着,不必跟來了!”
他走路可沒有弱到需要女人扶的地步,而且,他也不習慣這樣的。
如果凝香沒有鬼迷了心竅,必定會看出高大山其實神智還很清醒。
可惜,此刻的話根本顧不別的,一門心思是如何爬去,施展手段做成既定事實。
高大山這樣的性子,只要明早醒過來知道發生了什麼,肯定是會負責的。
她可是打聽過了,他還沒有娶妻呢。
即便自己一開始只能當個側室,但只要他還沒有娶妻,有機會扶正。若是先生下個兒子,那是長子……
凝香越想越美好。
她自然不會聽高大山的話去歇着,而是“不放心”的跟了進去,還打了半盆溫水,做個替他擦拭的樣子。
擦着擦着,也水到渠成、順理成章……
凝香卻是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將毛巾擰乾,正準備擦拭高大山的臉,高大山猛地睜開眼便將她給推開了,微微皺眉大着舌頭道:“你怎麼、又來了?我不是說、不用的嗎?”
他眼的目光灼灼銳利,讓人對沒來由的感到有些心裡發慌。
凝香忽然有點兒害怕起來,忙擠出幾許笑容陪笑道:“我、我是怕你不舒服,這纔來了。不過,若是不需要,我這便走……”
高大山瞪着她不說話。凝香無奈,只得裝作出去。
等了好半響,聽到裡邊高大山的呼吸變得均勻起來,還微微的打着鼾聲,凝香便又來了。
這一回她咬咬牙,乾脆利落的脫掉外袍爬了去。
再咬咬牙,便往高大山身伏了下去……
高大山從來沒有過這麼怪的感覺,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身亂摸亂揉,感覺胸口彷彿壓了一塊大石頭壓得他胸口發悶幾乎喘不過氣來。
同時,身體起了些很是怪微妙的感覺……
一個激靈高大山猛地睜開了眼睛,眼前的畫面令他有剎那的怔忪,繼而腦子裡“轟!”的一下炸開了,惱羞成怒、勃然大怒,臉爆紅、想也沒想的一腳將凝香給踹下了地。
凝香正情動意動,哪裡想得到會被來這麼一下?驚得“啊!”的尖叫了起來,痛得蜷縮着身體抱在地瑟瑟發抖。
深深的呼了兩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挑亮了燈,高大山坐在牀沿,盯着地瑟瑟發抖嗚咽低泣的凝香,鐵青着臉什麼都沒說。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憤怒、羞惱、以及些許的混亂,讓他此刻真的很亂。
但對於凝香,他絕對沒有半點喜歡。
原本有的只是同情,眼下連同情都不剩了。想起阿遠的話:“這是個禍害!”他覺得很有道理。
凝香也是個葩,原本又疼又驚又羞又絕望,以爲自己被墨雲深如此毫不留情的踹下牀來,肯定下場會很悽慘。
不想哭了半響,高大山一言不發、一點動靜也沒有。
凝香心霎時又燃起了熊熊希望——這是不是說明高大哥心裡其實還有她、其實是心疼她的呢?
只不過,不知道是她,所以纔會下重手?
“高大哥!”凝香當即面朝高大山跪了起來,無意扯動衣裳,露出胸前一大抹誘人的雪白,嚶嚶低泣道:“高大哥,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我也沒想到啊……我,我正要離開,你忽然拉住我抱住了我……我、我心裡原本便想報答你,也沒有掙扎……高大哥,我是心甘情願陪在你身旁做、做你的女人,你不要趕我走、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高大山腦子裡轟隆隆萬馬奔騰、雷光霹靂,頓時愣住。
“你說什麼?”他努力又努力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不敢置信道:“你說、是我拉住了你、抱住了——你?”
凝香“嚶嚶嚶”,垂眸:“我,我不會怪你的,高大哥……”
“你!”高大山簡直要氣得七竅生煙,從來不知原來一個女人柔弱的樣子所能激發的並不僅僅是男人保護、同情可憐的慾望,還有一種叫做厭惡的感覺。
“凝香,”高大山瞪着她冷笑了笑,一字字道:“我沒有喝醉,意識始終是清醒的,你別當我是傻子耍!我有沒有拉你抱你,我很清楚!”
凝香心裡頓時大慌,可到了此刻,她除了一口死咬到底,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反正高大山是喝了酒的,回來的時候還要人扶着呢,他說沒醉,誰信?
相起來,自然是自己這個沒喝酒的弱女子的話更加可信。
只要能留在他身邊,日後再多下水磨工夫好好的哄他迴轉便是。眼下若是承認了自己撒謊,那可什麼都完了……
“我沒有撒謊,嗚嗚嗚……”凝香掩面哭泣:“真的是你拉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