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份愉悅等回到莊園的時候就沒有了。
喬美盼來了。
孫俊彥在京城的天牢裡蹲着,孫氏在縣城的大牢裡待着,喬清和在莊園昏迷不醒,她無處可去,就回了安平村喬家老院。
原本喬家人很多,每到過年的時候總是吵吵嚷嚷的,現在整個院子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好在家裡還有一點兒糧食,之前孫俊彥給她的銀子也有一些,她不至於捱餓。
不過即使如此,她也受了不少罪,以前她沒下過地,做的都是輕便的家務活,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人,不管是挑水還是撿柴,不管是磨面還是打掃院子,全都是她一個人做。
自個兒孤孤單單的過了新年,現在開春,天氣漸暖,她過來找喬長順,想讓喬長順僱傭人把田地裡的活計給做了。
喬清和和孫俊彥兩人的田地加一起有六十畝,她可忙不過來。
而且她以前也沒做過農活,面對着六十畝地,兩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
喬長順接到喬美盼的求助,搓着大手很是爲難。
若是沒有喬小麥因爲二十兩銀子冷臉的事,他肯定一口答應下來。
“這、這……等小麥回來,我得問問小麥。”他只能這樣回覆。
“可我一個人真的忙不過來,麥子已經種上了,難不成要荒着嗎?”
“當然不能荒着,等小麥回來,等她回來說這事。”喬長順的回答只能是這個。
喬美盼見此,忍不住紅了眼睛,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二哥,我以前不懂事,跟着娘辦了不少錯事,你別生我氣行不行?”
“啊?”喬長順有些發愣的看着哭鼻子的喬美盼,猶豫片刻,“都過去了。”
換做是之前,他這會兒肯定會說不生氣。
孫氏和孫俊彥都在牢裡,喬清和成了植物人,就剩下喬美盼一個人獨自住在村子裡。
說實話,他是真的不生氣了。
可喬小麥生氣啊。
喬小麥可是個記仇的人,這會兒若他說了不生氣,等會兒喬小麥回來,肯定要生氣。
相比較喬美盼,當然是喬小麥更重要了。
“二哥,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爹孃現在成了這樣,大哥四哥都靠不住,我只能靠着二哥你了,二哥,我以前年紀小不懂事,你原諒我成不成……”
喬美盼越說哭的越大聲,一個人住在院子裡,幹啥都只能靠她自個兒,這種日子她是真的怕了。
況且,她今年都十七了。
村子裡別的姑娘十七歲都有孩子了,她卻是連個婆家都沒有。
昏迷不醒的爹,蹲大牢的娘,越來越大的年紀,這一切都逼着她來向喬長順低頭求原諒。
她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喬美盼哭的激烈,喬長順坐在一旁,不住的搓手,腦袋低垂着,不敢接話。
這事兒他得聽喬小麥的。
就這麼僵持着,喬小麥和童三郎終於回來了。
他像是見着了救命稻草,趕緊招呼喬小麥過來,喬美盼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副隨時都能暈過去的樣子,他真的要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