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麥的視線一下子就模糊了。
鼻子泛酸,眼眶發紅,淚水一下子就凝聚成滴涌出了眼眶。
她萬萬沒想到楊文霄竟然會這麼待她。
她做好了楊文霄狂風驟雨似的批評教訓,可楊文霄沒給她批評教訓,楊文霄給了她狂風驟雨措不及防的縱容。
她從來沒把楊文霄當自己人看過,也沒把他當長輩看過,她對楊文霄一向是恭順中透着尊敬疏離。
可是,可是……
她的委屈,竟然是楊文霄來爲她撐過去了。
楊文霄從禁軍和神弩隊中爲她挑了這麼多人,禁軍還好,可他竟然連神弩隊也下手了,神弩隊可是他精心培養多年的精英,算是他自己的暗衛,他竟然從神弩隊中挑人來成全她的任性。
在圍剿天龍幫毫無進展的低迷期,楊文霄這個太上皇不但不訓斥她的荒唐,反而爲她送來了這麼一份大禮,還說出了讓她怎麼折騰都成的話。
從來沒有,從來沒有人爲她做到這個地步過。
她媽媽去世的太早,她對她的記憶已經模糊了,可即使她媽媽在,也做不到這個地步。
楊文霄以一個太上皇的身份爲她撐起一個她可以隨心所欲的世界,不管這裡面摻雜了其他什麼,但這一刻她想哭,她真的想哭。
上輩子一直在和渣爸後媽鬥,穿來這裡也一直在受着極品的騷擾,兩輩子加起來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給她撐腰,這麼容忍她的無理和荒謬。
第一次有人這樣對她說,想做什麼都可以,一切有我擋着。
霸氣又寵溺。
她兩輩子都在尋覓能有人這樣待她,渣前男友做不到,童三郎也做不到。
本以爲這輩子就這樣了,誰知道在魚浦這陌生的地界竟感受到了。
來的是如此的措不及防。
兩輩子受的委屈和感動這一刻全爆發了,她眼淚像是決堤一般往外涌,她蹲了下去,臉埋在臂彎裡,放聲大哭。
任重嚇了一跳,他萬萬沒想到喬小麥竟然是這麼一個反應,忙問,“喬姑娘,誰又欺負你了?”
喬小麥自然是不言,只放聲痛哭着。
任重得不到答案,立馬看向了童三郎,剛纔還不敢直視童三郎的眼睛裡帶上了責備,“誰欺負她了?”
童三郎神色茫然。
任重剛纔的話一直在他腦中轉悠,每一句都像是個重錘,敲的他心臟出血。
打死他他也想不到喬小麥竟給楊文霄去了信,信的內容雖不得知但也猜出來了。
喬小麥她,她竟然想找別的男人,不僅有想法,還付諸行動了……
他疼的心臟都要麻木了,他正想要去詢問喬小麥,可喬小麥竟然先哭上了。
他也想哭,他也想哭,可渾身的精氣神像是被抽走一般,疼的他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誰欺負喬小麥了?
不是他……
不,或許是他……
任重看童三郎這一副丟了魂的茫然模樣,立馬看向了一旁站着的貝靈素,“這位姑娘,你能否告訴我誰……”
貝靈素眨了眨眼,打斷他的問話,“沒人欺負她,她這是感動哭的吧……原本是自己相公應該做的事卻被另外的人做了,她這是心酸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