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大禮來自於喬長康。
喬長康揪着喬長安的衣服,兄弟兩人毫無形象的滾在地上互毆,吳銀鳳和趙淑芬兩妯娌也毫無形象的扭打在一起,口中污言穢語不斷,其髒污的程度堪比糞坑。
他們兩家的孩子呆呆的站到一旁,一動不動,顯然都傻住了。
喬長順坐在門口的石頭上,臉上的皺紋更像枯樹皮了。
喬大米手中抓着一把瓜子,坐在小板凳上依偎着喬長順,慢悠悠的磕着。
周圍還有幾個看熱鬧的鄉親,時不時的對着廝打的兩對夫妻指指點點。
喬小麥從馬車上跳下來,皺眉道,“這怎麼回事?”
“小麥,你回來了啊。”喬長順和喬大米見着了她,頓時像找到了主心骨,兩人都站了起來。
喬小麥示意他們坐下,一邊從馬車上往下搬東西一邊又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小麥,你回來了,你快點評評理!”喬長康見着她,立馬叫道,“你爹的腿就是被你三叔給做手腳摔斷的,剛纔他都承認了!”
“喬長康,你放屁!”正在和吳銀鳳扭打在一起的趙淑芬聞言,立馬破口大罵,“你個黑心爛肺活該被狗啃的賤人,竟然把主意打到你親哥頭上了!”
“你不得好死,你天打雷劈!”
“活該天打雷劈的是你趙淑芬和喬長安!竟然對自己的親二哥下手,老天爺就算是劈也是劈你們!”吳銀鳳不甘示弱的罵了回去,同時手上的動作也沒停,趁着趙淑芬走神時在她身上狠狠的掐了幾下。
趙淑芬疼的尖叫,回過神來,立馬去抓吳銀鳳的頭髮,兩人又廝打到一起,戰況比喬長康喬長安兩兄弟激烈多了。
一時間,喬家小院門口只剩下女人的尖利叫聲。
間或夾雜着男人的咒罵聲,熱鬧的堪比唱戲。
喬小麥面不改色的將馬車上的東西一件件的拎回家,把車費給車伕結了,然後雙臂環胸,看戲一般望着眼前這四個衣衫凌亂灰頭土臉鼻青臉腫的四人。
她已經猜出事情的梗概了。
定是喬長康爲了套出喬長安的話用計了,然後喬長安反應過來,兩人大打出手。
反正已經打算付戲票了,所以她也沒開口勸,看戲嘛,自然是打的越激烈越好。
一百兩呢,得看個夠本。
她不吭聲,喬長順卻是瘸着腿主動過來了,他一臉愁苦的望向場中,“小麥,你勸勸吧。”
“勸什麼?”喬小麥翻了個白眼給他,“忘記你的腿是如何斷的了?忘記我娘是爲什麼遠走他鄉了?”
喬長順,“……這事你知道?”
喬小麥又翻了個白眼,下巴朝着門口的石塊點了點,“就坐在那裡好好看戲,這事你別摻和。”
喬長順怔怔的看着她,好一會兒之後他擡手揉了把臉,深深的嘆了口氣,瘸着腿又坐了回去。
喬小麥望着他佝僂的背影,哼了一聲。
她現在已經大概摸清喬長順的思路了,喬長順這會兒想的無非是事情已經是這樣了,再追究也沒啥意義,她家現在日子過得好,沒必要和親兄弟一般見識。
對於這種聖母想法,她連吐槽都懶得吐了。
反正這個家現在她做主,喬長順喬大米乖乖聽話就好。
喬長順覺得這事揭過去了,但她不覺得。
原主可是爲了喬長順上山採藥才摔死的。
這裡面,可是攙着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