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孃家,分家。
這五個字甩出來,再加上剛纔那等於剝去衣服直刺入內心的話。
在場的女人臉色都難看了起來。
特別是錢氏和張氏,這兩人昨晚還在想如果早知道這樣那她們當初就不嫁了,結果這會兒童鐵虎跟會讀心術似的把這種心思給挖出來並且斥責了一番。
兩人臉色在青和白之間來回轉換。
能找到比童家更好的人家嗎?
答案是明顯的,找不到。
像其他的婦人那般,嫁了人一邊伺候公婆一邊忙家務還要下地幹活,每天累得半死年紀輕輕就成了黃臉婆,這種日子她們願過嗎?
不願過。
所以,如果真的重來一次,那她們……
也會選童家。
童鐵虎的話一句都沒錯,腰包鼓鼓的,私房錢比旁的人家一輩子的積蓄都多。
可好日子是對比出來的。
以前過慣了的日子,現在說沒就沒,她們不高興!
這些年是享福了,但也生兒育女了啊!
她們也沒真正的啥活都不幹,她們也忙家務啊!
這麼赤裸裸的講話,太過分了!
硃紅雲和李柔臉上的神色也不太好,她們倒是沒有錢氏張氏那樣早知道如此就不嫁了的想法,可她們心裡也都怨氣的。
童家現在沒分家,但分家是早晚的嘛。
醋店一直是童大郎李柔在管,因此他們把醋店當做自己的私產了。
就算是分家,身爲長孫,這醋店一定是他們的。
結果呢,店被封了,被趕回村子了。
這股怨氣,非言語能形容,偏偏還是小輩,鬧吧,不敢,於是這氣就憋在心裡出不去。
硃紅雲吧,她沒管醋店,但她一直知道這醋店有她和童二郎的一份。
而且因爲幹啥啥不會,所以醋店和田地的產出對她和童二郎來說就是全部。
結果一夕之間,全沒了。
生命被掏空,天塌了。
這種情況之下躺牀上不想動很正常吧?
計較一隻兔子很正常吧?
至於說得這麼難聽嗎!
童大郎和童二郎臉色也不好看。
他們兩人也怨,所以就放任自己的婆娘罷工了,但他們可沒想過分家。
童二郎自己是幹啥啥不會,讓他獨撐門戶,那妥妥的要餓死。
童大郎則是想着自己爺爺是村長,自己三弟會武功,一家子綁在一起,回到從前纔是最好的狀態嘛。
總之,一羣各有心思的人被童鐵虎戳破了心思,臉上神情不好看,心裡的埋怨也更多了。
童鐵虎重重的哼了一聲,“想分家,現在說出來。想回孃親,現在就走。不然的話,等三郎把田地買回來,都給我下地幹活去!”
沒人吭聲。
所有人都低着頭。
童鐵虎見此,啪的一下放下了筷子,站起身來,“給你們一天的時間好好想想,不然若是等幹活的時候偷懶耍滑,那別怪我揮鞭子。”
這話說完,他看向了童三郎,“三郎,咱一塊去鎮上。”
童三郎嗯了一聲,將牛牽出來,套上板車,將獵物全放上去。
等童鐵虎坐上去了,他揮着牛鞭,慢悠悠的往村口而去。
村口,喬小麥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