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喬小麥這話,童興達一張臉板起來了,“小麥丫頭,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親家母把你當寶,你就真的當起了千金小姐十指不染陽春水啊?”
“我娘疼我,我當然心安理得的受着。”喬小麥繼續笑。
童興達聞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可你現在不是姑娘了,你現在爲人媳,你不止有你親爹親孃要孝順。”
“我沒說不孝啊?前些天不是纔給了爹一千六百兩銀子嗎?爹可以去方圓村子打聽打聽,看哪個做兒媳婦的會給自己公婆一千六百兩銀子。”
拿孝道來壓人,這會兒喬小麥還真的不懼怕了。
之前她容忍童家的索取,一方面是看在童三郎的面子上,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爲這裡的大環境所迫。
永安帝和太上皇都主張以孝治國,之前永安帝站在她這邊支持斷親是因爲孫氏太過分。
可童家人的行爲能和孫氏這種土匪比嗎?
目前還比不了。
婆家問嫁進來的兒媳婦要點嫁妝什麼的,這事說出去不好聽,但也不是沒有。
所以說如果她一點不給就反懟回去,她怕此舉會惹惱太上皇和永安帝。
大環境如此,入鄉要隨俗,她只能給,像是對孫氏那樣,把自己擺在一個被傷害的位置上,這樣以後再起衝突,太上皇和永安帝絕對會站到她這邊。
現在她給了,她已經處在一個被童家無限索取的受害小媳婦的位置上。
所以她可以痛痛快快的開懟了。
而且,有張氏裝病騙婚這事擺着,只要童興達張氏敢去鬧,那她就敢扯出來。
還有張氏編排她和楊曄不清不楚的話,這事兒若是楊曄知道了,那絕對饒不了張氏。
哪個做兒媳的會給自己公婆一千六百兩銀子,這話入耳,童興達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氣。
要鎮定。
這話不好反駁,不能急。
“小輩孝敬長輩,這事兒竟成了攀比的手段嗎?”他道。
喬小麥聞言笑了笑,沒開口。
這話對她來說不痛不癢,她一點兒反駁的慾望都沒有。
童興達見此,只覺得喬小麥這笑容好似帶了蒺藜,長滿了刺。
好吧,拿人手短。
難道真的得胡攪蠻纏才能達到目的?
這是下策,輕易不能使用。
想了想,童興達又道,“小麥丫頭,親家母既然身子好了,你和三郎是不是該回去住了?”
“我連住在哪兒的自由都沒有嗎?”喬小麥反問的很是直接。
這話有些噎人,童興達愣了愣,放下手中的筷子,打算和喬小麥講道理,“你和三郎成親是嫁,他是娶。現在你們這情形,成他入贅了,這和當初求親時說的可不相符。”
“哦,是嗎。”喬小麥的神色冷漠,“都在一個村住着,到底是不是入贅鄉親裡心中都清楚。”
“這不成,我童家之前被太上皇沒收了財產,這會兒三郎要是一直住在你家,那在大家夥兒的眼中,他真成入贅了。”
“那我明天給過來幹活的人說一聲,告訴他們三郎不是入贅。”
童興達“……”
他長長的吸了口氣,努力壓抑着怒火,“這會讓我童家臉面上很不好看的。”
“之前娘故意謊報豆芽的產量,不是已經讓家裡臉面不好看了嗎?我竟不知道,原來家裡人這麼在乎這張臉面啊?”喬小麥眨巴着一雙桃花眸子,無懼無退的和童興達對視。
這些天她心情一直不好,真說出了什麼不能解決的大事,那倒沒有。
但這樣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堆積在一起的感覺也同樣讓她焦躁。
這會兒童興達和張氏一樣,登門討飯,來的正好,心裡這股焦躁終於可以再次發泄了。
喬小麥這話一出,童興達再也維持不住面上的平和,他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臉色鐵青,大聲的呵斥道,“你一個孫媳,家裡的事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小麥一個村姑,懟天懟地之前得先擺到被害的位置上呀~畢竟這裡孝大過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