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喬長順一家子,喬清和是極其內疚的。
前段時間,他不再管孫氏和孫俊彥,只一心撲到田地裡,無休止的幹活,希望能用幹活麻痹心裡的內疚。
事實告訴他,這樣裝鴕鳥沒用。
他想的不應該是如何懲罰自己,他想的應該是如何管住孫氏不讓她再蹦躂。
因爲早些年孫氏撐起了這個家,面對孫氏時他總覺得腰桿挺不直。
可現在孫氏蹦躂的要上天了,這若是再裝鴕鳥,只會繼續讓喬長順一家過得不安生。
不能這樣,他必須強硬起來。
想到此,他乾脆一咬牙,直接來到牀邊,伸手拉着孫氏的手臂,把她從牀上拖了下來,“走,跟着我回去!”
孫氏措不及防,口中頓時發出驚呼聲,“老頭子,你幹啥呢!”
“把你關起來!”喬清和拉着孫氏往外走。
喬美盼這時候進了屋子,瞧見這一幕,趕緊上前伸開雙臂阻攔喬清和的腳步,“爹,你幹啥呢!娘身上還有傷!”
“老頭子你幹啥!”孫氏也死命掙扎。
“把你關起來,免得你再做惡!”喬清和一手拽着孫氏,一手去推喬美盼。
喬美盼被他一把推開,他拉着孫氏出了屋子門。
孫氏顧不得身上的傷口,劇烈掙扎,“老頭子你放手,放手!”
關起來?
太可怕了!
喬美盼也急急的出屋子,上前去攔喬清和,在縣城裡住着多好,幹嘛非要回村裡!
喬美盼和孫氏的叫聲同時響起,院子裡頓時熱鬧了起來。
不過喬清和是男人,力氣大,孫氏和喬美盼加一塊也攔不住他,眼看着孫氏要被拖上牛車,一道帶着惱怒的男聲響起,“爹,你做什麼?!”
孫俊彥從軍營裡回來了。
瞧見孫俊彥,喬清和冷哼一聲,不搭理,將從家裡捎的麻繩抽出來,想要去綁孫氏。
孫俊彥見此,面色一沉,跑了幾步上前來,阻止喬清和的動作,“爹,如今朝堂之上可是要搞辯論,你把娘綁回去根本無用!”
勝了,那受到懲罰的是喬小麥和童三郎。
輸了,那受到懲罰的是孫氏。
所以說喬清和現在綁孫氏,毫無意義。
應該等結果出來了再說打算。
“不管有沒有用,總之不能放任她繼續在外面蹦躂!”喬清和沉着臉道。
他自然也想了這結果,若是孫俊彥這一方輸掉,那孫氏跑不掉要受到嚴懲,這正好,到時候他親自把孫氏送到牢房。
可若孫俊彥這一方勝利了,那孫氏指不定要如何蹦躂。
所以說,他要將孫氏綁回去。
“爹,我是你兒子,你不幫我去幫喬小麥?!”看喬清和下定了決心,孫俊彥不由有些氣,他指了指自己臉上依舊包紮的白布,“爹,你看到沒?這是童三郎留下的,這是要毀了我!”
“那是你自找的!”喬清和一眼都未看他,手腳並用繼續去綁孫氏。
“爹,你這是鐵了心不認我這個兒子了?”孫俊彥冷聲問。
“不認,我沒你這樣的兒子,咱們從今往後就斷絕父子關係,你在外面隨便闖隨便折騰,今後不得踏入喬家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