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貴妃聞言點頭:“是這個道理,也該定下了。還有你姑母,也再給加個封號吧。”
太子全都點頭答應着,這些賞賜,是他們該得的。若是沒有他們,或許現在,都沒了他。
此時,宋文修纔剛剛回到國公府。
安陽公主一見他回來了,忙上前去問道:“怎麼樣了?”
宋文修微微一笑,仍是那如‘春’日的陽光般明媚的樣子。
“母親放心,都沒事了,父親現在,該在回家的路上了。”
安陽公主聞言,這才舒了口氣,放下心來。
她雖然一直等在家裡,但一顆心卻從來都沒有放下過。這下好了,總算是過去了。
母子二人才說了沒幾句話,便聽見丫頭進來說國公爺回來了,兩人忙迎接了出去。
宋昭一身戎裝還沒來得及換下,一張曬的黑紅的臉上,滿是笑容。
兒子的眼睛好了,他一輩子的唯一一件憾事也放下了,哪裡會不高興?況且,他現在竟流‘露’出此般才華,救國之危難,可着實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愧是他的兒子,好樣的!
安陽公主一見他回來,高興之餘,竟是流下了眼淚。
宋昭見狀,霎時手足無措了起來:“好端端的,這是哭的啥?”
但他也只會說這一句話,剩下的,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最後見安陽公主哭泣不休,竟皺着眉頭,糾結着說道:“要不,我給你買串糖葫蘆回來?”
安陽公主聞言,一個沒忍住,竟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還要買糖葫蘆,把她當小孩子哄嗎?
她只是緊張了許久,焦灼了許久,終於雨過天晴了,一家人團聚了,她這是高興了,踏實了,同時又覺的委屈了,這才哭的。
蕭貴妃的宮中,太子只略坐了一會兒,和蕭貴妃說了一些話,便匆忙離去了。
現在朝廷局勢已然穩定了,明朗了,該處理的事,要去處理了,該處理的人,也該着手準備了。
太子才走,蕭貴妃便讓人擺了飯進來。
都是早上吃過的飯,午飯根本就沒時間,也沒心思吃,這時候都是半下午了,但心裡的擔憂全都沒了,也有了胃口和時間吃飯。
顧婉和寧卿陪着蕭貴妃好好地吃完一頓飯之後,便要出宮回府去了。
這十幾日,他們一直住在蕭貴妃的宮中,但王府纔是他們的家,必須要回去了。
蕭貴妃也沒再留他們,囑咐了一聲小心,便讓他們出宮去了。
二人先是乘着軟轎到了宮‘門’口,後又換了馬車,回到了王府。
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因爲才吃了飯,一點都不餓,所以也沒讓人擺飯。
顧婉才一回到房間,便立即吩咐人準備熱水,她要好好的沐浴一番,將近日來的晦氣全都洗掉。
寧卿陪着她一起洗,溫柔地給她擦身子,誰料,洗着洗着,她竟是趴在浴桶邊緣上睡着了。
知道她這幾天着實累的厲害了,他也沒捨得叫醒她,儘快地爲她擦完了身子,便輕輕地將她抱到了‘牀’上,爲她蓋好了被子。
顧婉這一睡,便是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她睜開眼睛一看,便看見一束金‘色’的光線,透過薄薄的窗紙照‘射’了進來,在室內的地板上,投下一道金光。
往旁邊看了看,空空的,寧卿不在,想來又進宮去了。
局勢纔剛剛穩定了下來,那便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他走不開。太子兄弟雖然多,但能信任的,也唯有寧卿一個。
既然醒來了,顧婉便覺的該起了,只不過仍是覺的有些昏昏沉沉的,似是還想再睡。
就在她猶豫着是該起,還是再接着睡會兒的時候,眼睛早已再次合上了。
這下,直到午時一刻,丫頭來叫‘門’了,她這才醒來。
“王妃,國公夫人來了。”外面傳來夢蘭的聲音。
顧婉答應了一聲,讓她帶她進來。
隨後半夏和忍冬進來了,後面跟着幾個小丫頭,端着洗漱用物魚貫進入。
顧婉纔剛剛穿上中衣,便見周氏跨過‘門’檻進來了。
“小婉,你還好嗎?”她不無擔心地問道。
這幾****在家裡,也是日夜地憂心,擔心她的安全。纔剛剛知道事情有了定局之後,她便立馬過來了。
“嗯,我很好,母親不必掛心。
顧婉笑着回道,睡了這麼長時間,‘精’神總算是有了點。
但興許是這幾日‘操’勞的過了,眉宇間,仍是帶着幾分倦‘色’。
周氏瞧見了,心裡疼得慌,便說道:“要是還沒睡醒的話,再睡會兒也無妨。”
顧婉微微一笑,又聽她繼續說道:“但是得吃了飯再睡,不吃飯可不行。”
顧婉搖頭:“不用了,已經睡飽了。”
周氏這才點頭,但見她面‘色’不大好,有些蒼白,又不免擔心。
“你先等會兒,我去廚房給你做個補湯。”周氏說着這話,便起身出去了,不顧後面顧婉的喊聲。
顧婉無奈地笑了笑,不過對此,心裡卻是暖暖的。有親孃在身邊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忍冬伺候她穿戴了,半夏又給她梳頭挽發上妝,等到全都收拾妥當了,又等了一會兒,周氏便回來了,端着一大碗滋補的湯。
“快趁熱喝了”,周氏說道,“這手藝我還是跟你外婆學的,你要是想學的話,等我哪天教給你。”
周氏說着這話,給顧婉盛了一小碗湯,放在了她的面前。
顧婉擡頭看她,見她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一時間,顧婉心下有些動容,便點頭,回道:“好啊。”
周氏看着她喝下了兩碗湯,又吃了一碗飯,這才作罷。
“怎的最近胃口不好嗎?”她問道。
剛剛見她吃飯,好像吃的並不太順暢的樣子。
顧婉想了想,回道:“好像是有點不好,不過不嚴重,想來應該沒大礙。”
但周氏卻不以爲然了,忙囑咐她:“那也不行,可得注意點兒,你自己留意着。”
顧婉聞言笑了起來:“難道母親不知道,醫者不自醫嗎?”
“這纔是胡說八道”,周氏皺眉笑道,“當了大夫的只能治別人,不能給自己治病,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