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大娘越說越鬱悶。
等進了屋,才坐下就聽她大倒苦水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這家姑娘沒看上我們家呢,還是這姑娘的爹孃沒看上我們家,和媒婆說好沒三天,女方帶信來說,這彩禮要再加上一對銀鐲子。”
“我一想,一對銀鐲子也沒什麼,貴是貴了點,但是給媳婦的,將來成親了這媳婦就是咱們沈家人了,這鐲子還等於是沈家的東西。我就應了我那妹子。”
“可是你知道吧,沒過兩天這條件又變了,說是聘金少了,要再加二兩,多二兩銀子我家也能拿出來,就是這心裡不得勁。這時候我就不想同意這門親事了,雖說還沒成親呢,可是聘金啥的都說好了,就要定親了,這說變就變了,說話跟放屁似得的。”
“可是你宏伯說,當年沈田成親的時候,咱們雖然聘金給的少,可首飾多買了一對戒子,這會多給二兩銀子就當抵消這戒子了。我一想也是,也就同意了。”
沈木棉一聽,就估計這事後面還沒完。
“難不成,對方又加價了?”
“可不是麼,這說親的媒婆剛走半個時辰。”說起這個宏大娘的臉都綠了,“你知道這姑娘又要幹什麼嗎?”
“幹什麼?”
沈木棉也挺好奇的,到底啥事能讓人氣成這樣?
“你就喜歡到處說嘴,說什麼說啊?”宏大娘剛準備說呢,沈業從屋裡衝出來了,“就你這麼嘴碎,人家姑娘要多少都是正常,我琢磨着,人家怕就是打聽到你不好相與纔要這麼多錢的,跟他家春蘭一個樣。”
“畜生!”這話說的簡直往人心上捅刀子呀,沈宏當即就怒了,從屁股下摸出個凳子就砸了過去。
“還沒娶媳婦呢,就捅人心窩子了,要是真讓你娶了,還不拿刀把我和你娘殺了呀?你給我滾,現在就滾,你愛娶誰娶誰去。”
沈業躲的快,並沒有被凳子砸到,卻也沒滾,瞪了一眼又回屋把門重重的一摔。
“做孽,我這是哪輩子做的孽喲,怎麼就弄了這麼個炮衝的在家。”
宏大娘反應過來,那是鼻子一把眼淚一把呀。
“大娘,您也別生氣了,這沈業到底年輕脾氣大,說話沒輕沒重的,回頭讓宏伯和沈田大哥一起教訓他,咱們先說說那丁家是咋回事?”
宏大娘摸了把眼睛,又繼續道,“咋回事?那丁家聽說我們家現在賣磚了,琢磨着我家跟有個幾千兩似得,竟然又讓媒婆來說,讓我們家在鎮上買座小院子,說有了院子就定親,沒院子這親事就作罷。”
沈木棉有些愕然。
鎮上的院子哪是一般人家買得起的?
整個沈家莊如今也就她家在鎮上有個院子,可那院子還不是沈木棉家買的,而是當初牛公子看病的診費。
不說多了,一進的小院都得一百來兩,村裡誰家有那麼多錢?
“這姑娘腦子不好吧?”
怔了半天沈木棉說了一句。
“咋不好?好的很呢,還說這院子戶頭一定要是沈業的,不能是你宏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