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樹有根,水有源,將來就算是我們條件好了,那也是我們一家人辛辛苦苦的掙的,跟他們沒有半點關係,如果他們是勤勞的人,就算是吃不上飯我們也會幫助,但是想打別的主意我看還是算了吧”青稞在一旁說道。
麥子又插了一句,“爸,就好比說我們前些日子去撿的板栗,辛辛苦苦的爬上山,再一點點的將外殼的毛刺給弄去了,再辛辛苦苦的背下山,帶回家,小姑和大姑前幾天過來了,問過我們的辛苦嗎,要吃就吃,大姑更是連筐都要拿走,這樣的人你指望她將來會變成什麼樣?”。
孩子們對自己妹妹的指責讓他有些汗顏,孩子沒有說錯,他的妹妹的確是這樣的。
“爸,還有一句或許我們做晚輩的不該說,但是今天這事擺在那兒了,我們得說道說道,你說小她還小是個孩子,難道我們不小嘛,我們就不是孩子嗎,讓我們讓着他們,你覺得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嗎,也就是你的妹妹,也就趟上我媽這樣的嫂子,你要擱別人家試試,大耳刮不早抽她了,順便還會罵一句沒有教養的東西”。
這句話棵子早就想說了但是考慮自己的年齡在那裡擺着,說多了也不好,但是今天穀子的眼淚,讓她覺得心格外的疼,那可是疼她的姐姐,雖然她的心理年齡比她大,但是大姐是真心疼愛她這個妹妹的。所以她不能讓姐姐哥受這個委屈。就算以後要鬧翻了,也不能讓他們再欺負母親和幾個孩子了。
九歲孩子的話打的王大志有些發懵,他家的孩子懂事聰明,但是沒有想到已經懂事到這種程度,難道以前他都做錯了嗎,他因爲小時候很少受母親的待見,所以把一腔的愛都給了哥哥姐姐妹妹,難道他這也錯了?
青稞知道響鼓不用重錘敲的道理,王大志這樣的得好好的敲打一番,要不然分不清自己的位置,他也是當爹的人了,應該好好疼愛自己的孩子,姐姐妹妹是要疼愛,但是不能越過了最起碼的底線,人家還有父母呢,而自己的孩子卻跟着受委屈,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因爲真正的穀子已經因爲他們死去了,所以這樣的悲劇她決不允許再發生。
中午這頓飯引發了全家對王大志的批判,讓他一下子又些接受不過來。
“孩子們,你們說的話爸都記着,你們容我好好想想”。
呂小紅知道丈夫一時半會是轉不過這個彎的,那麼多年的習慣怎麼可能一下就改了,所有的事情總有個適應過程。
“大志,今天我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咱們是一個家,家裡有我們愛的孩子,你要是都不愛自己的孩子,還能指望別人能疼他們嗎,所以孩子是放在我們心頭第一位的,你的妹妹年紅再小,還小得過咱們的孩子嗎”。
呂小紅其他的話什麼也沒說,只是下去收拾碗筷,穀子跟着收拾桌子,他們家吃飯都不會糟蹋糧食的,可是小姑搶菜時掉了不少在桌上,她只能拿抹布收拾好。
這一幕王大志也看到了,不禁有些搖頭,難怪孩子們說他,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說錯。
輕輕地嘆了一口,以後有時間得說說家裡的那個妹妹了,再這麼下去以後嫁娶都是個問題。
幾個孩子也不指望今天中午的一番說辭能讓他一下子就轉變過來,以後他們還得繼續努力,二萬五千里長徵這僅僅是個開始,在家休息了一會,夫妻倆出去開會,青稞本來打算跟着過去看看,不過卻被穀子給攔住了,“妹妹,你還是在家裡呆着吧,那麼多人呢,哭哭啼啼,你的腦袋剛好,別到時又痛了”。
青稞明白她姐的意思,憶苦思甜明誠他們或許體會的不深,都是長在紅旗下,生活在新社會裡,沒有體會過當初什麼也吃不到的日子,不過既然不讓去了,她只好呆在家裡。
前幾天種的黃瓜,應該搭架了,看這長得速度,應該過不了幾天,就能開花結果了。她尋思着,下午得找些長點的描灰條子,給它們架起來。可以她現在的身高,和體力,根本是弄不好的,她想把用的描灰條子找好了,那樣,晚上,協助媽媽把這幹好。
王大志夫婦去上功去了,穀子要帶麥子去摟柴,雖說天氣暖和些了,可炕還是得燒的。
棵子按着慣例,把小米送到三嬸家,讓她找鴻濤去玩。
然後她回到了家裡,拿了把鐮刀,帶了跟尼龍繩子,她就出門了。
家裡是沒有長的描灰條子的,若要找長的,就得去荊美山和青龍山,而且,她這幾天,把那個不老草,也看得差不多了,正好,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不老草。
荊美山挨着青龍山,這兩座山,是離這個村子最遠,也是植被最茂密的山。青龍山,還在荊美山的後面,與荊美山相差一個土破和山溝,聽大人們說,前幾年,青龍山上有狼出現,所以,這幾年,大人孩子,都很少去那座山就連與它相近的荊美山了是很少有人去了。
還有人說,前年,臨村家的豬羔子被狼給咬死了。。。這也是上回青稞和穀子他們能撿到紅棗和板栗的原因。
但王大志和呂小紅後來知道這件事,就叮囑她們,再也不讓她們去那座山了。這也是棵子今天要獨自去的原因,因爲她有寶貝能保護自己,卻不一定來得及保護姐姐和妹妹。
走了將近一個小時,穀子纔來到了荊美山的腳下,她這次沒按着上回的路線走,而是卻了山的另一面。那裡山面朝陽,雖然離這一面遠些,但棵子知道,那裡的描灰條子,也一定又長又高。
果然,和她想的一樣,面前的描灰條子各各有兩米多高,而且,一根挨着一根,一堆幾乎都有十多棵能用的。棵子,立即動起刀來,擱完就往寶貝里一扔。因爲,描灰條子粗,雖說鐮刀很鋒利,但並不是特別的好割,幾乎每根條子,棵子都得割四五下,擱了十幾根後中,她的手以起泡了。
又割了幾根,有個血泡一下子破了,鑽心的疼痛,讓棵子不由得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