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餵給被毒蛇咬了的寧王府暗衛特製的解毒丹藥之後,另外一個寧王府的暗衛又從身上的衣服上面,‘譁’的一聲,撕下來一根布條,在同伴被咬的位置上方紮緊。
又拿了一把匕首和一個火摺子出來,吹燃火摺子,燒了燒匕首的尖,飛快的在同伴被咬的位置上,一橫一豎的劃了兩下,劃出一個十字來。
又飛身下去在顧長庚家屋檐下端了一個盆上來,放在那被咬的暗衛的傷口下方,然後菜將傷口上方的布帶一扯。
被咬的暗衛趕緊運功,將毒素和毒血從傷口裡面逼出來。
因爲那蛇本身就是被他們餵過料的,哪怕那被咬的暗衛當時就運功將毒素逼住了,這會兒用匕首劃開,運功逼出來的血也是暗黑色的。而且,流得很多。
那被咬的暗衛逼了大概半碗毒血在木盆裡之後,流出來的血,纔回復了原本的顏色。
“怎麼回事?”看被咬的暗衛沒事了,另一個暗衛才低聲問道。
與此同時,被林二捂了口鼻,拖着走了約莫十丈遠的林大好不容易掙脫了林二的手之後,問出來的第一句話也差不多。
“老二,你怎麼回事?幹嘛拽着我走?”
顧長庚家這一排的院子,都要比下面過路人走的道要高上兩三尺,所以哪怕實際的圍牆不算高,但也不是一個人踮着腳,站在路邊上,就可以往裡面看的。所以剛剛林二帶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出現在圍牆上的時候,是踩在林大的肩膀上的。
現在雖然天黑,他的視力不如黑衣暗衛,但他還是隱隱約約的,看到顧長庚家的房頂上有動靜。
黑糊糊的、老大一團在動,後來黑衣暗衛扭頭的時候,他還看到了眼睛,這纔想明白顧家房頂上有人。
能輕而易舉的上房頂的,肯定不是什麼普通人,他們可惹不起。
也因此,林二纔會馬上就從林大的肩膀上下來,並且在林大開口之前,就捂着他的嘴拖着他走了。
這會兒看林大什麼都不知道瞎問,不由得壓低聲音道:“別問,快走!”一邊說,一邊抓緊林大的衣袖,快步往前。
沒走幾步,頭頂有嘩啦啦的獵空聲傳來。
一個黑影從天而降,落在他們的前頭。
要不是林二眼疾手快的再一次捂住了林大的嘴,林大已經驚叫了起來。
林大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連忙把嘴死死閉住。感覺到林大不會再開口之後,林二才放開他,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嘴裡壓低聲音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我們就是兩個小賊而已,我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大俠饒命。”
然而,寧王府暗衛不是沐正豐,他們做的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事情,怎麼可能饒得了林大林二。
不過,爲了不留下痕跡,那暗衛暫時沒有殺林大林二,只是將兩人打暈了,一手一個,提回了顧長庚家的院子。
看同伴帶回了兩個同樣穿了黑衣、臉上還帶着青面獠牙面具的人,被咬的暗衛這才知道,先前自己是被一個面具給嚇着了。想着自己因爲受到驚嚇被加了料的毒蛇咬了,雖然把大多數的毒血都逼了出去,但是也不可能真的能把所有的毒素都逼完,此時此刻,他還覺得被咬的那隻手動作遲緩,頭也微微有些暈眩,戰鬥力至少降低了四成,不由得暗恨不已,沒有受傷的手飛快的着林二的脖子鎖去。
鎖喉不會流血,這兩個人本來就是要死的,所以另外一個暗衛倒也是沒有阻止被咬的那個暗衛的動作。
不過,被咬的那個暗衛卻在快要接觸到林二脖子的時候,把手停了下來,然後和自己的同伴耳語了幾聲,另外一個暗衛就把林大林二往顧長庚家的窗戶邊拖,將兩人擺成撬窗戶的姿勢。
被咬的那個暗衛則從懷裡拿了一個特製的,帶着機括的銅管,將銅管的一端往皮袋子口上一套,另一端對準林二的腳踝輕輕一按機括,片刻之後,原本被打暈了的林二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口、鼻、耳、眼都開始流起血來。隨後,那被咬的暗衛又如法炮製的,對着林大的脖子上來了一下。林大以比林二更迅速的速度【呻】【吟】了起來,口、鼻、眼、耳流血也更加迅速。
沒多久,兩人就一起死在了顧長庚家的窗戶外頭,七竅流血,死狀極其悽慘。
被咬的暗衛這才覺得泄了一些憤,重新飛上房頂,準備揭另外一間屋子上面的瓦片。
黑暗中,有無數破空聲急速傳來。
在屋頂上站着的,被毒蛇咬過的暗衛也不管自己是在屋頂上,連忙就地一滾,直接滾下了房頂,這才堪堪躲過了如‘雨點’一般襲擊過來的‘暗器’。
那些暗器落在房頂上,噼裡啪啦的一陣響,將房頂上的瓦打碎了不知道多少。
“什麼人!”另外一個暗衛一邊壓低聲喝問,一邊和那個被毒蛇咬過的暗衛站到一起。
沐正豐的聲音從夜色中傳來:“這話該問問你們,你們又是什麼人?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在這裡做什麼?”話音一落,人已經站在了顧長庚家的屋頂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兩個黑衣暗衛。
原來,先前沐正豐連夜回來,走到村口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因爲村子裡居然安靜得不想話,他騎着馬進村子,都沒有馬蹄聲,心中擔心,就棄了馬,一路施展輕功,飛掠回來。
遠遠的看到屋頂上有人,不知道在做什麼,情急之下,只能摸了一把塞在懷裡的銅錢,當成暗器撒了出去。
“尊駕是誰?爲何要管我等閒事?”沒有被咬的黑衣暗衛壓低聲音問道。
沐正豐冷哼:“你們的閒事?你可知……”
話沒說完,忽然嗅到不止一股血腥味,頓時臉色大變,什麼都不想再說,繡春刀一抽,飛身撲向兩個暗衛。
沐正豐緊握繡春刀自上而下,藉着身體下撲之勢,挾着無比的凌厲,狠狠朝着那明顯狀態不佳的黑衣人劈去。
一出手,就是狠辣要命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