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璃一路打聽到了廚房,發現夏侯瑾親自蹲在爐子旁看着火。
熬藥的鍋看樣子是剛剛擺上去,所以火旺的很,卻沒有什麼反應。
“夏侯公子!”容心璃出言問道。
“容二姑娘?”夏侯瑾詫異的看着容心璃,手卻忍不住撓了撓手臂。
看起來,是毒又開始發作了!
所以,他才急切的守在這裡,想要熬出藥,第一時間喝到。
“我剛纔突然想起來,我這有些清涼丸,雖然不能解你的毒,但是應該可以在你藥沒有熬好之前緩解你皮膚上的症狀!”容心璃說着拿出一個瓶子遞給了夏侯瑾,“不過,就幾粒了!你把這全吃了便可!”
夏侯瑾聞言,頓覺驚喜的瞪大眼睛。
不過還算剋制的先跟容心璃道了謝,這才接過藥瓶,然後吃了下去。
看他的樣子,急切中的隱忍,卻是被毒折磨的去了幾分當初棱角。
“我回頭再配些藥膏,給你祛疤!”容心璃又說。
聽聞這話,夏侯瑾一怔。
剛纔急於解毒,沒有想太多,只是滿心的感激。
如今見容心璃如此周到,就感覺到奇怪了。
“容二姑娘,你可是有何事?”夏侯瑾直接問道。
容心璃看了眼廚房裡忙碌的景象,隨後道“不知道夏侯公子現在是否方便?我有些事情想與夏侯公子打聽一下!”夏侯瑾聞言,就知道容心璃確實是有事找自己。
“自然是方便的,咱們上甲板談吧!”夏侯瑾隨後交代了廚房夥計幾句,就與容心璃離開了廚房。
到了甲板之後,容心璃開門見山的問道:“其實,我是想像夏侯公子打聽一個人!”
“哦?何人?”夏侯瑾疑惑的問。
“夏侯博人!”容心璃說道。
她記着,這個人信是寫給她大姐的。
除了讓她感覺是個登徒子以外,這個人還說了自己的身家背景,好像離夏侯家很近,挺富有的樣子。
她倒是不在意這人有多有錢,也不覺得大姐能夠看上那樣輕浮的人。
只是覺着,有必要弄清楚人品,免得以後挨背後一刀,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因爲容心琉的情況特殊,她是一想空子也不想讓人再鑽!
以免對容心琉造成二次傷害!
夏侯瑾聞言一愣,不禁詫異的看着容心璃:“夏侯博人?那是我四叔家的庶子,在下還得喚她一聲堂兄。不知容二姑娘何意問及家兄?”
“不知夏侯公子可否說說此人的人品?我們將要回帝京,夏侯公子爺是知道的。聽說,家裡有人如今在與令兄長打交道!”容心璃說。
夏侯瑾跟着道:“我這位堂兄……印象裡並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也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說完這些,就沒有其他的評價了。
容心璃愣了愣,本想繼續再問些問題,可是餘光一閃,看見喬玥遠遠的走了過來。
想起剛剛在船艙裡發生的事情,容心璃剛剛消退沒有多久的臉頰又開始發燙。
“容二姑娘,你這是怎麼了?”夏侯瑾詫異的看着面色發生變化的容心璃,隨她的眸光看去,便看見了喬玥。
夏侯瑾恍然,就聽容心璃道:“我沒有什麼問的了,耽誤夏侯公子時間了!”
夏侯瑾眸光閃了閃道:“那在下先行告辭!”說着便轉身離開,遇見喬玥的時候打了聲招呼。
喬玥沒有幾步都到了跟前,容心璃卻根本不敢往他臉上看。
“你想知道夏侯家的事情,爲何不問我呢?”喬玥在容心璃身邊站定後就開口問道。
容心璃一愣,隨後道:“我倒是忘記了,你‘不知閣’的神通廣大!”
“你不是忘記了,你是還不習慣依賴我,哎!”喬玥沒有責怪的意思,卻是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容心璃見喬玥沒有提船艙的事情,頓時鬆了口氣。
看着遠處還有其他人,而喬玥的表情也都正常,覺得他應該不會再胡來。
於是趁機順着階梯往下道:“那聽你這口氣,是知道夏侯家的事情?容氏族人來的信你看過了?”
喬玥否定道:“我沒有看過,不過我有人在帝京時刻注意着那邊的動靜。也就是說,那邊信還沒有寫的時候,我便已經知道他們要寫什麼了!”
“你派人注意帝都容氏一族的動靜了?”容心璃詫異的看着喬玥。
“畢竟事關我媳婦一家的安危,我不能大意!”喬玥看着容心璃,含情脈脈的道,“容家沒落四散多年,如今從新組合,也難免良莠不齊,打着侯爵府的名義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來!”
容心璃聽得這話眸光微動,越是覺得眼前的人好的難以言喻。
但是容心璃沒有表現出來,只又問:“那夏侯博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說白了,不過是個不成氣候的庶子。當年夏侯家四爺與帝京長信侯府的三小姐已有婚約,可是這房正媳還沒有進門,夏侯家四爺便與身邊的婢女暗度陳倉,弄出了孕事。
按照夏侯家的意思,是要打死這有孕的婢女的。奈何,夏侯家的四爺喊着要與這婢女一起死,夏侯老夫人本就縱寵這個小兒子,於是就將婢女藏到了莊子上,迎娶了長信侯府的三小姐。”
喬玥才說到這裡,容心璃就皺眉:“後來這三小姐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孩子應該都已經生下來了吧!”
喬玥頷首:“是的,長信侯府的三小姐性子軟弱,長信侯府也不是很興旺,後面沒有人撐腰,那位三小姐經不住夫婿與婆母的哭求。所以不僅拿那孩子沒有辦法,還將母子都接回了府裡擡作姨娘。這在大戶人家,便算是直打正妻的臉了。往大了說,是寵妾滅妻。有這樣污點的人,升官也是要受到影響的!”
雖然喬玥沒有直接點評那夏侯博人生母的爲人,可是這件事他要傳達的訊息顯而易見,上樑不正下樑歪!
“既然他這庶長子有上面那麼多人護着,應當前途無量纔是,怎麼會想到與我們家聯姻?”容心璃又問道。
“那是之前,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夏侯老夫人前兩年過世了,那位三小姐的親弟又爭了軍功,如今在禁軍營擔任副將。
那位三夫人都到了熬成婆婆的年紀,爲了自己的嫡出次子,便硬氣起來了!那麼,那夏侯博人的日子自然就不好過了!”喬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