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郎見了,笑着說道:“哥,我剛剛舀了一碗水,在碗裡仔細泡了,還撒了點兒鹽的,結果等了好一陣子也沒見有白蟲子出來,真是怪了,當年那個縣令家怎麼就那麼寸,偏偏就吃出了白蟲子呢?”
楊大郎聽了笑着說道:“誰知道啊?反正咱們吃了沒事兒,多摘點兒帶家去,省得被人見了報給官府知道,再給砍了。”
他說着,便迅速地又摘了起來。
楊二郎聽了,忙把洗好的櫻珠分別遞給了小石頭和單雅說道:“好,哥,那咱倆比賽啊,看誰摘得多。”
他說着,便敏捷地爬上了楊大郎旁邊兒的櫻桃樹。
單雅見了,卻徑自沉思起來。
這櫻桃在本縣是賣不成了,自己總不能憑着兩條腿跑到鄰縣去賣吧?
她這般想着,便感到有些兒泄氣,遂一邊兒吃着手裡的櫻桃,一邊兒看着櫻桃樹發起呆來。
小石頭見了,不由疑惑地瞅着單雅問道:“三姐,有櫻珠吃,你怎麼不高興啊?”
他說着,頭便湊了過來,想看個究竟。
單雅見了,敢忙回了他一個笑容,岔開話題說道:“小石頭,喜歡吃櫻珠麼?”
小石頭當即便歡喜地點着頭說道:“三姐,櫻珠很好吃的,小石頭喜歡的。”
單雅見他那副樣子不由笑着說道;“好吃也要慢慢吃,別噎着,明白麼?”
小石頭瞅着單雅笑着點了點頭,又徑自開心地吃了起來。
單雅的思緒又回到了櫻桃樹上,在心裡嘀咕着,這些兒櫻桃樹怎麼不是葡萄藤呢?若是葡萄,不僅能拿來賣,還能釀酒的。
她剛想到這裡,眼睛登時便亮了,隨後便瞅着櫻桃樹上的櫻桃歡喜笑了起來。
嗨,怎麼就沒有想到它也能釀呢?
有了,既然這櫻桃不能賣,那就用它釀果酒好了,照樣能賺銅板的。
單雅想到這裡,情不自禁地興奮揮了揮手。
正開心吃着櫻桃的小石頭見了,不由瞅着單雅疑惑地問道:“三姐,你這是幹嘛呢?”
單雅瞅着小石頭手裡的櫻珠捏了一個吃着說道:“小石頭,三姐高興啊,你慢慢吃,三姐這就摘櫻珠去,跟大郎哥和二郎哥比賽,看誰摘得多。”
小石頭聽了,登時便來了興致。
他爲難地瞅着手裡剩下的櫻桃,不高興地說道:“小石頭也要參加比賽,三姐,這些兒櫻珠怎麼辦啊?”
他說着,猛然想起楊二郎的碗來,遂不等單雅回話,便歡喜地扭臉兒看着楊二郎大聲說道:“二郎哥,你的碗給小石頭用用吧?”
楊二郎聽了,一邊兒摘櫻桃,一邊兒笑着說道:“小石頭,這些兒櫻珠二郎哥都洗好了,就那一點兒,裹不住放碗裡啊,都裝到你肚子裡就好了,快吃吧,吃完了咱們就開始比賽。”
小石頭聽了,立馬便把手裡拿着的櫻桃朝着嘴裡忙忙地塞去。
單雅見了,想着前世自己曾在電視上看到過一個小男孩被櫻桃噎着,最後成了植物人的事兒,登時就急了,看着他忙忙地制止說道:“小石頭,你慢慢吃,仔細噎着了,看看,你的嘴裡都塞滿了,快吐出來,莫要噎着了。”
小石頭卻猶豫着,他捨不得嘴裡的櫻桃啊,酸甜酸甜的,可好吃了。
楊二郎見了,立馬停下了摘櫻桃的動作,瞅着小石頭忙忙地勸說道:“小石頭,我們都等着你,快吐了,別噎着,等你吃完準備好了,咱們再開始比賽,你彆着急,慢慢吃,啊~”
楊大郎聽了,也忙忙停下了摘櫻桃的動作,朝這邊兒看了過來,見小石頭乖乖聽話地吐了,他才又忙忙地摘了起來。
單雅見小石頭終於聽話地把嘴裡的櫻桃吐了一些兒,待他慢慢地吃完了,纔看着他嚴肅地耐心解釋說道:“小石頭,以後可不能這樣了,你知道麼?這些兒櫻桃個子小,容易噎着的,若是真得噎着了,卡在嗓子眼兒裡上不來、下不去,有多難受且不說了,若是它一直卡着出不來,可就成了生死攸關的大事兒了,明白麼?”
小石頭聽了,看着單雅忙忙地點了點頭。
單雅這才拉着小石頭來到了一棵櫻桃樹旁兒,指着這棵樹旁邊兒低矮的櫻桃樹說道:“小石頭,你個子矮,就在這棵樹上摘吧,三姐就在你旁邊兒的這棵樹上摘。”
小石頭見了,瞅着單雅點了點頭,忙忙地跑去提了他的揹簍奔了回來,瞅着仍在往樹上爬的單雅淘氣地笑着說道:“三姐,小石頭可開始摘了。”
他說着,便大聲對着楊大郎和楊二郎喊道:“大郎哥,二郎哥,咱們開始了。”
說着他就對着看中的一大嘟嚕櫻桃摘去。
他摘了幾嘟嚕櫻桃後,瞥見單雅還沒有開始摘,動作越發快了起來。
單雅見了,不由暗自好笑,也不理會他,待站穩身體後,也忙忙地摘了起來。
由於是比賽,四個人開始的時候都摘得飛快,互相也不說話。
可他們摘着摘着,便感覺到這重複地摘放櫻桃的動作太枯燥了。
四人中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得口,及至到後來,他們便一邊兒開心地摘着,一邊兒說着話。
楊大郎摘了大半揹簍的櫻桃,擡頭瞅了瞅頭頂的太陽,想着都摘了一個多時辰了,怕單雅和小石頭吃不消,便笑着大聲說道:“比賽就到這裡啊,二郎、三丫、小石頭,咱們先歇一會兒吧,早上吃得早,你們餓不?”
單雅確實感覺有些兒累了,想着小石頭肯定也累了,遂便笑着應道:“好,咱們先歇息一下,喝點兒水,吃點兒東西吧。”
她說着便慢慢地退下了櫻桃樹。
小石頭摘了約半揹簍,他不服氣地踮着腳尖瞅着單雅的揹簍說道:“三姐,讓小石頭看看你摘了多少。”
單雅笑着把揹簍卸了下來說道:“三姐動作慢,摘得不多,喏,你看,也就半揹簍。”
小石頭敢忙看了,見果然是半揹簍,嘟着嘴巴不服氣地說道:“三姐,小石頭小,等跟你一樣大了,肯定摘得比你多。”
單雅聽了便笑了起來,拉了他的手走到楊大郎處,見地上已經鋪好了樹葉,忙坐了下來笑着說道:“渴了也餓了,吃點兒東西吧。”
她說着,便取出了一個包裹,拿出捲餅分別遞給楊大郎和小石頭,見楊二郎不在,遂瞅着楊大郎問道:“二郎哥呢?”
楊大郎笑着解釋說道:“他到那邊兒提水去了,喏,看到沒,他來了。”
他說着,便伸手指着提着陶罐疾步走來的楊二郎。
單雅見了,驚喜地說道:“大郎哥,你們想得可真周到,竟然帶了陶罐。”
楊大郎笑着說道:“以前跟着爹上山摘荊桃,都是帶着的。”
等楊二郎也坐下了,四人便慢慢地吃、喝了起來。
單雅一邊兒吃,一邊兒在心裡思索着。 шшш☢тт kΛn☢C〇
她想着山谷裡的櫻桃,又想着楊嬸子一家待自家的好,便想着兩家合夥做。
可想着自己前世畢竟只做過葡萄酒,根本就沒做過櫻桃酒,不知道能不能真得做成,便遲疑起來。
她略思索了片刻,便看着楊大郎和楊二郎笑着低聲問道:“大郎哥、二郎哥,單雅想拜託你們一件事,可以麼?”
楊大郎聽了,便詢問地看着單雅。
楊二郎則笑看着單雅說道:“三丫,什麼時候跟我們這麼見外了?還拜託上了,下不爲例啊,有話快說吧。”
小石頭聽了,也疑惑地看了過來。
單雅見了,忙笑着說道:“單雅想把這山谷裡的櫻珠都摘回去。”
楊二郎聽了,當即便狐疑地看着單雅問道:“三丫,你要這麼多櫻珠幹嘛?想到鎮子上賣麼?哥勸你趁早別去,告訴你,在咱們縣裡是不能賣的,若是拿到鄰縣賣,累不說了,頂多賺個辛苦錢的,裹不住的。”
單雅瞅着楊二郎點了點頭說道:“三丫知道櫻珠在咱們縣裡不能賣,可還有別的法子啊。”
楊二郎聽了,當即便湊了過來,瞅着單雅疑惑地問道:“你比我還小的,能想出什麼好法子啊?”
單雅當即便笑着賣了個關子說道:“這個現在不能說,三丫還沒有想好的,等回去咱們再一總說,大郎哥,你們能幫三丫這個忙麼?”
楊大郎看着單雅語重深長地說道:“三丫,以前我爹摘了荊桃也曾拿到鎮子上賣過,一天頂多賺百十來個銅板的,到第二天,這荊桃可就沒第一天好賣了,有擠爛的總要挑出來吧,頂多賣幾十銅板就不錯了,跟你說句實話,賣這個有點兒出力不討好的,還不如做別快的呢?自從縣令說這些兒樹是妖樹後,便沒了,現在可不敢到鎮子上賣了,別的縣遠,不划算的。”
單雅聞言,當即便看着楊大郎和楊二郎低聲說道:“生財的法子總會有的,大郎哥,二郎哥,你們就說願意不願意幫三丫這個忙吧?”
楊大郎和楊二郎聽了,不由狐疑地看着單雅說道:“即便你有法子賣,也是不能在咱們縣裡賣的。”
兩人說着,便看着單雅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