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見了,當即便看着單雅點了點頭。
隨後,她便徑自低聲說道:“姨娘,世子爺要你過去的。”
單雅聽了,不由暗自納悶。
要知道,她此時心裡的火氣還沒有完全消退下去的,遂暗自思索着,莫不是唐名揚又要尋自己的晦氣?
單雅想着,便看着枇杷徑自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你就說我睡下了,讓他有事兒明兒在說吧?”
枇杷聞言,當即便是一陣苦笑,看着單雅懇求地低聲說道:“姨娘,若是能推,枇杷早就幫你推了的,世子爺今晚好似不見你,根本不會睡的樣子,所以你還是……”
枇杷說着,便期待地看着單雅。
單雅見了,心裡更加疑惑,可她想着總不能讓枇杷左右爲難吧,畢竟她對自己還是不錯的。
這般想着,她便看着枇杷點了點頭說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過去一趟吧。”
她說着,便徑自走了出去。
待單雅來到唐名揚住得屋子的時候,就瞅見他徑自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單雅見了,心裡話,也別等你從沉思中醒過來了,有話便說,沒話我也好早回去歇息。
她想着,便徑自看着唐名揚低聲說道:“世子爺,你叫我有事兒?”
唐名揚聞言,隨即便擡起頭看着她。
單雅見他一直看着自己,根本不言語,心裡的火氣不由又竄了起來,暗自嘀咕着,合着他叫自己來,就是爲了跟自己大眼兒瞪小眼兒啊。
她這般想着,便忙出聲說道:“既然無事兒,三丫便回去歇息了。”
她說着,轉身正要離開,卻猛然聽到唐名揚低聲問道:“回去感覺如何?”
單雅聞言,心裡不由一怔。
隨後,她便看着唐名揚徑自低聲說道:“回去自然是不錯啊,可惜時間太短。”
唐名揚聽了,不由看着單雅笑着說道:“你就知足吧,這一次已經不容易了,竟然還敢嫌時間短。”
單雅見了,忙看着唐名揚徑自低聲問道:“你叫我過來,就是爲了說這件事兒?”
唐名揚卻看着單雅徑自搖了搖頭。
過了一會兒,他纔看着單雅沉聲說道:“想跟你談一筆買賣,如何?”
單雅當即便想到自家的豆腐買賣來,心裡話,莫不是他真要入股?
她這般想着,卻徑自低聲說道:“你若是跟三丫談豆腐的生意,三丫可沒有這個權利,只怕你要去跟……”
唐名揚聞言,當即便笑着打斷單雅的話說道:“不、不、不,今兒我只跟你談這一筆買賣?”
單雅聽了,不由被他給氣樂了,看着他徑自低聲說道:“三丫已經說過了,做不了主的。”
唐名揚卻看着單雅徑自低聲說道:“咱們今兒談的是你能做主的買賣,怎麼樣?可想談?”
單雅聞言,心裡登時就一陣啡呋,暗自嘀咕着,都把人給叫來了,能不談麼?
她這般想着,便看了唐名揚一眼兒。
隨後,她便煩躁地徑自低聲說道:“有話你快說,若是無話,三丫今兒累了,可要歇息了。”
此時,單雅的心裡早已把身份兒的差異丟到了腦後。
她的心裡嘀咕着,本姑娘可是一直想回家的,如今被你套牢在忠義侯府,已經感到憋屈死了,沒想到背後又被你算計一回,從今往後,本姑娘可再也不看你的眼色過活了,管它是忠義侯府還是什麼狗屁王府的?本姑娘我不伺候了。
單雅這般想着,見唐名揚愣是沒有言語,便要徑自轉身回自己的西屋去。
可是,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猛然聽到唐名揚笑着低聲說道:“是有關你出府的買賣,怎麼樣?可願意談?”
單雅聽了,心裡當即便冒起火來,暗自嘀咕着,早就說好我可以隨意出府的,今兒你怎的又來談什麼生意了?莫不是可以提前出府了?
單雅想到這裡,便看了唐名揚一眼兒。
隨後,便被她否決了。
唐名揚的那副神情,根本就不似要放自己離開啊。
難道又是狗仗權勢逼迫人麼?自己可是被你們逼了一次了,莫不是你今天還想再逼迫一次不成?
單雅想到這裡,心裡的火氣頓時燒了起來。
她扭回臉兒,徑自看着唐名揚忿忿地說道:“怎麼?莫不是又想逼迫一次麼?”
唐名揚聞言,眼睛不由閃了閃。
隨後,他便看着單雅淡然地說道:“若是談便留下,若是不願意談,我也不勉強,一切隨你的意。”
單雅聞言,當即便看着他徑自問道:“可是當真?”
唐名揚看着她淡淡地點了點頭。
單雅見了,猛然轉身朝外走去。
她剛走了一步,猛然聽到唐名揚徑自低聲問道:“你真得不想再回去見你的家人了麼?”
單雅聽了,當即便轉過身來,看着唐名揚辯解地說道:“當日給你沖喜的時候,老夫人可是答允過三丫的,可以隨意出入府門,怎麼?難道還非要你的特許不成?”
唐名揚看着單雅淡淡搖了搖頭說道:“祖母是祖母,我是我,祖母說得是允你自由出入府門,而我,卻能保證你平安出入侯府,怎麼樣?這個買賣你可願意坐下來談?”
單雅聽了,心裡又是一陣啡呋。
自從被逼迫進入忠義侯府,自己的一切便都由不得自己了,還真是……
單雅想到這裡,氣得差點兒要罵娘。
好在她還記得自己如今身在侯府,需要忍耐,遂便強自讓自己忍住了。
單雅徑自轉回身來,走到軟塌旁兒坐了。
隨後,她便瞅着唐名揚低聲問道:“好,你且說說這是一筆什麼買賣吧?”
她說着,便徑自看向唐名揚的眼睛。
那眼神裡有玩味兒、有揣摩、有……
單雅登時便移開了自己的眼睛,若是她再看下去,只怕心裡的火氣又會竄上來。
這明明就是一雙充滿挑釁的眼睛麼?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聽到唐名揚笑着徑自低聲說道:“要說這筆買賣,倒是你得利大的,是這麼回事,後日,祖母不是讓你跟她和林祖母做幾道豆腐菜餚麼?我想讓你做得份量多一點兒,最起碼也要讓我跟志遠嚐嚐吧?”
他說着,眼睛便徑自落在單雅臉上,見她徑自扭過臉兒去不看自己,不由苦笑了笑。
隨後,他便又徑自低聲說道:“若是你答應了,我便指給你一條回家的路,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能天天回家,要隔個四、五天再回去一次,這樣,咱們的這筆生意便算談成了,如何?”
說着他的眼睛便又落在單雅的臉上,見她的眼睛閃了閃,隨後便徑自思索起來,他的眼神不由暗了下來。
單雅此刻則思索着,誰知道你說話算不算話呢?若是談好了之後,我做到了,你卻沒做到怎麼辦呢?
要知道,自己如今可是案板上的肉,他想如何切便如何切的。
她想到此處,便徑自擡起頭來看向唐名揚說道:“記得有一個故事,名字叫強盜的故事,不知道你是想做強盜還是……”
她說着,便故意沒有把話全部說完。
唐名揚又怎能不理解單雅話裡的意思呢?
他當即便看着單雅徑自低聲說道:“這裡又不是強盜窩,而是忠義侯府,你儘管放心。”
單雅聞言,當即便看着唐名揚的眼睛說道:“好,這可是你說得,咱們立字爲據,如何?”
唐名揚聽了,看着單雅便笑了起來。
隨後,他看着單雅徑自低聲說道:“原來你不信任我啊?”
單雅此時卻淡淡地解釋說道:“我不過是要一個憑據、求一個心安罷了,其實憑據即便是攥在我的手裡,想來也是無用的,畢竟我的人還是住在你們府裡的。”
單雅說着,便無奈地看向窗外。
她的心裡雖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卻要一個心安,即便知道無用,她仍是堅持要一個憑據。
至於爲什麼,此刻單雅也說不清楚。
唐名揚聞言,臉上的笑容便慢慢淡了下來。
他瞅着單雅徑自低聲問道:“難道我就這麼讓你沒有安全感麼?”
單雅聽了,卻徑自低聲淡笑着說道:“不是你沒有安全感,而是我自己沒有安全感,所以,若是方便的話,咱們還是立字爲據吧?”
唐名揚徑自看着單雅一動不動。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淡淡地說道:“好,咱們既然是在談生意,自然是要簽約定的,但出府的路我可以告訴你,卻不能寫在合約上,這是最基本的。”
單雅聞言,暗自思索片刻,想着偌大一個侯府,總有一些兒地方不想讓人知道,若是……
她想到這裡,便徑自看着唐名揚疑惑地問道:“你這個不是什麼寶貴的密道吧?若是那般,三丫倒寧願不知道。”
唐名揚聽了,立馬笑了起來。
單雅見了,當即便看着他笑着說道:“錯不錯的我倒是沒有留意,不過自從進入侯府後,對三丫來說,便是另一隻活法了。”她說着,便又徑自扭臉兒看向窗外。過了好一會兒,他纔看着單雅笑着說道:“你怎的會有這麼多奇思妙想呢?什麼密道不密道的,根本就沒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