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也連連嗟嘆着。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兒,都替單香感到惋惜。
最後楊嬸子無奈地說道:“罷了,是她沒福氣,三丫費了那麼大的力找地方,最終也沒能用上。”
她說着,便輕輕拍了拍單雅的手,安慰地說道:“三丫,你已經盡力了,別多想了,這都是命啊。”
她說着,便起來告辭。
單雅和二丫忙忙地送了出來。
兩人回到東屋之後,又慨嘆了一番,隨後,便洗洗睡了。
第二天,單雅哪裡也沒去,這兩天一直因爲單香的事兒提着心,她感覺有點兒累。
於是,她就在自家的院子裡呆着,喂喂兔子或者看看院子裡的自留地,然後陪小石頭說說話、認認字,時不時地還給小石頭講個故事。
小石頭一下子被單雅講得故事給迷住了,聽完一個,便又要求講一個。
單雅見了,心裡話,這樣可不成,若是天天這般講故事,不僅家裡的事兒沒法做了,自己腦子裡的故事肯定也很快便講完了,於是,她便跟小石頭說,以後每天晚上都給他講一個故事。
小石頭聽了有點兒不樂意,單雅便瞅着他家裡還有活的。
小石頭這纔不再纏着單雅講故事了,當狗蛋來找小石頭玩得時候,小石頭竟然鸚鵡學舌地把單雅講的故事講給了狗蛋聽。
狗蛋一下子也入了迷,津津有味地聽着。
單雅見小石頭有狗蛋陪着,她便來到了院子裡,看着兔子籠裡塞得三隻兔子,她自己都感到擠得慌。
三隻小兔仔在單雅和小石頭圈出來的地盤上蹦跳着,時不時地叼根稻草磨磨牙。
對小兔仔這樣圈養,單雅倒還放心,但是對於那些兒抓來的大兔子,可就不能這麼養着了。
兔子能挖洞,若是把它們放出來,只怕過不了多久就都跑光了,這裡都是土地,也不知道如今有大青磚沒?況且自家蓋院門用得還是泥胚脫出來的泥胚呢?想來即便有大青磚,也必定很貴吧?
單雅想到這裡,便拼命地回憶起前世在好友家看到的室外籠養兔子籠來,手則無意識地拿着一根木棍在地上畫了起來。
她努力地回憶着,大致輪廓她的心裡倒是有個譜,就是一些兒細節,讓她頗費腦子。
單雅一邊兒畫,一邊兒想,不一會兒她便畫出了兔子籠的大致輪廓。
二丫正巧出來看到,疑惑地瞅着單雅問道:“三丫,你畫地這是什麼啊?竟然比咱住得屋子還好看。”
單雅聽了,不由苦笑着說道:“二姐,三丫畫地是兔子籠。”
二丫聞言,驚訝地瞅着單雅說道:“兔子要住這麼好的地方麼?竟然還有樓,要這樣咱可養不起呀?”
單雅知道二丫誤會了,忙笑着解釋說道:“二姐,這是給兔子做得木頭籠子,根本不是咱們住的,若是你喜歡,日後等咱們手裡有銀子了,三丫便也給你蓋一個有樓的屋子住。”
二丫聽了,當即便笑着說道:“原來是木頭做得啊,不過那也要花不少銅板吧?”
單雅見了,忙瞅着她笑着說道:“可能吧?回頭三丫問問楊大叔去。”
單雅說着,便拿着小木棍在低聲一番修修改改。
不一會兒,一個室外籠養的兔子籠便畫完了。
單雅沒見到家裡有紙,便瞅着二丫囑咐地說道:“二姐,三丫畫得這幅圖別讓人給踩了啊?回頭有木頭了,好讓人照着做。”
二丫聽了,瞅着她埋怨地說道:“三丫,若是下雨,它可是說沒就沒了的,你來……”
她說着,便忙忙地進了屋,到了東屋的隔間。
不一會兒,她便拿了一張粗劣的紙張遞給單雅說道:“你還是記在這上面吧,就是家裡沒有筆墨,以前的毛筆都禿了,不能用了。”
單雅見了,高興地接過那張紙,笑着說道:“二姐,不怕,一會兒做午飯的時候,三丫肯定能弄出一支畫得筆來。”
二丫聽了,不由疑惑地問道:“三丫,怎麼弄?”
單雅笑着說道:“二姐,做飯的時候,三丫幫你燒火,你一看就曉得了。”
二丫見了,忙笑着嗔怪說道:“你呀,到時候別再弄成個泥猴臉兒。”
單雅登時便笑着說道:“二姐,就放心吧?三丫知道。”
到午時做飯的時候,單雅選了一個稍微光滑的木棍,放在竈臺裡便燒了起來。
單雅前世喜歡旅遊,農家樂不知道去了多少次,地域雖然不同,但是差不多都有竈臺。
單雅也曾試着燒過火,可惜總掌握不住火候,總是弄得臉上一道道的黑線,讓她感到羞慚。
於是農家婆婆笑着安慰她說,以前有的人還用這個專門描眉的。
單雅便要看,農家婆婆很快便弄出一個來。
因此,單雅想着燒過的木棍既然能描眉,想必畫畫也使得。
很快她便弄出來了,舉起來給二丫看。
二丫見了,笑着說道:“原來是這個啊,二姐也會的,比你弄得可是要好的。”
於是,單雅便起身讓出了位子,讓二丫燒。
果然,二丫不一會兒便燒了好些兒個,個個都比她的齊整。
感覺差不多了,單雅歡喜地拿着燒出來的那一堆木柴筆便來到了桌子旁兒,取出二丫給她的那張紙便畫了起來。
二丫一邊兒燒火做飯,一邊兒瞅着單雅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這還是她以前愛美,大丫特意弄了給她描過的。
二丫想着,便又想起大丫來,她這一去可是有一年多了,回來見家裡物是人非,還不知道要怎麼難過的,好在如今三丫活過來了。
二丫心裡感慨着,想着走了的娘,眼眶便溼了,她怕單雅發現,敢忙用手擦了。
隨後,她瞥了一眼兒畫得專心的單雅,便又燒起火來。
單雅一邊兒回憶一邊兒畫,這一次畫出來的比她在地上畫得更詳細了。
單雅收了木柴筆,仔細地端詳着。
不錯,尿糞板也想起來了,回頭做好後有了固定地方,再弄個尿糞溝也就成了。
單雅這般想着,便又想到家裡的茅房,在心裡哀嘆着,等手裡的銀子多了,一定要重新弄一個。
唉,這些兒都需要銀子,想辦法賺銀子纔是正經。
單雅想着,便把那張粗劣的紙折了起來。
家裡的活計能做得都做完了,單雅猛然想到自己找山洞的時候看到過的蘑菇,登時便笑了起來。
等到下午,單雅收拾妥當,便背了揹簍要去北山採蘑菇,小石頭見了,也忙忙地要跟着一起去。
單雅看他的鼻子消了腫,便帶着他一起朝北山走去。
路上,單雅瞅着道路兩邊兒忙着的人們,不由想到自己買得田地,心裡感到比才來的時候踏實了許多,暗自在心裡嘀咕着,明年就不用再擔心糧食問題了。
小石頭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走着,瞅到好玩的,他不時地俯身去看看。
兩個人很快便來到了當初單雅發現蘑菇的地方。
單雅俯身仔細地看了看,發現這些兒都是能吃的平菇,遂便忙忙地採了起來。
小石頭開始沒明白單雅瞧着蘑菇要幹嘛,等他明白過來,忙忙地過來阻止單雅,嘴裡一直着急地說着有毒。
單雅見了,不由瞅着小石頭疑惑地問道:“小石頭,你說這些兒蘑菇有毒?是怎麼回事?”
小石頭見了,敢忙瞅着單雅解釋地說道:“三姐,這些兒蘑菇吃死過人的,不能吃。”
單雅敢忙拿起採得蘑菇看了起來,心裡話,應該能吃啊,這樣的蘑菇她前世不知道吃過多少了,怎麼會不能吃呢?
單雅想到這裡,瞅着小石頭疑惑地問道:“小石頭,你怎麼知道的?當時你看到的是什麼樣的蘑菇啊?”
小石頭聽了猛然搖了搖頭,瞅着單雅認真地說道:“是聽楊嬸子說得,咱們沒來得時候,蘑菇毒死過人,所以村裡人都不敢吃,要不然早就被人採走了。”
單雅聞言,不由又低頭仔細地瞅了瞅,確實是平菇啊,怎的會有毒呢?難不成這裡的平菇都有毒,唉,要是有化驗儀器就好了,一化驗不就知道了麼?現在可怎麼辦呢?
單雅努力地回憶着前世曾看到過得如何分辨毒蘑菇,暗恨自己當時看得太匆忙,她記得好像要從顏色、形狀、氣味兒和分泌物上仔細地看。
單雅想着,便蹲下身仔細地觀察起來,最後確認這些兒平菇無論從顏色、形狀、氣味兒和分泌物上都應該是沒有毒的。
可是,小石頭說這些兒蘑菇毒死過人,她倒是要好好想想了。
單雅思索了好一會兒,倒真被她想起了一個辦法,用蔥擦蘑菇帽測試。
可是,現在蔥到哪裡找去,算了,先採吧,等回去用白醋測試一下也是一樣。
單雅這般想着,便又忙忙地採摘起來。
小石頭見了,頓時大急。
單雅忙笑着說道:“小石頭,不怕,回家三姐有法子分辨的,其實蘑菇有些兒是能吃的,而且很好吃。”
小石頭聽了,怔了一會兒,瞅着單雅認真地問道:“三姐,你真得有法子分辨麼?”
單雅自豪地說道:“那是自然了,剛剛三姐仔細看了,這些兒應該是無毒的蘑菇,若是你還不放心,咱們回家後,用白醋一試便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