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在入夜時分,開始“淅瀝瀝”下了起來。
小黑望着窗櫺外灑落的雨滴,有些幽怨。
下雨了,晚上它就不能出去了。
珍珠洗漱乾淨回了屋子,就看見小黑定定地看着窗外。
“你下午的時候,不是纔去了趟山林麼?怎麼晚上還想跑出去呀。”
“喵~”小花等着它呢,小黑回頭幽幽看着它。
“……小花也要睡覺的好麼。”珍珠無語,要不是小花是隻公豹,她都要以爲,小黑要與小花跨種族戀愛了,“我說再找只漂亮的母貓給你作伴,你又不喜歡。”
“喵~”不需要,山林裡野貓多的是,小黑高傲地仰起了頭。
珍珠斜睨了它一眼,感情是不願意爲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呀,嘖嘖。
她聳聳肩,隨它喜歡吧。
秋風伴着雨吹入屋內,帶着陣陣涼意。
珍珠找出了白天收到的信箋,準備寫回信。
這是尤雨薇寫來的信,她白天已經看過了,現在仔細再一看,不免替她嘆息一聲。
尤雨薇最近去看了陶氏,陶氏年近四旬又懷上孩子的消息,驚羨了一票內宅夫人,與陶氏有些交情的夫人都紛紛打着探望的名義,私下向她打聽是否有什麼生子秘方。
陶氏一反低調的性子,很是高興的接待了一圈客人,別人問她有何秘方的時候,她卻打着哈哈搖頭否認。
如今,陶氏的肚子已經七個月大了,再有三個月也到產期了,尤雨薇很是羨慕。
她成親快兩年了,肚子依舊沒有消息,原本她並沒有太過着急,可架不住她娘着急,每次見到她,看着她扁平的肚皮就嘆息,尤雨薇壓力漸漸也大了起來。
顧祺和他母親倒是沒給她壓力,可她自己開始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珍珠想了想,尤雨薇今年十九,年紀正當好,身體又向來健康,照理應當不是她的問題。
反觀顧祺,從小體弱多病,常年與藥爲伍,身體極差,甚至還有幾度病重垂危的時候,如今表面雖然看似好了,可當初有沒有傷及根本,就很難說了。
珍珠猶豫再三,在信中隱晦提示了尤雨薇幾句。
尤雨薇看着開朗直爽,可有些事情看不開,她一樣也會鬱鬱寡歡的。
她不想看到因爲這種事情,女人都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實際上,男子的責任不比女人少。
寫完了給尤雨薇的回信,她又開始給羅璟寫信。
張秋嵐前幾日,給她帶來了一個消息。
明年是皇上的五十壽辰,據悉,到時京城要大肆慶祝,百官朝賀,舉國歡慶。
到時,睿王及賢王,還有魯郡王都可能要應召返京爲皇上慶生。
幾個大頭目齊聚京城,會不會又興起什麼大的波瀾呢?
珍珠有些擔憂,不知道皇上慶生的具體日子是什麼時候,她想問問他,到時候,他需不需要跟着去京城?
最好不要與兩人的成親的日子有衝突纔是。
如果有衝突,可以把成親的日子往後推一推,她在後面悄悄加了一句,這纔是她主要的目的。
寫完信,珍珠笑嘻嘻地躺在鋪了薄毯子的牀上,一個翻滾閃進了空間。
空間裡的藥田上,零零碎碎種了不少草藥,這些草藥是專門用來製作解毒丹的藥材。
珍珠從西北迴來以後,就開始種下了,大部分藥材都可以採收了。
她陸陸續續囤積了不少,準備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去找劉平,讓他幫忙製作成解毒丹,方便隨身攜帶,這些東西日常準備着,準沒壞處。
採收了部分草藥後,隨手又種下一些別的作物,儘量不讓土地空着,然後澆了水,出了空間裡。
“喵~”她一出空間就看到了小黑的貓臉。
“哎呀,你湊這麼近幹嘛?”
因爲是在自己的房間裡,珍珠根本沒什麼防備,倒讓小黑給嚇了一跳。
“喵~”你躲哪裡去了?小黑幽綠的眼睛好奇地盯着她,雖然,它看見過很多次,她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
“呃,就是去了另一個空間。”珍珠撓撓頭,她從未向小黑解釋過去處,“你就當去了另一個房間。”
“喵~”爲什麼連氣息都沒有了?她消失後,除了空氣中殘留着幾分她的氣味,別的它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嗯,那個房間能阻隔人的氣息,外面的人都感受不出來。”珍珠認真的解釋給它聽。
小黑歪着腦袋,似懂非懂。
珍珠抱起了它,臉上帶笑的給它順毛。
小黑大約是這個世界上,與她最爲親近的小夥伴了,誰都不能透露的秘密,珍珠也能對它說。
當然,還有小灰與小金,都是她親密的小夥伴們。
進入十月,胡家的氣氛開始緊張起來。
李氏隨時都有生產的可能。
村裡的穩婆和大夫,胡家都提前打好了招呼。
只等她一發作,就去尋了人過來。
可是,左等右等,一直到了初七那日,李氏依舊安安生生的,沒有生產前的跡象。
“娘,你真的沒有一點不舒服?”珍珠扶着李氏在院子裡走圈圈。
“現在沒有。”李氏邁着有些浮腫的腿,慢慢走動着。
“明天可是初八了。”珍珠嘀咕一聲。
“初八咋啦?”李氏疑惑地問道。
“呃……”珍珠湊近李氏的耳畔,“初八是玉生大哥和馨月郡主成親的日子。”
李氏就瞪大了雙眼,她只知道玉生大哥的婚期好像在十月,具體哪天就不清楚了。
“要是你明天發作,不就和他大哥大喜的日子撞到了嘛。”珍珠笑嘻嘻說道。
還真是那樣呢,李氏摸着高高鼓起的肚皮,也有些楞然。
“撞上了也沒什麼,那可是人家千挑萬選的好日子,孩子如果明天出生,也是個會挑日子的,我只是覺着,不會那麼湊巧吧。”珍珠笑着安慰李氏。
“……應,該不會吧。”
李氏有些磕巴,她摸摸肚皮,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原本一直沒事的肚子,就開始有了些隱隱作痛。
等吃過了晚飯,這種隱隱的痛越發有些明顯。
李氏慢慢深呼吸,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已經生了四個孩子,對於生產前的陣痛感再熟悉不過。
現在還沒到時候,不要亂了自己亂了陣腳。
隨着她的呼吸慢慢平緩,那隱痛似乎減輕了不少。
李氏放寬了心,洗漱乾淨,熄燈歇下。
夜涼如水的深秋,夜半的涼風已經帶上了寒氣。
安靜的胡家後院,響起了婦人忍痛的喘息聲。
胡長貴的屋子裡,立即亮起了瑩瑩燈光。
隨後,旁邊的幾間廂房的燈光相繼點燃。
珍珠拉開房門,李氏痛苦的呻吟聲傳入耳中。
看看時辰,已經接近亥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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