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子!
那可是打胎,甚至是要了懷孕之人性命的東西。【首發】
葉芳華聽到府醫這話之時,身子一顫,瞳孔微微有些放大,緊緊捏住身邊的蘇重黛的手腕,聲音已經喑啞的幾乎破碎。
“這怎麼可能?我們什麼也沒做!怎麼可能會有附子!”
蘇重黛眼底劃過一絲晦暗,拍了拍葉芳華的手,有些擔心她受不住這些,吩咐夏婉。
“先將大奶奶扶回去吧,待事情解決了自會有人前去稟報。”
白老太君自然也是這個意思,雲裳剛剛滑了胎,葉芳華在這裡着實是不吉利,也不安全。
雲裳又怎麼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虛弱的撐起身子,雙眸哭得通紅,憎恨的看着葉芳華即將要離去的背影,嘶吼道。
“姐姐殺了我的孩子,難道就要這樣離開嗎?您也是懷孕之人,難不成爲了自己的孩子就要不惜殺了我的孩子?”
白啓賢見雲裳如此激動,心生出無限不捨,緊緊摟住她,衝着葉芳華怒道。
“誰殺了本大爺的孩子,本大爺便要她用命償還!誰也逃不了!”
若不是懷中還有個雲裳,白啓賢怕是早就衝上去要了葉芳華的性命的。
既然走不了,蘇重黛也不着急,扶着葉芳華讓她在一旁的榻上坐了下來,讓夏婉將隨身攜帶的蜂蜜榆錢糕給葉芳華做安胎小點。
蜂蜜養胎安神,榆錢補胃振食,對於如今的葉芳華來說最好。
安置了葉芳華,蘇重黛走到紗蔓之前,清寒的目光落在雲裳和白啓賢的身上,幾分輕蔑,幾分冷凝。
“孩子是誰殺的便要誰來償命,這話可是白大爺自己說的。”
“那是自然!”
即使隔着紗蔓,在這樣的目光的隱浸之下,白啓賢仍覺得渾身被冰凍過了一般,幸而對方很快移開了眼睛。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在場所有的人都聽見了,老太君可也在這裡作證!還請白大爺倒是可不要再自打嘴巴!”
說罷,蘇重黛目不斜視得走上前去,拿過那府醫手中的粥碗,細細檢查了一遍,擡頭對上那府醫有些怔愣的臉。
“你是裡面有附子?”
“是是。”
府醫反應了過來,有些結巴的回答道。
“你確定這裡面的附子的含量能夠讓人流產?”
蘇重黛又問。
府醫又是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眼神也微微有些躲閃,眼角的餘光瞥向了躺在白啓賢懷中的雲裳。
“這個嘛主要還是看孕婦的體質。”
“那就是說,連府醫也不能確定這裡的附子含量能不能讓孕婦流產了?”
蘇重黛意味深長得將府醫的話重複了一遍。
“更何況,這藥也不只有我和芳華姐姐動過,不是嗎?”
而站在那裡哭得滿臉是淚的戚嬤嬤立即跳了出來。
“那粥端上來之後唯有我動過,難不成蘇大夫實在懷疑我給夫人下藥?還是你懷疑夫人自己給自己下藥?實在是太可笑了,世界上有哪個母親會殺了自己的孩子?”
“也未可知。”
蘇重黛挑了挑眉,那態度立即引得白啓賢大怒。
“戚嬤嬤是雲裳的教養嬤嬤,怎麼可能害她!蘇妞妞你別太過分了,想要賊喊捉賊也該動動腦子!”
這樣的話別說是白啓賢,就連白老太君也不信。
“我不過是猜測罷了,白大爺又何必動怒,要知道一切皆有可能。我會讓兇手自己承認的。”
蘇重黛把玩着手中的藥碗,對着白老太君道。
“我瞧着府中的大夫的醫術似乎還有待提高,竟然如此不如請了好的大夫過來,也免得冤枉了人。我聽說雲裳在入府之前曾經找過一位姓安名醫求診。”
白老太君點頭,繼而讓身邊的莫嬤嬤去請。
雲裳的臉色霜白,扯緊了白啓賢的袖子,虛弱的泣音響起,時時刻刻牽絆着白啓賢的心。
“蘇妞妞,你如此拖延時間到底是爲了什麼?”
“若是被人冤枉了,自然要將事情查得徹徹底底,否則豈不是平白無故背了這個黑鍋。”
蘇重黛瞧見雲裳眼中的恐懼,抿脣一笑,反問道。
兩廂僵持,此刻一道清音而來,蘇重黛聽到那聲音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可讓她好等!
“大哥莫急,小弟聽說了這兒的事情,想着也許用得上,就順便將安大夫請了來。”
一襲深紅肆意而來,手中提着一個乾瘦的小老頭,那老頭本就矮小,如今在白三少的手中顯得更加矮小。
“多謝三少幫忙了。”
這正是她要找的人。
白三少知道事情緊急,否則蘇重黛也不會派人傳出話來,讓他找人,將那小老頭丟在地上,白三少便直徑坐到了一旁,不多打攪。
“你們這是幹什麼!我的攤子還丟在那兒呢!若是被人拿走了怎麼辦!”
那白髮小老頭揉着摔疼的屁股,精神矍鑠得從地上爬了起來,瞧着一屋子的人握拳大吼道,剛要離開就被蘇重黛揪住了他腦門後面的那根小鞭子。
“若是丟了自有白三少十倍賠你。”
白三少翻了翻白眼,這個女人當真是!轉眼就把他給賣了。
“哼,我姑且信你這丫頭!快點啊,我還要回去做生意呢!”
瞧着白三少一身錦衣,小老頭終於安靜了下來,乖乖站在一旁。
看見地上那小老頭,雲裳臉色愈發慘白,說不是紗蔓擋着,所有人便都能看到她的怪異之處。
“想必安大夫還記得裡頭躺着的那位夫人吧,還請安大夫幫着瞧一瞧,這碗裡的附子是否能讓躺在牀上的那個女人流產。”
安大夫眯着眼瞧了紗蔓之後的雲裳,半晌道。
“認識!認識!雖然不看不太真切,可是那天那個女人當真是蠻橫無理,踢了我的攤子不說,還想將我攆出鎮子去。”
安大夫接過碗,一邊看着裡頭的殘留,一邊開口道。
此刻,雲裳悄悄的握緊了拳頭,暗暗安慰自己。
不過是個江湖郎中,就連府中的府醫也說不出的事情,他能看出個什麼。
而葉芳華卻是站起身來,屏住呼吸等着安大夫開口,生怕錯過了一個字。
屋子裡,落針有聲。
終於,安大夫緩緩開口。
“這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