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非夫子?小公子?子然啊,你們這是?”齊大人只覺二隻眼晴都不停的跳着,又望着周圍這麼多的御林軍,目光最終落在車非明亮身上:“車非夫子,你怎麼帶了這麼多的御林軍來啊?”
此時,幾名園子裡的打手也被活捉了過來:“大人,這怎麼一回事啊?大人……”
那人的聲音嘎然而止,當他見到站在中間的九皇子姒墨時,訝道:“大人,這不是那天你讓我們想辦法綁來結果又跑了的小公子嗎?”
“什麼?還是你故意讓他們綁的我?”姒墨神情陰暗得幾乎扭曲。
一旁的蕭真:“……”不用說,她已經知道這齊大人是看上了姒墨,所以趁着九皇子貪玩外出之時趁機綁了去,真沒想到這齊大人還有這樣的愛好,就算不知道小公子的真實身份,但好歹是車非夫子身邊的人啊。
“沒,沒有的事。”齊大人一腳狠狠的踢向了那打手:“你不要胡說八道誣衊本大人。”
車非明亮奇怪的看着九皇子:“墨兒,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回京就像皇帝要了五百名御林軍,又直奔嵊縣而來?
九皇子的身子一僵。
車非明亮又看向齊大人:“齊大人,還不快將事情說明。”然而,車非夫子的話音剛落,下一刻,墨兒突然從一旁御林軍腰上抽出了刀,狠狠的插進了齊大人的胸口。
“墨兒,”車非明亮驚呼。
韓子然的神情依然清冷,竟然一點驚訝也沒有,似早已料到了墨兒會有此般行爲似的。
躲在暗處的蕭真在看到九皇子時,便知道他會有所舉動,可沒想到直接就這樣殺了朝廷命官,這要是被皇帝知道了,恐怕也不會輕饒吧。
聽得九皇子姒墨咬牙切齒的道:“他該死。”
沒熱鬧可看了,又當了回兵,過了把癮,蕭真一點點的朝後退去,直接閃進了一旁的林蔭小道,將盔甲隨意一丟,竄出了品香樓。
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怎麼也想不到九皇子竟然是被這縣老爺看中了,想到這裡,蕭真一陳惡寒。不過既然縣老爺已死,那齊夫人自然也就倒臺了,不需要她再做什麼。
蕭真擡頭望着天空,後半夜的星空密密麻麻的,將星空點綴得晃亮,又有着屬於未知的神秘,非常吸引人。
蕭真邊打着哈欠邊看着星空,思附着自己是現在就回去,還是索性找個客棧等天亮了再走?隨口摸了摸胸口,發現來得太急,竟然沒帶銀兩。
要不去找韓子然?可若是韓子然問起來的話,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再者,有些事她也不想讓韓子然知曉。
蕭真一邊低着頭走一邊想事情,直到一雙黑靴子印入了眼內。
猛然擡頭,韓子然清冷俊美的面龐印入了她的眼中。
“子,子然?”許是方纔想事情太專注,她竟然沒發現有人走近她,這人還是韓子然。
韓子然沉默的看了下她,牽起了她的手朝着自己的官邸走去。
就這樣被撞到了?蕭真一陳頭皮發麻,特別是韓子然這般話不說的樣子:“呵呵,好巧啊。”
“你怎麼來縣城了?”韓子然輕問。
這個問題……蕭真忙道:“我想了你,睡不着,就來找你了。”
“真的?”韓子然清冷的眼底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蕭真忙道:“當然真的了,既然看到了,那我就回去吧。”說着,轉身要走。
“別回去了,今晚就在官邸住一晚。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韓子然拉住了她。
蕭真眨眨眼,硬着頭皮道:“那也好。”
街上靜得連一絲聲音也沒有,周圍的人家早已沉入了夢鄉,月光將二人的身影長長的拖在地上,時不時的交纏在一起。
“齊大人死了。”
蕭真點了點頭,見韓子然挑眉望着自己,忙做出一臉驚訝的模樣:“齊大人死了?怎麼會死的呢?”
“他先前看上了小公子墨兒,所以綁了他在青樓欲行不敬之事,就是你來給夫子帶口信的那天,可惜,那齊大人卻不知道墨兒是當朝的九皇子姒墨殿下,殿下回了京城後,調了御林軍將青樓給封了。”
“天哪,小公子竟是九皇子殿下?齊大人真是看走了眼。”蕭真只覺得這份驚訝裝得有些痛苦。
“不好奇什麼是不敬之事嗎?”
蕭真:“……”她重點弄錯了?難不成這不敬之事比起九皇子的身份來該更讓她驚訝嗎?
幸好韓子然也沒打算再說這個,而是道:“從第一眼見到墨兒,我便猜到了他的身份。”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便知道了?”
“不錯。所以每次小公子出去玩時,我都會讓人偷偷的跟在了他的後面。”
蕭真點點頭,既然韓子然已經看出了九皇子的身份,這樣做也是應該的事,隨即她愣了下:“每次?那那天小公子被綁進了青樓,你的人也看到了?”
“是的。我還知道這青樓的幕後之人是齊大人,我原本想着先讓九皇子看見了齊大人後再去施救,沒想九皇子還沒等到齊大人出現,就被人救走了。”
蕭真:“……”換句話說,這一切都是韓子然設計好的,隨即蕭真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可看清救走九皇子人的長相?”
“我那派去的人給我繪了那人的相貌,粗看,跟我的娘子倒有些相像。”韓子然低頭望着蕭真,夜色下,清冷的黑眸一如夜空那般的深遠。
“啊?呵呵,怎麼可能嘛。”
“娘子是女人,那人卻是個男人,自然不可能。”
蕭真心中鬆了口氣,隨即她暗暗叫糟,如果這一晚的事情他都知道的話,那擺明了他很清楚那天她說帶着九皇子玩了一夜是假的,可他對她所說的,卻是什麼反駁也沒有。
“方纔在青樓,我還看到一個御林軍的側臉與娘子有些相像。”
蕭真剛被吊起的心被吊得更高了:“是嗎?還有這種事啊?”怎麼眼晴這麼亮呢?
“險些,我以爲是娘子女扮男裝呢。”
“沒有沒有,我剛進城。呵呵……”蕭真趕緊繞了個話題:“也真是巧啊,九皇子去圍剿青樓,竟會剛好撞到齊大人。”
“我知道齊大人這個時候就睡在青樓,才讓九殿下此時去的。”
蕭真訝異的看着他:“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比較護短,若是有人動我的人,”韓子然說得輕淺,清冷的黑眸深處卻有絲冰冷:“我便不得讓他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