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懷孕對李家沒有什麼影響,隔幾天李母會去大夫那裡問情況,只要保證三娘沒啥問題就行了,其他的根本不管,也不去照面。
巧蘭聽說沒什麼事就是養胎也就不管了,照樣繡自己的團扇,她已經繡好了兩柄了,比之前的還要好很多,把侍女和小貓組合成了圖畫,也有單獨的小貓,各種顏色各種萌態的樣子,十分有趣好玩,經過上次繡圖的教訓和經驗,這次巧蘭已經能把新的繡藝練習的非常熟練了,圖案更加精美活靈活現,逼真程度十分高了,竟然有了一種連毛髮都是真的在飄動的感覺了。
她要繡四柄團扇送過去,這是公主的要求,多了不值錢不珍貴了,少了不夠分惹事,四柄就足夠了。
山水屏風進展還算不錯,可以看得出比之前的還要好很多倍,巧蘭也是很期待成品的,希望自己的水平能在進一步。
西北那邊來信了,說是他們在那邊把定親和成親的酒宴一起辦了,因爲來回跑不太方便,在就是泓雯的娘真的不行了,就是在拖日子了。
因此兩家一起商量一股腦都辦完就得了,他娘是等不得兩年後女兒在成親了,酒宴辦的很成功,給傳虎和傳慶引薦了不少的官員和將領還有商人,這次纔是真正的西北一畝三分地站住腳,和人家搶食吃。
以前只能算是撈點錢,現在纔算是真的和人家聯絡上了。信上說將軍升了傳虎的官位,已經是六品的什麼佐領了。具體官職也沒寫清楚,但直說人家說了是六品很不錯的意思。
巧蘭看着信就露出微笑來,只要傳虎平安就踏實了。
二嬸他們還要在多待一個月,因爲泓雯娘已經進入了昏迷,清醒的時候太少了。
等到劉二嬸走的第三個月時,第二封信件纔到了,泓雯懷孕了,剛一個月,是大喜的事,泓雯身體健康沒什麼毛病因此很容易受孕,二嬸歡喜的不得了。
再就是泓雯的娘在聽到女兒懷孕了身體健康的話後,當晚就過世了,走的時候十分安詳,好在沒受太多痛苦。泓雯崩潰大哭,傳慶留在那裡幫着處理丈母孃的喪事。
總兵雖然難過好在都病了這麼多年了,心裡早有準備了,還是會有痛苦但也接受了現實,說等巧蘭他們收到信的時候,他們可能就在船上了。
他們也知道三娘懷孕的事,二嬸只填了一句話,知道了,多謝親家給請大夫,這樣安排很好。多餘的一句關心三孃的問候也沒有,似乎對三娘已經失望透頂了。
傳光也知道三娘懷孕了,寫了信給她,但拿回來的信件提都沒提三娘一句話,一個字都沒說到她,巧蘭聳聳肩表示別人家的事管不着。
二嬸和老爹他們要回來了,還帶着已經剛剛懷孕的泓雯,船上還有她的嫁妝,據說也是十分豐厚,總兵就這一個女兒,自然是不能委屈孩子的。
泓雯嫁了不過一多月而已,就已經把二嬸哄的樂顛顛的,婆媳關係目前也是很和睦了,她做派和三娘完全不一樣。雖然有時候說話很直接會讓二嬸有點噎得慌,但從來不會幹故意讓別人想歪的事,對外也是十分大方,處處以二嬸馬首是瞻,步步跟隨像個乖巧的小媳婦,二嬸特別有面子,第一次體會了真正懂事的兒媳婦是個啥樣,也看到了西北是如何艱苦慘烈的。
對三娘當初鼓動巧蘭來西北,也多了幾分不滿和寒心,還有真心誠意的給老爹道了歉,當時沒有特別阻止,也覺得再苦也是有人帶着,心裡到底還是疏忽了。
當自己親自跑了一趟,再提起這個事的時候,也打心裡理解了傳虎和巧蘭的不容易,怪不得傳虎會那麼生氣,想來不光是生氣甚至有一些心寒吧。
夫妻二人在第一天休息的時候就感受了西北地區苦寒的威力,等靜下心來可以想事情的時候,也明白自己等人的態度不光是敷衍,還有讓人心寒的味道,三娘錯的太離譜了,怨不得傳光和她越走越遠了。
劉二嬸深深地嘆口氣,“我那日見到傳光回來臉上有傷痕,我就知道是虎子打的,當時我心裡還挺心疼的。現在再想想要是我的女兒或者兒子遭遇伏擊差點死掉,我一定會打上門去的。還有三娘誣陷巧蘭,雖然是氣話但她能說出口就表明對巧蘭的惡念不止如此,怕是恨不得她死纔好。
就算巧蘭有時候做事不夠圓滑妥當,但對咱們家絕對是真心真意瑕不掩瑜的,怎麼樣也輪不上被人誣陷的下場,這個媳婦真的是我選錯了,有了泓雯和巧蘭對比,三娘處處都是心計,一直在想盡辦法哄騙我們,爲自己爭取利益。這個三娘以後可怎麼辦呢。”
劉二叔也點頭,“我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你看看西北的環境如此辛苦,傳虎拿命在博功名,而我們卻沒能照顧好巧蘭,全都是李家人在照顧,怨不得大哥根本不願意住在咱們家,我們做的事就是把大哥一家子都排斥了出去,換了我也不去你家的。”
劉二嬸無奈的點頭,“老頭子,我是不是錯了,我當時確實看中威子的前程了,我不稀罕錢,我就稀罕那點子前途了,我也有兩個兒子,也是打小習武也念過學堂,在孃的心裡我的孩子不比別人的差半分啊。我知道我想錯了,也娶錯了人害了兒子,可現在可怎麼辦呀?三娘這樣,以後這日子可咋過呀。”
“咱們去給大哥道個歉,讓傳慶兩口子去縣裡住去吧,縣裡的事也需要人張羅,雖然傳光的事弄得稀碎,可這不是還有傳慶呢麼,要是虎子真心不待見咱們了,也不會介紹泓雯給傳慶了,這心裡還是切肉不離皮,一家人親着嘞,咱們以後不能想這有的沒的了。”
“是,我都聽你的,老頭子,你陪陪我,我去給大哥道歉,大哥心裡什麼都知道,給足了我臉面了,我不能把養威子這點情分都敗光了。”劉二嬸悔不當初,原來不是所有識字的人都是好的。
劉二叔這才爽利的笑了,“這纔對麼,我媳婦多灑利的人啊,你知道我爲啥答應泓雯的事麼?你瞧着她想不想年輕時候的你,你那會就這樣,傻乎乎的但又啥都知道,心可好了。大嫂生下威子身體就不好,你二話不說自己去把威子抱過來養,當了嫁妝裡唯一的銀鐲子買了一頭奶羊回來養威子,媳婦你的好我們大家全都記得呢。”
劉二嬸捂着臉嗚嗚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