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蘭拿着東西回村了,雯雯不想回去,還在縣裡住着呢,這真是有隔閡了。
巧蘭回到家,李母在跟孩子們玩,果然二嬸帶着妮妮和熙哥也在呢。
二嬸坐在地臺上給熙哥做衣服,“雯雯,你沒讓她回來啊。”
“哦,東哥有點咳嗽,雯雯說帶着去看看大夫,免得嚴重了。”巧蘭回道。
二嬸聽了不高興的嘀咕,“咋這麼多事啊,看大夫得花不少錢吧。”
巧蘭回過頭來笑道:“嬸子,人家又不花你的錢,你急啥呀,雯雯的嫁妝是咱們這四里八鄉數一數二的,就是大青山的產業每年收入都比我的多,給孩子看病花點錢算啥呀。”笑着調侃,也有提醒的意思,人家又沒花你的錢,你又不給帶孩子,急個啥勁呢。
二嬸呵呵一笑,“也是哦。對了,蘭子,那個去京城還要給生活費呀,你那有沒有,先借我一點吧,兩個孩子就要四千兩,我沒有那麼多啊。”
“我這沒有了,我還要給孩子準備着呢。”巧蘭心裡有點厭煩了,得寸進尺,傳慶每個季度都給家裡至少交三千兩銀子,這是和雯雯說好的,他的產業給爹孃交一些。
她親自看見交給二嬸手上都不止一次兩次了,他們老兩口能花那麼多錢麼,還要借,說是借,從來沒有還錢的意思,只有傳慶給她還了傳光的錢,二嬸壓根就沒有說給她還錢的意思。
這也是巧蘭心冷的緣故之一,哪怕你有句話沒錢都可以,本來也沒打算要了。但她卻再也不提了,讓人特別心寒。傳光成親的時候,虎子哥親自提前給買的一百畝土地,還有縣裡的出租宅子全都是他們掏的錢,和傳慶的一起買的在城裡略遠一些的地方,全是良田。
還有雜貨鋪也給了他們兄弟分了一成,每年這一處不少於五千兩二人,這些錢加起來真的不少了,人怎麼可以這麼不知足呢。
他們手裡這些產業是他和傳虎還有老爹和威子的錢一起置辦的,是他們爺們辛苦打拼下來的,憑什麼你覺得應該給你一份呢。
“你怎麼會沒錢呢,那你們給交多少呀,不能厚此薄彼啊。”二嬸眼神有點變了,臉色也嚴肅了很多,坐直了身體一副威嚴的模樣。
“我兩個孩子五千兩加起來是一萬一年,不包括我還要給孩子單獨預備點銀錢,二嬸這個價錢您滿意麼?您要是不滿意,正好我跟老太太說,妮妮和熙哥就別去了,省的花錢,我記得我只生了栓子和咩咩這兩個孩子,其他人和我有關係麼?我不記得我欠了誰的賬沒還清。”巧蘭冷笑一聲,轉身就進屋了。
二嬸臉色頓時變了,“李姐姐,你閨女脾氣越來越大了,我這當長輩說不得了麼?這是要挾我麼?”
“你有什麼不滿意去跟親家說去,要不去寫休書也行,我沒覺得我閨女哪裡做的不好,起碼我閨女沒有誣陷別人的清白。”李母笑了一聲,抱了咩咩就進屋了。
二嬸臉青一陣白一陣,臉色青紅交錯十分難堪,下人們都躲的貓了起來,不敢靠前。
李母和軟好說話,但老太太可不好說話,錯了要拾掇他們這些下人的。
傳虎領着栓子和琪哥進門了,扛着琪哥拉着栓子有說有笑的樣子。
“虎子,你媳婦能耐了,敢跟我頂嘴了,你也不管管啊,我看你媳婦是該好好管教一下了,能得上天了。”二嬸不樂意了,咋要那麼多錢啊,吃啥也吃不完啊二千兩呢。
其實當初說的是兩千兩個人的意思,但傳虎聽岔了說成了二千兩一個人,他也以爲自己孩子應該交一萬的,他想着人家給教都已經是恩德了,不能在錢上面打磕絆,讓彼此都尷尬了。而且他覺着這些錢就算是給琪哥置辦產業了,也是謝意的意思,直接給人家肯定不要,當孩子生活費就沒借口不要了,白吃白住對孩子影響不好。
“又怎麼了?”傳虎無奈的蹲下身放下脖子上的琪哥。
“我說我這沒這麼多錢跟她借點給孩子當生活費了,她不借就算了,還跟我說什麼可以不去的,這什麼態度啊。再說了這是我劉家產業她積極什麼呀,又沒用他的錢。”二嬸心裡也是早有不滿,因爲傳光一直不回家,心裡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發脾氣,也是憋住了。
“那錢是她的私房錢花的,我的錢給了傳威了讓去給孩子在京城買點產業,暫時還真沒有錢。再說了也不能讓孩子去人家家白吃白喝吧,人也不是咱劉家親戚,給咱們教孩子都是情義了,不能再那個吧!”傳虎低下頭翻個白眼,拍拍兒子的小屁股,意思是去一邊玩去,大人說話呢。
栓子和琪哥對視一眼,眼裡有點水光,每次都是這樣,二奶奶總是要拿他們說事擠兌母親,母親總是爲了他們一步步退讓,心裡總是憋氣。
琪哥拉着栓子進屋了,大人說話小孩插嘴不合適,但心裡卻記恨上了。
進了屋栓子忍不住掉了眼淚,坐在那裡一個激動的抹眼淚,二人坐在書房也不敢讓巧蘭看見,看見了又該着急難受了。
“你咋那麼沒出息,你哭啥啊?你不會報仇啊,人欺負你娘你就會哭啊,沒用的東西。”琪哥也生氣了,巧蘭對他和姐姐秀雅真的跟親孃一樣,事事操心,處處都提前預備上,栓子有的他有,栓子沒有他也有。
“我娘不讓,我不能讓我娘爲難,我娘說都是親戚這麼近的關係,低頭不見擡頭見,不能撕破臉我們以後還要做人,大青山是根不能不回來了吧。不能那樣一點退路都不留,不合適。他們爲什麼老要擠兌我娘啊,我都聽見好幾次了,嬸子擠兌我娘能掙錢,我爹把錢都給我娘了,我有一次還聽見嬸子跟我爺爺絮叨,說要我爺爺查查賬,別讓我娘一個人都拿了,嗚嗚嗚!”
栓子傷心的哭着,他們爲什麼非要擠兌我娘啊,我娘靠自己雙手賺錢,沒白吃誰的呀。
琪哥也嘆口氣,“親戚間總是這樣的,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人前都跟花兒一樣漂亮,其實背後裡纔不是這樣呢,人啊要看的是心,有些人面冷可是心卻熱乎,有些人面甜可是心黑。以後你去了京城還能看見更多比這更狠的人呢,你要學會適應學會看清他們的心是什麼樣的。”
“我記住了,我討厭二奶奶。我不想讓他們欺負我娘。”
“怕什麼,走了老的還有小的呢,你信不信不出一年我就讓他們兄妹倆滾蛋,你說好不好?”琪哥露出壞懷的笑容。
“好,二奶奶欺負我娘,我也不喜歡他們了。”栓子毫不猶豫的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