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殺

第二天傳虎沒出門,一身家常服在家悠閒的晃悠,看的巧蘭頗爲奇怪,“你今日不忙麼?”

“今日晚間是送行宴,我送原來那位離開,白日讓他們好好聚聚,晚上我去喝杯酒,明天送他上船就行,沒什麼事我可以休息一天。”

“哦,我們要不要準備點土儀回去?”巧蘭問道。

“不用,我送過了,給了一萬兩銀票你送啥都沒有送銀子合適。”傳虎朝她神秘的眨眨眼。

“他收了麼?你什麼時候送的,好快的動作啊。”

“這算什麼,我等了好些天才去交接的,就是讓他把這一季的供奉全都帶走的意思,彼此明白,他給我介紹了一些人脈和軍中值得信任的人手,可以培養的人能爲我用的,外加一萬兩銀票。花花轎子人擡人麼,這就算認識了,沒啥利益衝突以後也能來往。他是高升回去少不得還要用錢疏通關係,我也是有將軍做後臺,自然不會得罪我,我也不是不會做人的,大家相處愉快,日後好想見麼。”傳虎笑了笑。

“我以爲你不懂這些呢。”巧蘭有些感慨。

傳虎在院子裡做雕刻,拿了幾塊木頭回來,是想給孩子做幾個小把件玩耍。

“蘭子,我變了,大概只有你沒變過,你不要變好不好。自打你被人擄去,我求了縣太爺希望他能主持公道,但最後的我們一起努力結果卻不盡如人意,那個知府現在仍然做他的官呢。我咽不下這口氣,也讓我明白了沒有權勢光靠一身蠻力是沒用的,我護不住我的家,過不上我想要的生活,我們夢中美好的日子沒有保護,猶如水中的浮萍,毫無根基,脆弱無奈。這纔是我走上西北的原因。我沒告訴你吧,當年那個世家子就是將軍,當年他還沒成親還是世家長子罷了。”

巧蘭恍然大悟,怪不得公主態度很好,怪不得將軍這麼輕易就接受了傳威重用了傳虎,原來他們很早就相識了,其實彼此早就熟悉了吧。

“我都沒看出來,你怎麼不跟我說呢。”巧蘭頗爲納悶。

“其實我去京城略微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是他的,之前我也不知道多年都窩在大青山,真沒打聽過這些。見了人我就知道命運果然是輪迴的,你給我們搭了梯子,我們註定了還是要碰到一起的,既然如此何必跟老天爺的好意作對呢。”

傳虎失笑,眼神有些複雜也有些唏噓,他和將軍也變了,這些年將軍也遇到了很多起起伏伏,不再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自信掌控一切的男人,反倒了些內斂和沉穩,態度也更加和緩包容,所以他們的機緣剛剛開始,纔是到了正好的時候,早了彼此忌憚不合適,晚了錯過了雪中送炭的好機會,如今纔是剛剛好。

“蘭子,你是我的福星。”傳虎想到這又衝她笑了笑。

巧蘭莫名其妙,不懂他的意思,搖搖頭,做衣服去了,不和他蝲蛄了。

傳虎望着巧蘭安靜的坐在門口有光的地方,拿着一件石青色的外袍做最後的收尾工作,神情專注認真,陽光灑在她身上落下金光點點,瞧着都覺得靜謐美好。

管家進來了,傳虎擡頭用眼神詢問什麼事。

管家瞧了眼巧蘭,湊上去和他嘀咕了幾句,傳虎眼神微冷,“去叫所有的奴才來院子裡,我有話要說。”

“是,小得這就去安排。”林西一低頭躬身退下了。

巧蘭做好外袍了擡起頭展開笑了笑,朝他招手,“來試試看,新買的料子,看看合身不?”

“你說你有福不會享,我多數都要穿軍服,常服不常穿,你那麼累幹啥,讓繡樓的人做不就得了麼。”傳虎笑着走過去穿上新衣服試了試。

“合身,不錯,不用改了。林管家來何事?找到內鬼了?”巧蘭的眼神也微冷。

“嗯,找到了,一個小廝一個送飯的丫頭,是被鹽商買通了的。”

“你打算怎麼處置?”

“你說呢。”傳虎沒有給答案,反而問起了巧蘭。

巧蘭幫着傳虎整理外袍,手一頓,擡起頭,“打死,死不了賣掉,殺雞儆猴!”

事關他們夫妻的安全,她不能做好人白費了傳虎爲自己的一片心,他們的孩子還在京城期盼能團員呢,由不得她任性。

“很好,你終於明白了,我還擔心你不忍心呢。”

“我也有必須要拿命去守護的羈絆啊。”巧蘭嘲諷的笑了笑,似乎是在笑自己。

“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多了,雷霆手段是必須的,太軟和會被人當做好欺負。”傳虎這才放心的點頭。

說話的功夫人陸續進了院子,站成了兩排,一副規規矩矩的樣子,果然面對傳虎他們更老實一些,這大概就是一家之主的威儀吧。

“叫你們來說兩件事,一廚房和外院監管不力罰月銀,管事去門房領十大板。二我發現了內鬼,把夫人的消息透漏給外人知道,一路跟蹤尾隨,林西!”

傳虎乾脆利落,直接下了懲罰的命令,不和他們多說一句廢話。

林西帶着幾個孔武有力的護院拖了兩個人扔在院子當中了,一男一女,很年輕的樣子。

“夫人,我們是冤枉的,饒了我們吧,求您了,饒了我們吧。”二人拼命的磕頭求饒。

巧蘭低頭看着他們,“我饒了你們,誰肯放過我呢。”

“死到臨頭還敢狡辯,打。”傳虎一揮手,護院拎着軍棍就舉了起來。

打板子是要脫褲子的,現在不需要了,護院都是軍士是傳虎從西北帶回來的,手底下都是殺過人的,有真功夫的。

“啊!”小廝一聲慘呼就沒了聲氣。

丫頭更是一聲都來不及喊,一棍子下去登時都打暈過去了,女子胳膊粗細的棍子,這通棍子輪下去,可想而知那力道有多狠。

血從小廝和丫頭的嘴角慢慢的溢出來,二人腿上已經是血肉模糊的樣了,聲息全無,只能看到小廝還瞪大了眼睛,手腳還能抽搐,丫頭則像一灘爛肉一樣任憑處置了,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一羣下人有丫鬟在打第一下的時候沒忍住驚呼了一聲,很快就捂緊嘴,不敢出聲,所有人都低垂着頭,嚇得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喘。

棍子呼呼的風聲聽的人瘮得慌,雞皮疙瘩都起了滿身,大家都嚇的臉發白,就是年紀略大的廚娘嬤嬤們也是一腦門的汗水滲出來,血腥味越來越濃,聞得人想嘔吐。

沒說打多少下,護院們一直不停的打,不知道打了多久,傳虎一擡手,護院停了下來,上前一探鼻息,“爺,女的死了,男的還有口氣,怎麼處置?”

“扔到鹽商門口,告訴他們再敢不規矩,這就是他們的下場。”傳虎眼裡盡是血腥之意。

“是。”護院異口同聲應了一聲,一隻手拽起屍體就朝院外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