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擺滿月酒,就要張羅起來了,畢竟還有幾天就出月子了,這日子要定,請帖也要提前備好。
好在,程素養了這麼些日子,臉色紅潤,精神頭也好,也能幫着張羅。
酒席,自家酒樓擺就是了,她和程母看了通曆,八月十二那天是個好日子,就定在那天請客,地點就放在喜順來酒樓。
又是覈實人數,兩家的親戚,還有彼此的朋友,程素和齊泰國已經是儘量往小裡縮,可這麼算下來,竟也有十二桌。
“不知不覺的,我們竟也有這麼多的人情關係了!”程素看着紙面上的一長串人名,和齊泰國說道。
齊泰國道:“隨着你生意越做越大,而我官位越來越高的話,這樣的人情來往,只怕會越來越多,習慣就好。”
可不就是習慣麼,但相對於當初自己的寸步難行,程素還是相當的感慨的,也就是幾年而已。
程素這月婆閒在家,就買了請帖來,自己動手寫起請帖來,遠的採用郵寄的方式,比如廣城,而京城那邊,就請了寧老爺子和寧剛而已,他們有沒空來,卻是難說的。寧格自也不必說,作爲乾爹的他,是必來的。
而近的,都讓齊泰國等人一一派了出去。
寫請帖,定菜單,這個倒也好辦,程素自己寫了一張菜單子,交給秋蘭,她自然會跟總廚那邊交接張羅備料。
一樣樣的張羅下來,也是有條有理,就等日子到來了。
七月底,華玲他們徹底搬走,程素還在月子裡,不好出門,也只是在家門口送了下。
到底是相處幾年的鄰居,他們走,程素也挺捨不得,眼紅紅的,程母一直說月子不能哭,不然眼睛不好,她才百般忍住了。
“我們小七滿月酒的請帖也給你了,到時候來喝兩杯酒。”程素對華玲說道。
華玲揩了一下眼角,點頭說道:“必來。你自己保重!”
“你也是!”程素握了握她的手:“有空就打電話來聊天唄。”
華玲故作輕快:“怎麼,在電話裡,你也要對我說教麼?”
程素噗的嗔笑,瞪了她一眼。
兩家寒暄了會,華玲最後又看一眼自己生活幾年的地方,一把大鎖鎖了房子,帶着滿心不捨的走了。
不捨不捨還需舍,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今天你來,明天我去,誰和誰擦肩而過,誰和誰又有交集,最後相忘於江湖,其實,都是出於一個緣字而已。
緣來緣去,緣起緣滅,離別,或許是爲了下一次的重聚。
對於華玲這個在生命中的過客,程素自然不會忘,吵過鬧過,現在想來,竟然都也是一種難得的回憶呢!
華玲他們一家搬走,程素他們都很是感慨了兩天,尤其看到他們屋子門口掛着的一把大鎖,心裡的難過就更不必說了。
但難過歸難過,日子也總是要過的,誰有那麼多的時間傷春悲秋啊。
而華玲他們搬走後沒幾天,他們那房子的大鎖就被摘下來了,新的人家搬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