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救陸妃雲還得從兩天前說起,那天,接到通訊消息,非內陸打起仗來了,有些物資在路上都被轟了,一些必經之路也設了路障,所以基地的物資,估計會因爲沒法運送而短缺。
這也便罷了,關鍵是藥品,正是細菌戰的治療中期呢,本就等着運送過來,現在路都不通了,怎麼運?藥物又該如何?
而因爲打仗,基地的人心惶惶,偏偏在這時,土著人又來了,這次是大規模的來,有組織的,把基地也炸了個小半去,陸妃雲這個主治醫生主任給擄走了,還搶走了不少藥品和食物。
“其實他們這些土著人也算是自給自足了,從來不會和士兵們起衝突。也是這次細菌戰大規模的擴散,他們中間有人染病了,屍體隨便埋了,結果傳染的越來越多,死的孩子也越來越多。也是沒辦法了吧,在死亡之下,誰都想活。他們也一樣,所以纔會來搶基地,搶醫生!”陸妃雲在那土著窩待了兩天,大概也知道這些土著人,爲什麼會發動戰爭和混亂。
“生命之重,誰不想活呢?”齊泰國目光有些放空,道:“他們沒對你無禮吧?”
“這倒沒有,他們搶人,無非就是想要治病,我是唯一被搶走的醫生,他們也不敢對我怎樣!”陸妃雲笑了下,眼中露出一些悲哀,道:“可惜了,我也不會說他們的語言,雞同鴨講,其實他們去基地治療或許會更好一些。”
“這不太可能,兩者從來都是河水不犯井水,你要他們共同相處,這估計難。”齊泰國搓了搓手,他有些困,身體也累,畢竟也經過一場戰鬥和逃亡。
“可大家都是人啊,那些孩子,也只是孩子。”陸妃雲道:“我們的理念,是在疾病下,一視同仁,不管他是土著,還是普通人,是貧富貴賤,只要是一條生命,都是一樣的。”
齊泰國看她一眼,道:“在醫生的眼裡,大概是這樣吧。但其實,這世上,貧富貴賤,人都是分三六九等的。”
不然的話,他怎麼會這樣的拼?不就是不想做那總被欺負和無視的下等麼?
“你說得對,說來好笑,我就曾經聽到有兩家人爭一個腎源而大打出手的,那富貴的,說這窮困的,就不配活着,就該給他們騰路子。這都是人,怎麼就能這樣區分等級呢?”陸妃雲抱着膝蓋,看着腳尖的一棵樹枝上爬着的螞蟻,道:“正是因爲這樣,因爲看多了這等級之分,所以我更喜歡無國界,喜歡去維和或者參加聯合國的救援。因爲在這些地方,就沒必要看人分幾等,看這世間的骯髒……”
陸妃雲說着說着,沒聽到聲音,便轉過頭去,只見齊泰國歪着頭睡着了,發出輕輕的鼾聲。
她抿了一下脣,道:“睡吧!能睡着也好!”她輕輕的拉了下他的衣服,目光又在他的手臂上看了一眼,不禁皺起眉來,希望不要出事纔好,不然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