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未必是皇子,也有可能是他們背後的家族,或者爭‘從龍之功’的官員。臣已經查出那位失蹤了的暗衛教頭,跟後宮中的某位,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國師微微勾起嘴角道。
森國皇帝連忙問道:“誰?朕要誅她九族!”
且不說謀害一國儲君,就說她害得森國連失了幾座城池,讓他這個皇帝顏面掃地,怎麼都不能輕饒她!
“請皇上再給微臣一點時間,不出半個月,微臣一定把事情給陛下您查得水落石出!”國師淡淡一笑,雌雄莫辨的面容,平添了幾分妖嬈。
森國皇帝看了,呆滯了片刻——國師這容貌,比他後宮最美的顏妃,還要美上三分。他要是女子……呃!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他可沒有好男風的怪癖!
太子殿下臨出發前,國師親自出城相送。臨別的一刻,國師突然壓低了聲音,對太子道:“太子此番前去,寧王定然不會再拿喬。太子殿下可將寧王妃的消息,據實相告。”
太子睜着圓圓的大眼睛,驚訝地問道:“國師大人……怎麼知道寧王妃的消息?”
“寧王妃給太子殿下‘送雞湯’的那日,微臣從東宮出來,曾經跟她打過照面。寧王妃雖然穿着小宮女的衣服,卻掩飾不住通身的氣派,不是嗎?”國師大人狹長的眸子中含着笑意。
小神醫的確挺特別的!就像有的人,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小神醫即便穿着低等宮女的衣服,卻讓人一眼就能識破她的身份——宮女哪有像她那樣一雙大膽又靈活的眼睛?
“聽說,寧王極其寵愛這位王妃。知道她失蹤後,都要急瘋了!要是他從太子這兒得到了心愛女人的消息,定然心存感激。議和便增加了幾分成功的機會!”國師大人又提醒了一句。
國家危難時候,太子促成了議和,解了森國的危機,無論在民間和朝堂之上,聲望都會大幅度提升。此時再傳出太子身體有痊癒希望的消息,那麼原本的中立派和還在猶豫未曾站隊的大臣,都會向他靠攏。畢竟太子儲君的位置纔是國之正統!
顧夜的小嘴呱呱地說個不停:“對了老公,森國的病太子抵達陵城了嗎?你想好怎麼從老皇帝身上刮一層皮下來嗎?病太子答應我了,可以包一座山林給我種植珍貴藥材!
值得慶幸的是城中的兩大糧商,囤積的糧食數量不少。糧店每日都在限量往外銷售平價糧,城中的百姓倒是不至於斷炊。要不然,陵城外面還沒攻進來,裡面倒要先亂了!
太子殿下眼神堅定,緩緩地點頭道:“多謝國師,孤知道怎麼做了!”
夜幕降臨,凌絕塵吃了晚飯就鑽進帳篷之中。幾名小將圍在火堆旁邊,烤着在附近林子裡打到的獵物,小聲地嘰咕着:“將軍怎麼天一黑就往帳篷裡鑽?難道……裡面藏了個絕世佳人?”
凌絕塵早就通過空間,從媳婦那兒得知太子的病情,以及他出發去陵城的消息。聽媳婦的意思,病太子還挺上道的,凌絕塵倒是不介意給他添一把火,增加一些奪嫡勝出的資本。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哀嘆即將到來的懲罰,卻屁都不敢放一個。在將軍面前討價還價的結果,往往是加倍的刑罰。
聽着屬下來報說,軍中的糧草只能再撐五日,城中糧商倉庫的存糧也不多,僅夠供應兩天的……
國師目送議和隊伍漸漸遠去,嘴角勾起幾不可見的笑容,眼神中的內容幽深又複雜——知道新婚妻子在京城,那人一定會親自過來吧?又要見面了呢,好期待!
太子的身體,難免拖慢議和隊伍的速度。原本馬車可以十日抵達的路程,硬生生地走了半個月。
另一名小將捏着一個兔子腿,皺着眉頭問道:“剛子哥,你是將軍的老部下了。你去問問將軍,咱到底什麼時候打陵城?打下陵城,直逼京師,讓那狗皇帝把咱們的國寶雙手歸還!”
“可憐的剛子,成了駭猴的雞!”顧夜幸災樂禍地道。
“將軍肯定有將軍的打算,你呀,就別操那麼大的心了!”剛子偷偷從懷裡取出一小壺酒,淺淺地抿了一口——這可是他死皮賴臉從王妃那兒討要來的好酒。喝過了顧氏的烈酒,其他的酒淡得跟水一樣,難以入口!
我都想好了,多多種三七!或許是氣候的原因,森國的三七,品質是最好的。如果三七咱們自己種植,供應軍中的金瘡藥,成本至少能降一半,藥效也會有所提升。咱們的藥廠,又能多不少進項嘍!”
寧王不會想把全城的人,都餓死在這陵城之中吧?
小將們怪笑着躲開他的追打,不信他的酒沒了,嚷着要去翻他的營帳。
日子一天天過去,城中的糧草也一天天消耗着,很多百姓已經勒緊褲腰帶,每日減了一餐。陵城的糧鋪,已經被軍隊強制接管,堅決杜絕哄擡糧價的事發生。
攻打陵城的事,倒是放慢了下來。可憐陵城守城的官員和百姓,在炎國軍隊圍困卻不攻打的“戰略”下,惶惶不可終日。甚至有人傳出炎國軍隊想把他們困死陵城的消息。
凌絕塵笑着問道:“別擔心,那傢伙皮厚肉粗的,別說二十軍棍,就是再來二十,照樣生龍活虎!你那邊計劃進行得怎麼樣了?”
“軍中飲酒、打鬧!軍棍二十下,倒立撐一百!”凌絕塵的聲音,冷冷地從營帳中傳出。剛子和幾名小將,像有人突然按了暫停鍵,突然靜止了下來。
凌絕塵冷硬的聲音瞬間柔了下來:“剛子那不靠譜的傢伙,居然不知道把酒藏哪帶來了,還敢在軍中飲酒,不剎剎這風氣,那些猴崽子們能上天!”
“壓什麼壓?原本看你的面子,給軍中的價格,就不賺什麼銀子的。現在品質提升,不給你們漲價就不錯了,還想着壓價,沒門兒!”顧小摳上線,六親不認!
剛子氣得拎着武器揍人。幾名小將笑嘻嘻地東躲西藏,口中還埋怨他不仗義,藏着這麼好的酒,自己吃獨食。
顧夜一副成竹在胸的嘚瑟模樣:“一切盡在你媳婦的掌握之中。音妃那女人,滿心都是調養好身子,再生個聰明伶俐的好兒子。現在,我讓她做什麼,她都乖乖執行,比孫子還乖!”
剛子搶過這名小將手裡烤好的野雞,咬了一大口,道:“想知道?你偷偷跟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凌絕塵聲音裡含着笑意:“怎麼?這成本下來了,你供貨的價格不往下壓一壓?果然無奸不商啊!”
兩名小將聞到了酒壺中散發出的酒香,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時發難,一個按胳膊一個按腿,把酒壺搶下來,幾個人一人一口分着喝了個精光。
剛子和小將們,拖着開花的屁股,還要倒立着做撐起。軍中的將士們,摸摸自己的屁股,鬆了幾日的皮,又開始繃緊起來。
剛子氣得直罵人:“你們這幾個小兔崽子!知不知道這是老子最後一點存貨了?敢動老子的命根子,要了你們的狗命!”
不過,陵城的守軍將領依然愁白了頭髮。這寧王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一直按兵不動,不像他風格啊?前面幾座城池都是雷厲風行,幾日就拿下了啊!這軟刀子割肉的,還不如給個痛快呢!
空間裡的顧夜,也聽到了自家老公頗有威嚴的降罰,笑着道:“老公,怎麼了?你們軍中的刺頭開始蠢蠢欲動了?”
凌絕塵能夠想象出自家媳婦兒翹尾巴的可愛小模樣,心裡癢癢的,分開都一個多月了,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都多少個春秋了?真是想死個人!這小沒良心的,倒是如魚入大海鳥上青霄,快活得很呢!
那名小將抖了抖,道:“剛子哥,你可別害我!你是嫌我命太長了嗎?”
凌絕塵不樂意了:“跟誰‘你們’呢?小暗夜童鞋,你在外面浪了仨月,莫不是忘記自己已經嫁人了?咱倆纔是夫妻一體!”
“我說錯話了,還不成嗎?我自罰一杯!”顧夜搖着搖椅,端起手中的果汁,朝着天空的方向舉杯,然後一口氣悶了半杯下去,滿足地喟嘆了一聲。
凌絕塵磨磨牙,道:“你不就仗着我現在不在你身邊,逮不住你嗎?你等着,總有揪住你的時候!”
“喲,喲!這才幾天沒在你身邊,怕是忘記搓衣板的味道了吧?瞧把你給能耐的!咋地啦,你逮住我還能揍我一頓不成?膽兒肥了,敢威脅我?”顧夜二郎腿翹着,小瓜子嗑着,果汁兒喝着,還有美男陪聊,別提多滋潤了。
“揍你?那肯定捨不得!不過,讓你三天下不來牀的能力,還是有的!”凌絕塵說着,渾身一熱,卻不得不喝口涼茶壓一壓——唉,媳婦不在身邊的滋味,可真難熬啊!
顧夜呸了他一口,道:“你個老流氓,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一天天的,滿腦子想的都啥烏七八糟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