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從來不知道向暖是個這麼喜歡笑的人,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她幾乎笑了一路。而他小時候的糗事也幾乎又被說了一次。
他真的沒想到會被自己的媽媽出賣得這麼徹底。
但看着向暖的燦爛的笑臉,秦遠卻又覺得即使出糗也值得,到了最後秦遠自己也跟着笑了起來,“你啊。”
他無奈地嘆息,向暖看着這樣的秦遠感覺溫暖極了,“秦遠,你真好。”她看着秦遠,很認真地說道,但說完之後她又笑個不停。心裡好像被幸福感填滿了,不由自主地就笑了起來,很開心。
笑着的一路似乎也過得格外快,等到向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出城了,在快到西山的一個小區他們停了下來,向暖看着小區門口全副武裝的警衛,那標準的站姿是一般保安不可能有的。
他們都是軍人?
向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秦遠,但秦遠卻像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氣氛,遞了個通行證過去之後他們就被放行了。
天黑看不太清小區內的設施,但那一棟棟的小樓靜靜地屹立在夜色中,透露出古樸寧靜的氣息。
秦遠的車在一棟小樓前停下,下車了向暖發現這小樓不大,好像也有些歷史了,堅固的外表讓它看起來並不華麗,卻別有一種實在感。
向暖他們進屋就看到一個臉圓圓的老奶奶走過來,她滿頭白髮,笑容和藹。“小遠,你回來了,這位就是小暖吧?快進來,一定累了,衛明他們也剛回來。外面的飯還吃得慣嗎,我給你們把屋子收拾好了,你們等下看看還缺不缺什麼……”
老太太很精神健碩,說話感覺中氣十足的,一聽就讓人覺得很健康。秦遠早在對方開口的時候就已經跟向暖說過要叫什麼,所以向暖在老太太拉她的手時,就已經甜甜地叫了一聲:“於奶奶,我是小暖。”
“哎,小暖長得真俊,我們小遠有福氣呀。”
老人的手很乾燥,卻也很溫暖,而她親切的樣子讓人根本不會有隔閡感。
剛見面,向暖就很喜歡於奶奶。
“於奶奶,飯店的飯沒有你做的好吃,明天早上奶奶熬粥給我喝吧?”秦遠親暱地擁抱於奶奶,語氣好像在撒嬌。
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撒嬌?
但向暖看着卻沒有感覺到違和感,只讓向暖想笑。
楊秀雅走過來,不客氣地拍開兒子,自己挽着於奶奶的胳膊,柔聲道:“別鬧你於奶奶,阿姨,不早了,您早點睡。小暖也在,老七他們早上肯定起不來的,您不用早上一大早就熬粥。”
“哦,我明白了。”於奶奶恍然大悟,笑呵呵的樣子讓同樣也明白的向暖羞紅了臉。
這……她明天早上是不是要再點起證明自己的清白?
眼看着婆婆送於奶奶去休息,向暖害羞得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站了。
“害羞了?”
偏偏秦遠還特意湊過來,在她耳邊曖昧地問道,向暖毫不客氣地瞪了秦遠一眼,但這毫無威脅力的模樣只是讓秦遠笑着親了親她。“真可愛。”臨了還摸了摸向暖的頭頂,溫柔的樣子特別迷人。
“你……”
向暖不自在地別開眼,卻被秦遠摟着腰帶上了樓,“爸媽沒空理咱們,我帶你看我的房間。”他的語氣中隱隱帶着一絲輕快,略顯迫切的樣子讓向暖也有些期待起來。
房間不大,十幾平的樣子,一張普通雙人牀,一邊靠近窗戶,另一邊是大衣櫃,而牀對面那佔據整面牆的是大大的書架,書架的下半部分是滿滿的書,而最上面一層是各種獎盃,那數量多到一眼看去很震撼。
“這些獎盃,都是你的?”
向暖驚訝得小嘴都成O字形了,可愛得模樣讓秦遠不禁低頭親了她的嘴脣一下,在她變臉前秦遠已經放開了她,“是的,從小到大的獎盃都在這裡了。”
“那旁邊那一摞摞的是什麼?書嗎?”向暖想去拿,但任她努力地墊腳尖都沒辦法夠到最上層,只能作罷。
“是獎狀,太多了沒地方貼,所
以就堆在那裡。”
秦遠無所謂地說,很輕鬆地就從最上層拿了個獎盃下來,向暖好奇地看過去,下一秒卻滿臉驚訝,“你也參加過這個比賽,全國數學競賽?”
“恩。”秦遠把獎盃放到向暖的懷裡,“重在參與。”他笑了笑,無所謂的模樣讓向暖覺得很不順眼。
“得了第一名的人沒有資格這麼說。”她皺了皺鼻子,把獎盃換給了秦遠。“而且我也有一個獎盃,一模一樣的。”
向暖驕傲地揚起下巴,瀟灑轉身坐到牀上。
秦遠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手中的獎盃,對向暖的粗神經已經不抱希望。他走到向暖的身邊,把獎盃重新遞給她,“既然有一樣的,你的獎盃在哪裡?”
這……
向暖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她抿了抿脣,最後搖頭。“不見了,我剛拿回來,還沒來得及拿回家就丟了。”
“原來是這樣。”
秦遠點點頭,在向暖的面前蹲下,擡眼看她的眼眸,手卻握住她的手。“因爲在手中的時間太短,所以沒有認出來這是屬於你的獎盃嗎?”
啊?
向暖愣住,看着秦遠懷疑自己聽錯了。但看他的表情很認真,向暖又不禁有些相信,她低頭看着獎盃仔細看,最終因爲獎盃上的舉辦時間而確定了這座獎盃正是她丟的那一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它怎麼會在你這裡?”
向暖努力回憶,都無法從記憶中找到這件事跟秦遠聯繫到一起的可能。那個時候的她眼中只有鄭志,從來不關心其他人。可能就是因爲這樣,同學都覺得向暖高傲,所以她的人緣並不太好,也正是在那個時候,陳蕾準備出國,向暖的心情很不好。參加全國競賽的時候都是冷着臉,這也讓同學們更加不喜歡她。
獎盃就是在比賽結束後第三天丟的,向暖根本找不到是誰拿走了獎盃,因爲沒有人肯告訴她線索。
那幾乎是向暖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候,也是向暖最不願想起的時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