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弦一下一下在她脖頸處哄吻,帶火的手指在她腰間摩挲,徐徐往下,將她的睡褲連同小褲褲都一同褪下,扔在了地上。
“盛…。”她拒絕的話語被盛北弦堵了回去,舌尖抵進牙關,勾纏着她香甜的小舌,難分難捨地翻攪。
楚心之心尖兒發顫,呼出的氣息越來越熱。
盛北弦一手摟着她的小身子,一手捏在她的頸間,輕撫流連。
“乖,我和孩子們交流一下。”他的吻滑落,在她耳根處吮着,帶着醉人迷情的味道。
楚心之羞得睜不開眼,一隻手搭在他的腰間,隔着薄薄的睡衣,她也能感受到他灼燙的肌膚。
盛北弦微微起身,褪去了身上的睡衣,重新覆下,肌膚上早就升起一層溼粘的汗水。楚心之也好不到哪裡去,額頭,脖子上都是細汗,她的手臂藤蔓般纏在他的腰間。
空氣中的溫度漸漸攀升,有種一定發不可收拾的感覺。
盛北弦憐惜她的身體,自然不敢亂來,緩緩動作着,直到深夜。
……
隔天,霍霆深發來一條消息。
戚寧臨死前,取了血樣,查實她與梅麗芳是母女關係!
盛北弦眉心蹙起。
他記得,楚心之曾說,高蕾親口承認與戚邵東生的孩子是戚寧,可戚寧與梅麗芳確實爲母女關係,那麼,高蕾當年生的那個孩子到底是誰?
事情越來越複雜。
戚寧死了,高蕾也死了,現在,除了監獄的戚邵東,大概沒人知道當年那個孩子是誰了。
轉眼到了拍婚紗照的時間。
六套婚紗禮服都被送到了國內,鼎盛國際旗下的其中一家服裝品牌店中。
盛北弦驅車帶着楚心之到保管禮服的專賣店。
祁兵提前打了招呼。
兩人到達時,玻璃門外站了兩排面容姣好的導購員。
“歡迎盛總、總裁夫人。”兩排導購員同時鞠躬。
祁兵露出滿意的笑容,不枉費他提前一個小時過來,調教了半天,總算整整齊齊,賞心悅目。
祁兵理了理西裝,伸手,“總裁,夫人,裡面請。”
盛北弦圈着楚心之腰身,走進專賣店。
身後立刻響起小聲議論。
“哇,總裁夫人本人這麼漂亮,難怪網友稱呼她女神。”
“這哪兒是女神,分明就是神女!”
“盛總好帥啊,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到他,太激動了。”
“男才女貌,太般配了。”
這家店雖在鼎盛國際名下,但盛北弦從沒親自巡視過,所以,她們都沒見過盛北弦本人。猛然見到,自然掩藏不住內心的欣喜。
祁兵滿頭黑線,扭頭瞪了她們一眼,真是,提前跟她們說好了,盛總最討厭別人嘰嘰喳喳,也討厭別人在背後議論。
這幫女人,也是沒救了!
店主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穿着深藍色小西裝,下面搭配同色包臀裙,髮髻挽得一絲不苟下,用黑色網狀髮夾固定。戴着金絲邊的眼鏡,臉上露出溫和的微笑。
一早接收到盛總要帶着總裁夫人過來的消息,她心裡也是有些小激動。
見到盛北弦,先是深鞠一躬,“盛總,國外運回的六套婚紗都在店內,一直由我親自保管。”
說着,又補充,“盛老夫人昨日來了,又添了一套禮服。”
盛北弦點頭,攬着楚心之坐在沙發上。
店主轉身,在電子顯示屏上點了兩下,三面牆壁的帷布自動拉開,陳列着六套婚紗禮服,還有一套——
正是昨日,盛老太太親自送來的,鳳冠霞帔。
一件似火的紅嫁衣,金絲勾勒成的鳳凰鋪滿裙襬,銀絲繡成的並蒂蓮鋪在寬大的水袖上,領口處更是用象徵高貴的紫色繡成繁花暗枝。
美得讓人窒息。
即使,店主昨天已經看過一次,今日再見,也是忍不住流露出癡迷的眼神,更別說守在門口的一羣小姑娘了。
她們每個人的眼中都放着光,激動得要哭了。有的想尖叫,又怕失禮,只能死死地捂着脣,咬住手指。
太震撼了。
除了鳳冠霞帔,其餘的六套婚紗各具特色,每一套都是國際頂級設計師的心血之作。其中有兩套,甚至是老設計師的封筆之作,可謂有價無市。
寬敞明亮的專賣店,流光溢彩。
楚心之也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之前,她一直在想,反正兩人領過證了,是正式夫妻,婚禮不過是個形式。害怕勞累,她一度想着,從簡就好。
可——
眼前陳列的一切,她才明白,這個婚禮,真的簡單不了。
盛北弦湊到她耳邊低語,“寶貝,這幾套婚紗還只是拍婚紗照所用,你結婚那天穿的不在其中,我另有準備。”
楚心之呼吸一窒,“盛北弦,太燒錢了!”
“一輩子就結一次婚,若非考慮到寶貝肚子裡那兩隻,我定會將婚禮弄得更盛大。”盛北弦輕聲道,眼眸寵溺。
他可是一直在計劃着兩人的婚禮,列出了不少點子。力求做到全世界轟動,可,半路有了小包子,導致其中幾項不得不擱淺。
至少,空中婚禮肯定不行,她不能乘坐飛機。
雨中婚禮也不行,他擔心她淋感冒。
水上婚禮更不行,他擔心她的身子受不住。
楚心之感動的同時,又笑哭不得,感情肚子的小寶寶還沒出世,就被老爸嫌棄礙事了。
“今天先拍攝兩套,慢慢來,不能太累着。”盛北弦緩緩道,“距離婚禮還有兩個星期,應該來得及。”
店主先取下一套婚紗,交給楚心之,“總裁夫人,換衣間在這邊,有什麼問題,您叫我。”店主帶楚心之到一旁的換衣間,站在外面恭敬等候。
婚紗太大了,楚心之穿起來很費力,足足穿了十分鐘,才拉開簾子從裡面出來。
店主捂着脣,露出驚豔的神色。
楚心之沒穿高跟鞋,光着腳踩在瓷磚上,仍是將這套婚紗的美完完全全展現了出來。
典型的抹胸設計,抹胸部位由細小的褶皺堆積而成,形成一種蓬鬆的美感,腰線緊窄,將她完美的曲線顯露了出來。雖然小腹微隆,但蓬大的裙襬完美地遮住了。
最具特色的還是裙襬,綴上了一圈粉白玫瑰,讓蓬鬆的裙襬有了垂墜感。
盛北弦手中的時尚雜誌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的寶貝,獨一無二。
站起身,大跨步地走到楚心之面前,“寶貝,太美了!”
楚心之低着頭,提起裙襬,“我還沒穿鞋。”
店主立刻反應過來,“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
店主拉開了盛放高跟鞋的櫃子,足足有上百雙鞋,全部陳列在玻璃櫃中。
那些年輕貌美的導購員又是一陣驚呼。
整整一面牆壁的鞋子,簡直是每個女人的夢想。
盛北弦輕瞥了一眼,這都是之前準備的,鞋跟太高了,自然不能穿。
“換成平底鞋。”
店主看向楚心之,瞭解她的情況,少夫人懷着孩子,不適合穿高跟鞋。心裡卻有些惋惜,這樣華美好看的婚紗,不配高跟鞋太可惜了。
楚心之看出店主的惋惜,微微抿脣,“換成坡跟吧,既顯高又不會不舒服,反正婚紗的裙襬長,能夠遮住鞋子。”
盛北弦的個子高,如果不穿着高跟鞋,與他拍照,恐怕不會太好看。
“寶貝?”他摸着她的肚子,“你懷着寶寶,不能穿高跟鞋。”
“難道你希望拍婚紗照的時候,只剩你的頭?”
想想那畫面就搞笑。
這下,盛北弦不說話了。
祁兵開車,將兩人送到第一個拍攝地點。
玫瑰園。
造型師,攝影師,包括工作人員都早早等在這裡。
隔着很遠的距離,就看到平穩行駛而來的黑色攬勝。
楚心之以前總覺得這車的內部空間大,現在穿了件婚紗,整個車內的空間都被裙紗給佔了,顯得狹小逼仄。
不是誇張。楚心之坐在後座,她的裙紗有大部分搭在祁兵旁邊的駕駛座上,前後兩排座位之間的空隙都被裙紗堆滿了。
到達目的地,祁兵扭頭道,“總裁,到玫瑰園了。”
“你下去!”盛北弦看着祁兵,冷冷道。
祁兵摸了摸鼻子,推開車門,下了車。
蹲在車旁,祁兵忍不住腹誹,BOSS大人的脾氣能不能改一下,大喜的日子這麼冷冰冰的真的好麼?
楚心之扭頭看盛北弦,“不是到了嗎?我們不下車?”
不遠處的攝影師,還有一衆工作人員都滿頭霧水,那就是盛總的車啊?怎麼沒人下車?什麼鬼?
盛北弦轉身,捧着楚心之的臉。
“下車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做。”
“什麼?”
盛北弦捏着她的下頜,湊過去,吻住她的脣,剛剛在專賣店看她穿着婚紗出來時,他就想這麼做了。
一直不得時機,眼下的機會正好,不能錯過。
粉嫩的脣瓣被噙住,舌尖迅速鑽進她的口中,汲取甜蜜。楚心之卻是主動抱着他的脖子,親吻他,熱情又大膽。
兩人糾纏好一會兒,才從車上下來。
楚心之面頰帶粉,紅脣嬌豔。盛北弦則滿面春風,眸含喜色。
祁兵翻了個大白眼,BOSS肯定在裡面幹少兒不宜的事情了。
光天化日,真是夠夠的!
盛北弦抱着楚心之往玫瑰園去。
楚心之吃驚於眼前的景象。
這裡,似乎比美國麥倫醫生的玫瑰莊園還要大,還要壯觀。
麥倫醫生的玫瑰莊園只是一片火紅的玫瑰,縱然美,縱然震撼,卻少了些別樣的點綴。
可——
眼前的玫瑰園,除了代表愛情的紅玫瑰,還有粉玫瑰,黃玫瑰、白玫瑰、藍玫瑰……明明是不同的品種,怎麼做到讓它們在同一時刻綻放到極致?
“H市竟然有這麼美的地方!怎麼從來沒聽人說過?”
盛北弦抱着楚心之,祁兵跟在後面,跟個“老花童”一樣忙前忙後地爲她提着裙襬,還要用心給楚心之解釋,“總裁夫人,H市當然沒有這麼美麗的地方,這塊土地肥沃,土壤特殊,適合種花,總裁半年前買了下來,讓人種上了各種品種的玫瑰,請了專人培育,纔有了今天這樣的美麗。”
半年前?!
那個時候,兩人應該才交往不久。
他竟早早準備了,只爲等今天派上用場。
楚心之又小小的感動了一把。
順着泥土小道,盛北弦走到玫瑰園中央,把楚心之放下來。
現場搭了一個簡易的棚子,以作休息。
造型師已經就位,看到楚心之時,徹底愣住了。
眼前這位造型師,比麗斯的地位還要高,幾乎是享譽國際的人物,爲不少國內外的女星化過妝,什麼類型的美女沒見過,此刻,卻失神了。
“咳咳!”盛北弦咳了兩聲。
造型師立刻回神,開始爲楚心之化妝。
爲了應景,造型師給楚心之化了濃妝,微卷黑長的睫毛,淺灰的眼影,眼尾處挑了一下,使原本上揚的眼尾越發明顯,鼻子較之前更加立體。主要是脣,塗了火一樣的硃紅色。
紅脣與雪白的膚相稱,像極了迷惑世人的妖精。
長髮挽起,頭髮一側綁了一朵盛放的紅玫瑰。
攝影師調好設備,望了楚心之一眼,“簡直是玫瑰幻化的仙子啊……”輕輕喃了一句,被風吹散。
盛北弦也準備好了。
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沉斂貴氣,頭髮做了造型,額前的碎髮都被撩起固定,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臉上化了妝,使五官看起來越發棱角分明。
刀鋒般的脣染了一抹淡紅,楚心之直呼:妖孽!禍害!
“準備好了,我們就開拍了。”
攝影師喊道,“兩位不要緊張,按我說的擺造型就可以了。”媽的,他覺得眼前這兩位不用按照他說的來,隨便一站,就是絕美的畫面。
真要命!
“先來一組簡單的動作,盛總的手搭在少夫人的腰間,親吻她的額頭,少夫人儘量往盛總身上靠,貼近他就可以了。”
這樣的動作,兩人平日裡不知道做了多少遍,熟悉的很。
咔嚓咔嚓。
連拍了幾張,攝影師看到上傳在電腦上的照片。
深吸了一口氣,這照片簡直了,唯美的不用P好麼?
兩人在玫瑰園拍了不下十組動作。
盛北弦摟着楚心之坐在一旁的躺椅上,“先休息會兒,還有最後一組,他們需要準備。”
楚心之聳拉着肩膀靠在盛北弦身上,柔軟無骨。
結婚真是個累人的活兒!
這才第一套禮服,就累成這樣,剩下的還有五套了,對了,還有一套紅嫁衣。
想想都覺得累。
祁兵立刻擰開了保溫杯,給楚心之倒了杯熱水,“少夫人,喝口水。”
楚心之接過,“謝謝。”
祁兵看着不遠處,工作人員在佈置場景,忍不住感嘆,“現在想想,當初我娶老婆的時候,簡直太寒酸了,我都覺得對不起她。”早知道,他也該浪漫些,大手筆些,給她一個難忘的婚禮。
盛北弦挑眉,“要不,你補辦一個,我出經費。”
祁兵連忙搖頭,“盛總,我就是感概一下,您別開玩笑了。”
“所以,這種人生只有一次的事兒,就得隆重。”盛北弦今兒個難得高興,話多了些。
“我好像沒見過祁兵的老婆。”楚心之說。
祁兵笑着回,“總裁夫人你當然沒見過,我老婆是家庭主婦,每天呆在家裡看看肥皂劇,做做家務,不常出門,眼下懷孕了,就更不能出門了。”
楚心之點點頭。
祁兵作爲盛北弦的特助,能力非凡,薪水也高,他的老婆自然不用出來工作。
聊了會兒天。
不遠處的工作人員喊道,“可以開始拍了!”
楚心之忙喝了幾口水,站起來,揉了揉肩膀。
盛北弦替她揉了幾下,“拍完這一組,我們就可以回市中心吃飯了,下午再拍攝一套。”
楚心之終於知道,爲什麼工作人員會準備半天。
花圃中央闢出了一塊空地,用摘下來的新鮮玫瑰鋪成了一個愛心。
愛心的正中央,是紅玫瑰,外面每一圈分別是不同的顏色,形成了一個彩色愛心。
楚心之大呼浪費。
好好的玫瑰花就這麼被摘了下來。
浪費是浪費,好看是真的。
“盛總和少夫人,躺在愛心玫瑰上,手指勾着手指。”
怪不得這組照片要放在最後拍,這潔白的婚紗躺在五顏六色的玫瑰花上,估計也不用再穿了,肯定會染色。
兩人躺在上面,勾着小拇指,做出拉鉤的動作。
“好,盛總與少夫人對視,對,就這樣,非常好。”這一組照片需要俯拍,攝影師坐在三米高的高臺上,舉着照相機往下,對準兩人猛拍。
“來,我們換一個動作,盛總摟着少夫人,少夫人貼在盛總的胸膛上,眼睛閉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保持這個姿勢不要動。”
嗯,他們倆晚上睡覺就是這姿勢,楚心之覺得,自己可以一直不動,直到入睡。
又拍了數張,攝影師從高臺上下來。
“我從側面抓拍一張。少夫人你壓在盛總的身上,吻他,然後微微側一下臉,讓我能拍到。”攝影師趴在地上,照相機擱在地面,對準兩人。
楚心之:“……”
確定這是婚紗照?
盛北弦在楚心之耳邊小聲道,“寶貝,這個姿勢我們用過,你應該熟悉。”
楚心之:“……”
攝影師從相機上稍微挪開,看向楚心之,“少夫人,這是最後一個動作了,帶點激情的味道,拍出來肯定非常好看。”
楚心之妥協,雙手撐在盛北弦的胸膛上,壓在他身上。
“寶貝,別忘了,還有親親。”
楚心之動了動脣角,她現在只想咬死某人。
臉慢慢往下,紅脣吻在盛北弦的薄脣上,臉微微側向攝影師的一邊,攝影師立刻湊準機會,連着拍了幾張。
“好了,收工。”攝影師從地上爬起來,“盛總,少夫人,我們下午見。”
回到市中心。
楚心之換下婚紗,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
兩人沒回老宅,直接在外面的餐廳吃飯。
楚心之一口氣點了七八道菜,還加了兩個湯。
正吃着,老宅打來電話。
盛北弦邊給她夾菜,邊接通電話,“喂,奶奶……嗯,上午的拍攝已經結束了…。正帶她在外面吃飯…。沒餓着她……”
楚心之瞪了他一眼,什麼叫沒餓着她,她早就餓了。
盛北弦還在跟老太太通話,“先拍兩套,下午五點之前肯定能結束……讓林嫂晚飯多做點菜,嗯,好的。”
盛北弦把手機給楚心之,“奶奶要跟你說話。”
楚心之放下筷子,拿過電話。
“奶奶。”
另一邊,盛老太太立刻笑了,聲音軟和了不只一星半點,“楚楚啊,正在吃飯嗎?”
盛北弦聽到了電話傳來的聲音,嘴角抽了抽。
老太太對待他和寶貝,天差地別。
“嗯,正在吃飯,奶奶你吃了嗎?”
“奶奶早就吃過了。聽北弦說,你們拍了一上午,累不累?”
“還好,中間有休息時間。”
盛老太太這才放心,“下午拍完早點回來,我讓林嫂熬湯給你補補。”
“好的,謝謝奶奶。”
掛了電話。
楚心之重新拿起筷子,“盛北弦,我有一件事跟你說。”
“說。”
“咱打個商量,能不能少拍兩套婚紗?”
每天拍兩套,六套就得三天,另外還有抽出一天時間,拍攝那組紅嫁衣。
這樣一算,得抽出四天的時間。
盛北弦揚起脣角,猜到一上午的拍攝估計將她累着了。
“寶貝,我想看到你穿那些婚紗的樣子。”他捏着她的臉,“我保證,會讓攝影師少拍點動作,但,每一套都得穿。”
楚心之撐着下巴。
“寶貝,六組婚紗照真不多,我原本準備的是十六套,最後挑挑選選,選出了其中最美的六套運回了國內。”
十六套?!
楚心之瞪大了雙眼,他可真敢說。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婚紗照估計拍半個月都拍不完。
吃了午飯。
兩人去了另外的拍攝地,換上了新的婚紗。
盛北弦特意跟攝影師交代了,不用拍太多的動作,儘量每一套婚紗都拍到。
攝影師瞭解了,整個下午的拍攝其格外順利,四點就結束了。
可能中午沒睡午覺,楚心之有些困,坐在車上就睡着了。
盛北弦沒吵醒她,一路睡到了盛家老宅。
剛停下車,楚心之就醒了。
“沒睡着?”盛北弦問。推開車門將她抱下來,楚心之抱着他的脖子,“睡着了,淺眠,車一停我就醒了。”
進了屋子。
見兩人回來,盛老爺子立刻吩咐林嫂做飯,“估計都餓了,晚飯吃早一點。”
馮婉坐在客廳,想起盛以輝還沒回來,現在吃晚飯是不是太早了些,“爸,以輝還沒到家呢,現在還不到五點,晚飯吃得也太早了。”
“等他回來再另外準備就好了,哪兒這麼多事。”盛老爺子怒道。
這下,馮婉也不說話了。
盛老太太拿着手機,“楚楚,你們拍的婚紗照呢,給奶奶看看,回頭發微博。”
“奶奶,我也還沒看到,估計要等所有的拍完,修好後裝訂成冊。”楚心之今天只在攝影師的電腦中看了兩眼,都是原圖,沒修過。
“這樣啊。”盛老太太有些失落,“那得四五天後才能看到。”
盛老太太把手機放在一旁。
店裡的那些婚紗她都看過了,每套都很漂亮,可想而知,拍出來的照片肯定特別好看。
盛老太太都想立刻看到照片了。
“對了,店裡那套嫁衣楚丫頭看過了嗎?”盛老太太猛然想起。
楚心之想到那套美得驚天動地的紅嫁衣,“我看到了,從沒見過這麼美的嫁衣。”比那些古裝劇裡看到的嫁衣都美。
盛老太太笑着說,“你喜歡就好,那可是我請了老師傅親手繡的,本來打算讓你在婚禮上穿,可一想,換來換去的太累了,就作爲拍婚紗照的禮服得了。”
當初,老爺子提議中西式婚禮都來一遍,盛老太太就心癢癢,找了人繡了一套紅嫁衣,又擔心中西式辦起來,楚心之太累了,所以,讓她穿着拍成照片也好。
這樣一來,以後就沒有遺憾了。
楚心之感嘆老太太的良苦用心,每一點都替她考慮到了。
“你爺爺的意思是,嫁衣那套在老宅拍。後園的花都開了,景色不錯,咱們就趁機拍一張全家福。”
楚心之一愣,看向盛老爺子。
“我前天打了電話,叫北瑾和北瑜都回來了,估計這兩天能到家。”盛老爺子說。
馮婉一驚,語氣掩不住的激動,“北瑾要回來了?!”
盛北瑾在俄羅斯伏龍芝軍事學院,三年沒回來過,老爺子想這個孫子想得緊,藉着盛北弦結婚的理由,怎麼說也要將小孫子叫回來。
俄羅斯伏龍芝軍事學院,是世界上四大軍校之一,名聲震震。盛北瑾能在裡面學習三年,盛老爺子欣慰不已,整個盛家都以他爲傲。
盛老爺子說,“答應了我要回來的,應該不會食言。”扭頭看楚心之,“爺爺這個提議怎麼樣?”
“都聽爺爺的安排,在家裡拍照也好,省得出去奔波。”楚心之笑着回答。
盛老爺子哭笑不得,恐怕後面半句纔是理由吧。
盛北弦看向盛老爺子,“婚禮要訂的酒席和菜色,爺爺都準備妥當了?”
“這個你不用操心,安心把婚紗照拍好就行,剩下的我和你奶奶都會幫着準備。”家裡都二十幾年沒辦喜事了,盛老爺子心裡樂翻了,再忙他都樂意。
過不了多久,家裡就會添兩個小傢伙,想想都樂得合不攏嘴。
翌日,清晨。
在家吃了個早飯,就去了服裝店。
店主見了楚心之,熱情地打招呼,“總裁夫人,今天要穿的禮服已經準備好了,我給您取下來。”
楚心之笑着點頭。
盛北弦坐在沙發上耐心等待。
他已經能夠想象,這套婚紗帶給衆人的驚豔。
它是所有婚紗禮服中,最凸顯身材的一件,完全按照楚心之的尺寸設計,一絲布料都沒有多出來。
楚心之拉開簾子,從裡面走出來。
眉心蹙着,扁着嘴看向盛北弦,“好像有點緊,尤其是後腰的部分,都感覺到勒了。”
楚心之想也知道,近來胖的太快了,尺寸總在變動,都測量不過來。
盛北弦擡眸,黑如點漆的眸子,閃過光亮。一瞬,盛北弦立刻起身走到她身邊,“怎麼了?不舒服嗎?”
他的手貼在她的後背。
楚心之搖頭,“一點點,不做大幅度的動作應該沒事。”
這是一件吊帶婚紗裙,肩帶採用透明紗制,V領設計,領口的最下方綴着一顆孔雀狀的鑽石,從領口到腰身,再到下襬,都是緊身設計,直到尾部,陡然篷大。由一片片柔軟的天鵝絨毛織成,鋪了整個裙襬,毛茸茸的一片,像極了白天鵝。
守在一旁的導購員失聲尖叫。
爲什麼女神每次出場都有驚豔衆生的感覺。
太美膩了,太震撼了。
有導購員偷偷拿出手機,祁兵立刻出聲阻止,“禁止拍照。”
導購員點頭如搗蒜,默默收起了手機。
店主雙手交叉在身前,恭敬鞠躬,“總裁夫人,請到這邊,我爲你挑選合適的鞋子。”
之前兩套婚紗裙紗很大,遮住了腳,穿什麼鞋子沒區別。可,這套婚紗,後襬雖長,前面卻短,能看到腳,一定得搭配一雙合適的高跟鞋。
店主在一排排鞋櫃上挑選,每挑選出一雙鞋子,都拿到楚心之腳下比一番,看適不適合。
挑來挑去,最後選了一雙銀色的高跟鞋。
鞋跟不高,只有五公分。
鞋面是兩根銀色的細帶,細帶上點綴着星星閃閃的亮片,很是好看。
且,與這身婚紗十分搭配。
準備妥當,店主拿出一個紙盒,交給盛北弦,“盛總,這是婚紗禮服配套的頭紗,等造型師做好造型後,戴上就可以了。”
盛北弦拿着,交給身後的祁兵。
這一次的拍攝地很遠,開了將近兩個小時的車,楚心之都快要吐了,頭暈眼花。
是一個民風淳樸的小鎮。
有一條貫穿的河流,還有古樸的石拱橋,綠柳成蔭,桃花正盛。
美得如詩如畫。
下了車,楚心之便看到攝影師、造型師在河流中央的畫舫上談笑風生。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楚心之猛地扭頭看向盛北弦,“我們不會要在水上拍吧?”
“好像是這樣。”盛北弦淡淡的回。
“不帶這麼玩兒的!”楚心之大聲道,“萬一掉水裡怎麼辦?”
按照昨天的拍攝情況,楚心之就有些害怕,那個變態攝影師總尋求刺激,說不定一會兒又來高難度的動作。
“寶貝,有我在,我保證不會讓你掉水裡。”
楚心之滿臉的不情願,就差在臉上寫兩個大字,“不要”!
畫舫靠岸,盛北弦抱着楚心之上去。
這樣純純的古風畫舫並不多見,旅遊景區的畫舫大多更注重華麗的外表,以吸引遊客。眼前的畫舫卻是實實在在的木船。
在繁華的H市,能找到這樣的小船,這樣的小鎮,實屬難得。
撩開輕紗簾幕,走進畫舫,原來內有乾坤啊。
裡面一應用具都有,正中央擺着一張小木桌,桌上放着小茶壺,小茶杯。旁邊還擺着一盤棋,不遠處,放置着一張軟榻,有種穿越回古代的感覺。
楚心之皺眉,“這麼古色古香的小船,穿婚紗會不會不搭?不是應該穿古裝襦裙才更合適嗎?”
攝影師搖搖頭,“不會。等照片拍出來少夫人就知道了,極盡華麗的婚紗與古樸的畫船形成強烈的對比,會產生視覺衝擊,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請相信我。”攝影師拍了拍胸脯。
好吧,攝影師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造型師提着工具箱進來了。
看了昨天那兩套婚紗,造型師已經被盛北弦的手筆折服了。
他好歹是混時尚圈的人,見慣了美衣華服,還是忍不住驚歎。
今天這套以天鵝爲靈感設計的婚紗,美出了新高度。
造型師反覆斟酌,定下了一個造型。
定妝完畢,造型師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盛北弦,擔心他有所責怪。
楚心之見造型師的神色,有些不解。
可畫舫中沒有鏡子,她看不到自己的妝容。
盛北弦撩起她耳邊的髮絲,脣角勾起,“十分好看。”
造型師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剛剛真怕盛總生氣。
“我想看。”楚心之摸了摸頭頂,好像有羽毛之類的東西,會不會很奇怪?
盛北弦拿出手機,調到自拍模式,拿給楚心之看。
楚心之把手機高高舉起,對準頭頂。
嘴角忍不住抽搐。
髮絲盡數挽起,沒有一絲多餘的垂下來,頭頂上插着一排白色的羽毛,羽毛後面,是長長的蕾絲頭紗,頭紗一直披到腰間。
這什麼造型?原諒她欣賞不來。
“白毛雞?”
“噗呲。”造型師笑出聲,同時,又覺得受傷,“少夫人,這明明是天鵝,與你婚紗相配的造型,我覺得非常美啊。”
他也是第一次大膽到用了這樣的造型,無疑是成功的。
最後,化妝的部分要簡單許多。
天鵝的造型註定妝容不能太濃,只能淡雅高貴。
楚心之的脣塗抹成極淡的顏色,眼影和腮紅都選用了淡色。
“準備好了,可以拍照了。”
造型師一拍手,朝外面的攝影師說道。
盛北弦攬着楚心之,撩開簾幕,走到甲板上。
攝影師捂嘴,“ohmygod!”太美了!
楚心之突然想起了麗斯,攝影師的表情倒是跟麗斯很一致,無比誇張。
“高貴的白天鵝!”有人驚呼。
畫舫停在水中央,攝影師架好了相機,“我們可以開始了。”
“少夫人坐在船邊,雙腿自然垂下,最好能把鞋子脫掉,只露出一雙腳,給人一種快要接觸水面的感覺。盛總從背後抱住少夫人,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
楚心之坐下,兩條腿垂在船邊,有些擔心會掉下去。盛北弦一條手臂穩穩地橫在她的腰間,消除了她的擔心。
“好的,保持這個姿勢不要動。頭慢慢地轉過來,看着我。”
兩人照做,盛北弦的下巴在她光裸的肩膀上輕輕蹭着,有些癢癢,楚心之皺眉,忍不住扭過頭來,捏他的下巴。
她本是無意之舉,卻被攝影師抓拍下來。
“太完美了!”攝影師興奮地尖叫,無意識的動作拍出來更具自然的美感。
畫面中,楚心之帶着小情緒,像是微惱,兩根纖細的手指捏着盛北弦的下巴,而盛北弦的一雙眼眸盛滿了愛意與寵溺,眉梢都染着笑意。
“這絕對是這組照片中最美的一張!”攝影師激動道。
楚心之回過神來,愣了一下,剛剛那一秒,她都忘了是在拍照,竟然去捏了盛北弦的下巴,太丟人了。
盛北弦笑着,“寶貝,你臉紅了。”
楚心之:“……”
忿忿地扭過頭去,望着腳下綠悠悠的河流。
腦子裡突然就蹦出了一句詩:白毛浮綠水!
太形象貼切了。
她一身白,飄蕩在綠水之上。
“換一個動作,盛總坐在甲板上,少夫人從背後捂住盛總的眼睛,露出嬌俏的笑容,展現的活潑好動一些。”
盛北弦把楚心之抱起來,替她穿上了鞋子。
船上的工作人員立刻拿了軟墊過來,墊在地上,盛北弦曲腿坐在上面,楚心之從後面捂住他的眼睛。
她垂着眸,看着他的發頂,脣角挽起,綻放着比隔岸桃花還要豔麗的笑容。
攝影師比了個手勢,“別動,非常棒。”
對着兩人拍了幾張照片。
攝影師又要求,“盛總把外套脫掉,穿着白襯衫,在畫舫的欄杆旁再拍一張。”
盛北弦十分配合,解開了西裝的扣子,脫下來放在一旁。
白襯衫,黑西褲,冰冷禁慾的氣息一下子散發了出來。
“少夫人,倚在盛總身上,擡頭看着他,親吻他的下巴。”
楚心之依言照做,半靠在盛北弦的身上,微眯着眼眸,用着近乎虔誠的姿態去親吻他的下頜,好像站在她面前的,是天神。
盛北弦垂下眸子,盯着她的額,深情專注,仿若天地間只剩她一人。
攝影師連連深呼吸了好幾次。
這個動作震撼到心靈了。
他的職業生涯中,恐怕再也不可能拍攝出比這更完美的婚沙照了。
“OK,可以休息了。”
楚心之鬆了一口氣,整個人攤在盛北弦身上。
身上這套婚紗,確實有些緊了,她一直繃着,連呼吸都沒敢太用力。
衆人休息的空擋,盛北弦拿過一旁的西裝外套披在楚心之的身上,手指滑到她的腰間,拉開了腰側的拉鍊。
楚心之怔住了,“盛北弦,你要幹什麼?”